晨雾还没散，木窗缝里钻进来的阳光扫在陆凌飞眼皮上。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伸手拍醒旁边蜷着睡的米娅，又戳了戳另一边抱着毯子的艾莉莎。
“今天去那山洞看看。”陆凌飞弯腰系着兽皮绳腰带，手里正摆弄着磨尖的石斧，“米娅跟我走，艾莉莎守营地。”
艾莉莎揉着眼睛坐起来，眉头拧着：“真要去啊？那硫磺味冲得慌，还有里面的嘶嘶声，听着就瘆人。”
“就是因为不对劲才要去查。”陆凌飞把石斧别在腰间，又掂了掂手边的投矛，“要是真有魔兽，早做准备总比被偷袭强；要是有能用的东西，营地也能好过点。”
米娅已经蹦起来，攥着她那根缠了藤条的特制石矛晃了晃：“怕啥？不管是啥玩意儿，敢挡路就一矛戳翻它！”
陆凌飞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永远这么毛躁。他转向艾莉莎：“我们天黑前没回来，你就把栅栏关死，待在屋里别出来。”
艾莉莎点点头，眼神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两人顺着硫磺味往石山走，越靠近气味越浓，偶尔能听见山体里传来闷闷的嘶鸣，像是什么东西被压住了似的。
“声音从那儿来的！”米娅指着山腰一道窄缝，缝边散落着几块野兽骨头，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紧。
陆凌飞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放轻脚步。两人猫着腰凑过去，裂缝又潮又暗，只能侧着身子挪进去。陆凌飞掏出早就备好的火把点燃，率先往里走，岩壁上的水珠滑到手背上，烫得人一缩——里面比外面热多了。
“这儿也太闷了！”米娅跟在后面小声抱怨，说话的热气都带着硫磺味。
往里走了约莫百十步，通道突然开阔起来。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亮了——不是火把的光，是岩壁上长着的发光苔藓，绿莹莹的，把整个地下洞穴照得像蒙了层纱。洞穴中央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硫磺味就是从这儿飘出去的。
“看那儿！”米娅突然扯了扯陆凌飞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
温泉对面的角落里，一条白蛇被几块落石压住了尾巴，洁白的鳞片碎了好几处，渗着淡淡的血丝。它察觉到有人，猛地抬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可那动作看着有气无力，明显是撑不住了。
陆凌飞心里一动，这是系统提示的月光白蛇，稀有灵兽，性情温和，鳞片和唾液还能治愈。他慢慢放下投矛，朝米娅摆了摆手，让她也把武器放下。
“我们没恶意。”他放轻声音，一步步往前挪，“你受伤了，我们帮你搬石头。”
白蛇的瞳孔缩了缩，警惕地盯着他，可那股子戒备慢慢松了点，没再往前扑。
陆凌飞看清了，压着白蛇尾巴的最大一块石头得有几百斤重。“米娅，搭把手，我搬小的，你对付这块大的。”
米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石头边缘，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低喝一声，竟真的把石头抬起来一条缝。陆凌飞赶紧手脚麻利地把旁边的小石头一块块挪开。
最后一块石头落地时，白蛇发出一声轻嘶，听着像松了口气。它试着动了动身子，可受伤的尾巴一沾地就疼得缩了回去。
“等等。”陆凌飞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艾莉莎提前晾好的止血草，“先敷点药。”
白蛇看着他手里的草药，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终于慢慢低下头。陆凌飞小心翼翼地把草药揉碎，敷在它的伤口上，又从衣服下摆撕下块布条缠好。全程白蛇都没反抗，连处理最深的伤口时，也只是尾巴轻轻颤了颤。
