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与芬恩互瞪,剑拔弩张。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人称勇者的懒蛋吗?”
芬恩率先搭话,轻蔑地嘲讽向南。
“彼此彼此。你的脑溢血是不是该治治了?头发的颜色越来越红了哦?”
向南不甘示弱,立即出言反呛。
“呵呵...”
“嘻嘻...”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散发出的气场将周围的药师和学徒们吓的发抖。
“两位---”
年迈的声音响起,
“请给我一个面子,暂且休战吧。”
是席尔会长。他推开房门,捋着花白的胡须从里屋走了出来。
“乐意至极。只是那边的懒蛋炸药桶可未必能忍哦?”
芬恩指了指身后的向南,出言嘲讽。
“彼此彼此。一把年纪了还天天跟婴儿一样吮手指的人,我可不屑与他一般见识。”
而向南露出笑容,予以回敬。
“你这家伙...”
“怎么,想打?你上次赢我,恐怕都是五年前了吧?”
芬恩哼了一声,朝席尔会长作了个揖,
“那么,事情也办完了。席尔会长,在下告辞。”
说罢,芬恩踏步离去。路过向南时,他还刻意重重地撞了一下向南的肩膀。
“啧。”
向南朝着远去的那头红发咂了咂嘴,回头看向席尔会长,
“那家伙来这儿干什么?”
席尔会长无奈苦笑,将向南带入里屋。关上房门,席尔招呼向南坐下,
“原则上我们是不能透露这种事情的,但您也不是外人,我就偷偷告诉您吧。”
席尔会长捋着胡须,从储物中取出一小瓶青色液体,摆在桌上,
“芬恩大人前来此处,就是为了定制这种灵药。”
“定制灵药?”
向南拿过那瓶青色液体,发动【万理洞悉】。
【物品名:银枝鹿诅
分类:诅咒载体/形变灵药
效果:饮用后,若使用者低于lv.3,将不可逆地变种为灵鹿。
(lv.4及以上饮用后效果随等级提升锐减。)
此为一条单行道,饮下即意味着与‘人类’身份的诀别。在月光照耀的森林里,永恒的自由与孤独伴你左右。
据说,最初的受害者是一位伟大的猎手领袖,因背弃了爱情的誓约而被迫永远徘徊林间。】
“他搞这个干什么?”
向南蹙眉,不解地看着手中灵药。
“这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了。若非解咒专家,想解除银枝鹿诅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人自愿再次将它饮下。”
“所以你们留了备品?再怎么说芬恩也是教会的人,应该不会把灵药用在邪处。”
向南自然地将灵药揣入口袋,席尔会长见状,无奈苦笑,
“制作银枝鹿诅所需的材料已然绝迹,我们无法再造出第三瓶了,还请您务必保管好备品。”
“那是当然。话说,法芙纳的素材效果如何?你们有善用吗?”
“说起这个,”
席尔会长起身,从储物中缓缓取出一个装饰朴素、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硕大木箱,递给向南,
“还请您收下这个。这是用法芙纳的龙骨制成的武器,坚不可摧,锐利无比。”
向南接过,打开。
箱内是一柄通体骨质,镶嵌着数颗封魔水晶,散发着淡淡龙压的长剑。
“龙骨所制成的武器吗...那就喊它龙剑好了。”
向南轻轻舞动龙剑,剑锋划过空气,竟隐隐有龙吟之声。
“好剑。而且好像还有特殊效果?”
“正是。”
席尔会长微微点头,
“封魔水晶中灌注了强化与增幅术式,不仅能强化魔法,还能给使用者带来能力增幅。”
“这个魔力浓度的话...”
向南轻轻一弹镶嵌在剑格之上的封魔水晶,细细品鉴着其中魔力,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能够强化到大概lv.2的程度吧。不过对我来说,用处不是很大呢。”
收剑入鞘,向南将龙剑挂在腰带右侧,与左侧的圣剑对应。
“多谢,席尔会长。”
向南起身,优雅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多礼了,勇者大人。以后若有稀有素材,还请您多加照顾药师公会。”
“呵呵..那是自然。”
说罢,向南离开药师公会。
公会内部太过喧闹,出来后他才发觉方才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然变成倾盆的大雨。
“没带伞呢...算了,淋着回去吧。”
“在下带了。”
“哇!”
