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瞳女人那番意有所指的问话，尤其是她精准地叫出自己名字，还提及苏瑾几人时，林墨心里那点因为撞电线杆而暂时偃旗息鼓的“自恋小火苗”，居然又“噗”地一下，顽强地复燃了。
不会又是被我人格魅力吸引的后宫吧…… 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居然是这个念头！
毕竟，根据他最新（且自认为正确）的自我认知，这完全是合理推测！
他下意识地眯着眼睛，更加大胆地打量对方。嗯，身高腿长，肤白貌美，红瞳加分，虎牙俏皮，气质神秘中带着危险，危险中又透着点勾人……
条件很不错…… 他在心里默默给打了个高分，甚至开始自动将对方纳入他那日益壮大的“女神团”预备役。
刚才那点警惕和不安，瞬间被这股莫名的自信冲淡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带着点“我已经看穿你”的意味，开口道：
“这位……红眼睛的美女，”他特意点出她的特征，试图掌握主动权
“打听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学着对方那带着点慵懒的腔调：“如果你也是被我的……嗯，某种特质所吸引，想加入我的‘粉丝后援会’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vip位置。”
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甚至还带着点“这是你的荣幸”的矜持。
红瞳女人：“……”
她那双宝石般的红眸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映出林墨那张写满了“快来吧，我允许你崇拜我”的脸。她似乎被这极度膨胀且跑偏的自信给震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月光下，一个顶着红包、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年，和一个红瞳微滞、疑似CPU被干烧的神秘女子，面面相觑。
夜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总算吹散了红瞳女子脸上那瞬间的凝滞。
她轻轻“呵”了一声，那对虎牙再次露了出来，只是这次的笑容里，玩味和探究远远多过了最初的俏皮。
“粉丝后援会？VIP？”
她重复着这两个词，红瞳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将林墨从头到脚，连同他额头那个略显滑稽的红包，都细细“审视”了一遍。
林墨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努力维持着“世外高人”的派头，甚至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有意思。”红瞳女子最终给出了这三个字的评价，她微微偏头，月光流淌在她如瀑的红发上，“我见过很多人，面对未知时的反应无非几种：
恐惧、警惕、攻击，或者……虚张声势。”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墨脸上，像是要穿透他那层厚厚的“自恋”外壳：“但你这种，把未知直接归类为‘慕名而来’，甚至开始划分等级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她向前又迈了一小步，距离近得林墨能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像是雪后松林混合着某种冷冽花香的气息。
“不过，”她话锋一转，红瞳中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你提到了‘特质’……我倒是很好奇，你自己觉得，你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是什么呢？”
她将“吸引”两个字咬得略带戏谑，明显是在调侃林墨之前的自恋发言，但眼神却格外专注，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林墨被她问得一怔。
特质？
他刚才就是顺嘴胡诌，真要他说……
他脑子飞快转动：总不能说是“穿越者灵魂”或者“特别能惹事”吧？说“幽默风趣”？好像有点虚。
说“打球厉害”？对面这位看起来也不像篮球爱好者。
电光石火间，他福至心灵，想起了苏瑾那句“觉得你顺眼”，顿时又有了底气。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掷地有声地说道：
“当然是我这独一无二的有趣灵魂！”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避开了红包的位置）
“以及，无与伦比的真诚！”
说完，他自己都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完美！既高大上，又无法证伪！
红瞳女子闻言，红瞳微微眯起，像是在消化这个答案。几秒后，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又带着凉意。
“有趣灵魂……真诚……”她重复着，点了点头，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记住你了”。
随后，她优雅地转过身，幽蓝的裙摆划出一道弧线，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几个轻盈的起落，便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阴影里，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冷香，和一句随风飘来的低语：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有趣的‘灵魂’。”
林墨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小路，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红包，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女人最后那句像是预告又像是威胁的话。
“啧，”他咂咂嘴，心里那点自恋又开始冒头
“果然，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是帅哥……呃，是有趣的灵魂，走到哪里都藏不住魅力啊！”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刚刚与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进行了一场驴唇不对马嘴的“交锋”，反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继续朝宿舍走去。
只是今夜，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