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惊恐万分…… 他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的林墨，又听到他精准地道破自己的心思，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大半。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声音带着无法理解的恐惧：
“不可能……你怎么找到我……我明明处理得很干净……” 他自诩谨慎，用了公共邮箱，戴了手套，选择了最普通的纸张和墨水，甚至刻意改变了笔迹。
林墨扣了扣耳朵……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视和不耐烦，与他此刻散发出的冰冷气场形成诡异反差，却更让那男人感到胆寒。
“我承认你很聪明……”
林墨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反侦察意识不错，选择的目标（指林墨和他爹）看起来也像是软柿子。”
他话锋一转，上前一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笼罩住瑟瑟发抖的男人，眼神睥睨：
“可惜，我是有挂的男人。”
“挂？”男人茫然地重复，显然无法理解这个超越他认知的词汇。
林墨也懒得解释，直接切入核心，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说说吧……”
“为什么写信威胁我？”
“还有，你知道白沐雨的什么？”
他顿了顿，给了对方一个看似希望、实则充满不确定性的承诺：
“我或许……既往不咎。”
这轻飘飘的“或许”二字，比任何严厉的威胁都更让人心慌。
它意味着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林墨的一念之间。
男人脸色惨白，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在林墨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难以理解的压迫感下，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
他知道，任何隐瞒都是徒劳的。
“我……我说……”他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只是不想任何人靠近她……白沐雨……她是不同的，是完美的……像你们这样的人，只会玷污她的光芒……”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原来他只是一个偶然机会下窥见过白沐雨非凡之处（可能是白沐雨无意中展露的某种超越常理的能力）的普通人，从此陷入了病态的痴迷。
他暗中观察、偷拍，将所有试图接近白沐雨的人视为敌人。
林墨这个突然出现在凰华学院、并且似乎与几位风云女生都有交集的底层男性，自然成了他重点“关照”和警告的对象。
前次信是警告，第二次见林墨只是转学并未真正远离，才动了用其家人威胁的念头。
至于白沐雨的具体信息，他知道的其实极其有限，仅限于“她非同寻常”、“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模糊的概念，以及一些偷拍到的、模糊不清的侧影或远景照片。
（果然是个癫佬，疯癫的暗恋者……不过，能察觉到白沐雨的异常，也算你有点‘眼光’，可惜用错了地方。）
听完男人颠三倒四、充满个人臆想的供述，林墨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这家伙，更多是个麻烦，而非真正的威胁。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这只……恼人的苍蝇？
看着瘫软在地、神智几乎崩溃的男人，林墨眼神冰冷。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利用系统商城里可能存在的某种道具，抹除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记忆，以及今晚相关的所有片段，让他变回一个纯粹的、只在暗中痴迷的跟踪狂。
但就在他准备行动时，一个更深的疑虑如同冰水般浇下，让他动作停滞。
白沐雨不可能不知道……
以白沐雨那深不可测的感知力，她会察觉不到有这么一个凡人在暗中窥视她、偷拍她、甚至因她而产生如此扭曲的执念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存在至今？
或许她允许这个男人存在有她的目的……
林墨倾向于这个猜测。也许这个偏执的跟踪狂，在白沐雨眼中，是某个微不足道的实验样本？是观察人性扭曲的窗口？
或者是用来吸引某些注意力的“诱饵”？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贸然插手，抹去这枚“棋子”，会不会打乱白沐雨的布局，从而引来她真正的不满？
还是她不屑于对一个凡人投去视线……
另一个可能性更让林墨心底发寒。如果白沐雨纯粹是因为漠视，就像人类不会在意脚下蚂蚁的窥探一样，根本懒得投去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那这种基于绝对实力差距的、彻头彻尾的冷漠，所反映出的白沐雨的内心世界，其可怕程度将远超前者！
一个拥有无上力量，却对因自己而起的悲剧、扭曲和潜在危险完全无动于衷的存在……那她与天道何异？
或者说，与冰冷的、按规则运转的系统，在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林墨希望是前一种，如果是后一种对白沐雨的可怕程度增加……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立刻使用记忆抹除手段的冲动。
不能冒险。
在完全摸清白沐雨的脾性和意图之前，任何针对她“周边”的擅自行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低头看着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男人，眼神复杂。这家伙，既是潜在的麻烦，也可能是一个……试探白沐雨反应的探路石。
林墨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抹去男人的记忆，而是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个价格不菲带有监视和警报功能的微型符文贴片，趁着男人精神恍惚之际，悄无声息地将其印在了对方不易察觉的衣领内侧。
【一次性远程监视符（可持续72小时，触发特定条件可警报）】：售价200生存点。】
（白大佬，不管你是有意纵容还是无意忽视，这个人，我先帮你‘照看’着。如果你对此有反应，我就能多了解你一分。如果你依旧无动于衷……）
林墨没有继续想下去。如果真是后者，那他需要重新评估与白沐雨相关的所有风险等级。
他最后冷冷地瞥了那男人一眼，留下一句带着精神暗示的话语（利用系统辅助）：“忘掉今晚我的出现，继续你‘安静’的仰慕。若再敢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后果自负。”
说完，他的身形再次融入阴影，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那个眼神重新变得空洞、痴迷的男人，以及窗外清冷的月光。
林墨没有解决这个麻烦，而是选择将其置于监控之下。这个决定，源于他对白沐雨愈发深刻的忌惮，以及一种在迷雾中谨慎前行的生存意志。
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有些存在，其本身的“态度”，就是一种需要时刻揣摩和应对的……天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