“新叶”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将向南吓了一跳。
“新叶?何时来的?”
无奈地笑了笑,“新叶”将伞递给向南,
“在下在门口等您许久了。这个给您。”
说着,她将一个散发着淡淡蜡香的精美信封递给向南。
拆开信封,向南读起其中内容。
“明天由戈尔达领主举办的舞会吗...既然是艾蕾西亚邀请的,那我就去一趟吧。谢谢你,新叶。”
他收起信封,笑着摸了摸“新叶”的头,却被她一把拉住。
“...在下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都喊在下的代号,而不是喊在下的名字?”
“新叶”气嘟嘟地鼓起脸颊,看向向南。
“呃--喊顺嘴了,没留意。”
向南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
“既然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还是喊你的原名吧--秋叶。”
“...感觉好像没什么区别。”
新晋代行者“新叶”--本名秋叶,一脸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是啊。”
向南也无奈发笑。
“唉...算了,在下该走了。祝您在明天的舞会上玩的愉快。”
“嗯。谢谢你,秋叶。”
少女从视野中隐去身形,向南撑起秋叶的伞,向旅馆走去。
...
“我说,你身上为什么有垫胸女的味道?”
“你是狗么,这都能闻出来。”
姬月坐在桌前,嗔怪地看着向南,
“刚刚跟我做完,就跑出去找别的女人,真是个渣男。”
眼见姬月误会,向南慌忙解释,
“不。我是去药师公会办了些事,只是恰好收到了她寄来的信而已。”
“是嘛?给我看看。”
姬月伸出手,讨要艾蕾西亚给向南的信。
“这不好吧?毕竟是私人信件---”
向南叹了口气,将手揣入怀中,犹豫着要不要给姬月看那封信件。
“拿来吧你。”
姬月身形一晃,直接从他怀中抢过信件,读了起来。
“...舞会吗...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
“今天的公主殿下发烧了吗?难道你不应该吃醋然后大闹一场吗?”
向南诧异地看着意外平静的姬月,手指覆上她的额头,检查体温。
“我可是会为丈夫思考的好妻子。如果一直独占你的话,你会很难办的吧?”
姬月灿烂一笑,然而向南却发觉了她藏在笑容背后的心虚。
他一把捏住姬月的脸颊,
“老实说,你为什么不去?”
“其实我怀孕---啊疼疼疼别掐我了,我说,我说!”
叹了口气,向南松手。姬月轻揉脸颊,朝向南投去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幽怨,
“我伪装的身份是南国公主嘛。之前去舞会被一堆人搭讪,我不喜欢这样。以前还好,”
她偷偷瞥了一眼向南,脸颊顿时染上几分红晕,
“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嘛。”
“!!”
看着娇羞的少女,向南再也无法忍受欲望,直直地将她推倒在床上。
“我才刚醒---!!”
“废话少说!”
篝火跃动,两人的身影再度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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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大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潜藏在城市暗处的污垢。
“桀桀桀..这样一来,哪怕是那个勇者--”
“啊啦,好有意思的事,能跟我也说说吗?”
艾蕾西亚手持黑键,凭空出现。
“你、你是---”
“死。”
一剑穿心,“娜尔可之手”的成员来不及发出悲鸣便已倒下。
艾蕾西亚习惯性地挥剑,想要洒去剑身沾染的血液与油脂,而雨已为她代劳。
“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出手就要见血呢。”
“谁!”
身后传来带着调侃的声音,艾蕾西亚猛地回头,剑指来者。
然而,在看清来者面容过后,她慌忙将黑键收起。
“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舞台已然搭建完毕,演员们也陆续就位,那我有何理由不亲临现场?”
绿瞳之中,幽光一闪而过。
“戏剧即将开幕,冲突即将展开。就让我亲手拉开这尘封已久的帷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