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补习的剧情。
火花兰加入这个临时补习小组,目的非常明确——揭穿风见堇的“真面目”。她坚信,这个能同时吸引林晚、夏玥甚至鱼念念的转学生,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怯懦又笨拙。这一定是某种高明的伪装!而她,火花兰,就要亲手撕下这层面具!
于是,她带着一种近乎“卧底”的使命感,开始了她的观察。
观察点四:学习能力——是真笨还是装傻?
火花兰紧盯着堇听讲时的每一个表情。当夏玥讲解复杂的数学函数时,堇的眉头会紧紧皱起,嘴唇无意识地抿着,手指绞在一起,那副愁苦的样子完全不似作伪。
当林晚用她那套“游戏攻略法”讲解历史,把秦始皇比喻成“新手村最终BOSS”时,堇先是茫然,然后居然真的露出了一点“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
火花兰内心嗤笑:这种离谱的比喻都能信?装的吧!
但当她自己尝试用更“正统”的方式给堇讲解(虽然语气依旧很冲),却发现堇虽然听得认真,但眼神里的迷茫依旧浓重,甚至在她不耐烦地提高音量时,会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一下肩膀。
“这里……还是不太明白……”堇小声说,眼神里带着真实的苦恼和歉意。
火花兰:“……”她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家伙,好像是真的……不太擅长学习?那种基础的逻辑思维,似乎在她脑子里就是转不过弯来。
观察点五:人际关系——是心机还是自然?
火花兰仔细观察着堇与另外三人的互动。
林晚黏糊糊地靠过来时,堇的身体会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会放松下来,任由林晚挂着,甚至在她吵闹时,会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小声点。这动作自然得……仿佛习惯了。
夏玥将整理好的笔记递过来时,堇的眼睛会瞬间亮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依赖和感激,火花兰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
而当夏玥偶尔因为堇反复听不懂而微微蹙眉时,堇会立刻变得更加紧张和努力,那种“不想让对方失望”的情绪几乎写在脸上。
鱼念念就更不用说了,那完全是小动物找到了庇护所的姿态。堇对鱼念念的撒娇和“包养”行为,表现出的是一种无奈的纵容和……类似于姐姐对妹妹的宠溺?她会摸摸鱼念念的头,会轻声细语地鼓励她,会在鱼念念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时,露出非常柔软的笑容。
这些互动,细腻、自然,充满了日常的烟火气,完全看不出刻意经营或者心机算计的痕迹。火花兰越看越迷惑,如果这是伪装,那风见堇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点?好到……让她觉得有点真实?
观察点六:面对自已——是恐惧还是包容?
最让火花兰心情复杂的是堇对她的态度。
明明自已带着明显的敌意和“监视”的目的接近,语气也从不客气。但堇除了最初的畏惧和闪躲之外,似乎……并没有真正排斥她。
有一次,她因为伤势未愈,长时间保持坐姿导致腰部酸痛,不自觉皱了下眉。坐在她对面的堇注意到了,犹豫了一下,竟然小声开口:“那个……火花兰同学,你……伤口还疼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一刻,火花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要你管!专心看你的书!”
堇被她吼得缩了回去,但过了一会儿,居然默默地把一杯温水推到了她的手边。
还有一次,她绞尽脑汁试图给堇讲一道物理题,讲得口干舌燥,堇还是似懂非懂。她气得差点拍桌子,却看见堇抬起眼,眼神里带着真诚的(甚至有点愚蠢的)敬佩:“火花兰同学,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题目都懂……”
火花兰:“……”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骂她吧,她好像是在夸你?不骂吧,这憋屈感实在难受!
她预想中的“揭穿真面目”行动,进行得极其不顺利。
非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风见堇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反而一次次被那种看似笨拙、却异常坚韧的学习态度,以及那种对周围人自然而然的温柔和包容……所触动。
她看到堇为了弄懂一个知识点,可以反复练习到深夜,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
她看到堇在林晚搞怪时露出的、毫无阴霾的放松笑容。
她看到堇在夏玥偶尔流露出一点赞许时,那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眼睛。
她看到堇对鱼念念无条件的维护和温柔。
这个风见堇,好像……真的就是个学习有点吃力、性格有点胆小、但对待朋友异常真诚、并且拼命想要跟上大家步伐的……普通女高中生?
这个认知让火花兰感到一阵烦躁和……失落?
她一直以来的耿耿于怀和复仇决心,仿佛建立在了一个错误的假设上。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仇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那所谓的“耻辱”,在对方看来,或许真的只是一次笨拙但好意的救助?
“喂,火花兰,这道题你会不会?”林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难题。
火花兰回过神,看了一眼题目,又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着她(和其他人)的堇,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抢过林晚手里的笔,语气依旧很冲:
“这么简单都不会?看好了!我只讲一遍!”
她开始讲解,语速飞快,但条理清晰。讲完后,她看着堇依旧有些迷茫的眼神,忍住了吐槽的冲动,耐着性子(自以为)又问了一句:“……哪里没听懂?”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火花兰自已都愣了一下。她好像……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了这个“补习小组”真正的一员?甚至……也开始有点投入了?
她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开。不行!不能被她表面的无害欺骗!观察还要继续!她一定能找到破绽!
火花兰在心里给自已打气,但目光再次落到正努力理解题目的堇身上时,那份“揭穿”的决心,似乎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坚定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已都未曾察觉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这场以“复仇”为开始的观察,正悄然滑向一个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