“好了，歇着吧。”陆凌飞往后退了两步。
白蛇低头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然后慢慢游到洞穴一角，用头推开一块松动的岩石，露出后面一个小石窟。石窟里亮着柔和的白光，堆着不少拳头大的晶体。
陆凌飞认出这是月华晶石，系统说能提升武器品质，还是稀有的魔法材料。他愣了愣：“这是给我们的？”
白蛇点点头，用尾巴卷过来两块，轻轻放在他脚边。
“多谢了。”陆凌飞把晶石收进背包，朝白蛇拱了拱手，“我们会再来的，给你带更多草药。”
白蛇嘶嘶地叫了两声，像是回应他。
往回走的路上，米娅抱着两块晶石，笑得合不拢嘴：“这下赚大了！这石头看着就金贵！”
陆凌飞笑着说：“更值钱的是交了个朋友，月光白蛇可是稀有灵兽。”
回到营地时，艾莉莎正扒着栅栏往外看，见他们回来，立刻松了口气。看到月华晶石，她眼睛都亮了：“这是月华晶石？古书上说过，是特别稀有的魔法材料！”
“是白蛇送的，它受伤了，之后得常去给它换药。”陆凌飞说。
接下来几天，陆凌飞每天都带着草药去洞穴。米娅和艾莉莎留在营地，一边加固栅栏，一边开垦农田。白蛇对他越来越信任，后来甚至允许他轻轻摸它的头。
一周后，白蛇的伤口基本长好了。临走时，它用尾巴卷过来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些发着微光的种子。系统提示这是月光韭菜种子，能治愈还能增强体质，得在月光下种植。
“韭菜种子？”陆凌飞捏着一颗发光的种子，有点意外。
白蛇点点头，用尾巴在地上画了个圈，又抬头指了指洞顶的通风口，意思是要在有月光的地方种。
当晚月光正好，三人来到新开垦的农田里。陆凌飞负责挖坑，艾莉莎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放进坑里，米娅拿着木瓢浇水。发光的种子落在土里，像撒了把星星。
浇到一半，米娅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手里的种子，突然眼睛一转。趁陆凌飞和艾莉莎没注意，她抓起三颗种子，往土里戳了个深坑埋进去，又猛浇了半瓢水，小声嘀咕：“快长快长，长成大妖精，吓艾莉莎一跳！”
种完所有种子，三人站在田边，看着月光下微微发光的田地，满心期待。
“接下来就是等着了，希望能顺利长出来。”陆凌飞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第二天一早，陆凌飞刚睡醒就往田里跑。一到田边，他就愣住了——整片田里绿油油的一片，韭菜苗都冒了头，齐刷刷的有半尺高。更奇怪的是，其中几株窜得特别高，叶片绿得发亮，风一吹，竟像小手似的摆了摆。
“这也长得太快了吧？”陆凌飞蹲下身，伸手想去摸，那叶片竟轻轻躲开了他的手指。
米娅和艾莉莎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米娅一看到这场景，立刻蹦起来：“我就说能成精吧！你看它们还会躲呢！”
艾莉莎扶了扶耳边的碎发，满脸震惊：“古书上说灵植成精得几百年滋养，这才一夜……”
陆凌飞心里泛起系统提示：月光韭菜已成活，部分种子因埋得过深、水分过多产生变异，进化为月光韭菜精，治愈效果更强，还能自己吸收月华生长。
他回头看向两个女孩，脸上满是惊喜：“米娅，艾莉莎，咱们营地，有守护灵植了！”
米娅蹦蹦跳跳地跑到一株韭菜精旁边，伸手又想去摸，叶片敏捷地晃到一边。她笑得眼睛都弯了：“太有意思了！以后咱们有会动的韭菜了！”
艾莉莎也慢慢蹲下身，轻声说：“有它们在，田里应该不会有野兽来造次了。”
陆凌飞看着阳光下轻轻摇曳的韭菜苗，叶片上的露珠闪着光。从最初只有简陋的石斧和火堆，到现在有了结实的营地、靠谱的伙伴，还有了白蛇这样的灵兽朋友，甚至连种的韭菜都成了精。
“以后多照看它们，”陆凌飞站起身，“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惊喜。”
风一吹，韭菜精的叶片轻轻晃动，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