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明媚的阳光照在滕柳街的大地上,烤焦了的柏油路味道从街头弥漫到街尾。白发少女就走在上面,身上还穿着过季的羽绒服,似乎并不觉得炎热。
“这是……”少女的脚步并未停歇,反而越走越快,她奇怪地打量着周围的景物,眼里写满了疑惑。
忽然,一位骑着自行车的男生从她身旁飞驰而过,稳稳停在她身前。
“苏澄禹?”男生瞪大了眼睛,接下来说出的话也不太利索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男生赶忙捂住自己的嘴,没等苏澄禹反应过来就灰溜溜骑着自行车跑了。
苏澄禹愣在原地,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心底嚼着这个名字。
“苏澄禹……是我的名字?”
半个小时前。
苏澄禹是被狗的叫声吵醒的,她虚弱地睁开眼睛,迎面就和一张血盆大口对上。于是,三秒后这张嘴就被她用手上的绷带给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还叫吗?”苏澄禹问。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大狗此刻呜呜咽咽的只会嘤嘤叫,苏澄禹拍拍它的脑袋,轻柔地把绷带取了下来,没想到刚松手,大狗撒腿就跑,一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苏澄禹茫然般眨眨眼,无所谓似的又把绷带缠了回去——她的手被捅了个血窟窿,可她并未感觉到疼痛。
这不重要。
苏澄禹身上的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黑暗的小巷,这里阳光照不进来,难怪小狗狗喜欢在这里乘凉。
她心下了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午饭时间街道上空无一人,这个偏僻的小县城街边的小摊贩似乎并不怎么有营业精神。
苏澄禹走在街道上,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我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一段?”她喃喃道。
是的,刚才到现在,包括那个行径奇怪的男生,她对此都是完全没有印象,甚至连自己的名字她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才知道的
苏澄禹被太阳照久了,才发现身上穿着羽绒服。按照现在的天气来看,应该是初秋
秋老虎啊,难怪。她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绒背心,白色的短发搭在肩部,瞬间清爽了许多。
现在问题来了,她该去哪里呢?
没有之前的记忆,也没有对环境的记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也就在这时,刚刚溜走的男生突然折返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套新校服。
男生焦急道:“快换上,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他喘着粗气,急得满头大汗。苏澄禹被迫接过校服,刚想开口询问,就被男生抬手制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男生左瞧瞧右瞧瞧,确认没人后神秘兮兮地说,“待会儿去学校的路上,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等等……学校?可我不是去上学的……”
“由不得你!”
……
苏澄禹从公共卫生间出来,身上已经穿上了“滕柳一中”的校服。
男生满意地点点头,走在前面示意她跟上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别生。苏澄禹,你是不是很好奇自己的身份?”
苏澄禹点点头。
陈别生学着她点点头,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必须每一个字都相信。”
他说话的片刻,刚才还明媚的天气瞬间阴沉下来。苏澄禹身上穿着短袖和短裙,从背后刮来的冷风冷不丁让她瑟缩了一下。
“苏澄禹,你已经失踪两个月了。你无父无母,所以两个月前你失踪后并无人察觉,直到一个月前高一开学,你并没有按时报到,才被发现已经失踪了。”
“警方搜寻了半个月毫无结果,你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很不幸的是,一周前,我闻到了你尸体的味道,我可以断定,你已经死了,至于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陈别生停顿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等了几秒,他才咬牙切齿开口:“我都说了这么一长串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苏澄禹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没听出陈别生咬着后槽牙的语气,她说:“你是怎么闻到的?”
陈别生眼睛看着前方,说:“很快你就知道了,你和我们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当然,这里也不是普通的世界。你的失踪以及失忆应该和你的‘侦查能力’有关系,或者说,你牵扯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脸上挂着笑,从胸前的的衣包里抽出一张名片。
“你好呀高中部一年级‘苏澄禹’同学,以后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