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起来吃早饭了！早饭做好了！”江夜雪站在屋外，声音清脆如铃，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笑意。
屋内传来一声含糊的嘟囔：“乖徒儿……让我再睡一会吧，为师困得很，不想吃早饭……”话音未落，又被一阵细碎的鼻息取代，显然是又要睡回笼觉了。
江夜雪挑了挑眉，她推门而入，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她径直走到床边，看着师傅蜷缩成一团，黑发散落在枕上，像个小女孩般毫无防备。她轻笑一声，俯身将人一把抱起，搂进自己怀中。
“哎呀！”江清微惊醒，睁眼就对上徒儿那双含笑的双眼，顿时慌了神，“夜、夜雪！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师傅怎么这么不听话？”江夜雪低头蹭了蹭她的发丝，语气亲昵却不容置疑，“居然不吃徒儿给你做的爱心早餐，那可是要受惩罚的哟。”
“惩、惩罚？能轻点吗……”江清微挣扎了一下，却像只被捏住后颈的小猫，动弹不得。
“当然不能了。”江夜雪笑得愈发灿烂，手上动作利落，掀起师傅的寝衣下摆和里裤，露出白皙娇小的臀部。手掌高高扬起，毫不留情地落下。
“啪——！”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呜……疼！”江清微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在眼尾打转，小腿胡乱踢蹬，“夜雪你这逆徒，快住手！为师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江夜雪下手有分寸，既让她感到疼痛，又不至于伤到筋骨。打了十几下，见她屁股泛起一片粉红，这才停手。她温柔地替师傅拉好裤子，整理好衣襟，又用指尖点了点她通红的脸颊：“好了，师傅可要听话哟！不然下次可不止这点惩罚了。”
江清微捂着屁股坐起身，抽抽噎噎地瞪着她：“坏徒儿！小时候明明那么乖巧可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尽会欺负为师！”
江夜雪扶额一笑：“那是以前，现在我长大了嘛。走啦，早餐要凉了。”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师傅的手往外走。
走在山间小道上，江夜雪心中思绪微动。前世，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男性，因劳累过多猝死，再一睁眼，便一转生成了异世界的一个女婴，初时也曾惊愕迷茫，但很快便坦然接受。
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自身心性都无法通达，如何能窥大道？执念太深，反成心魔。既然成了女子，那便做个最厉害的女修。更何况，眼前这个总是赖床、爱吃零食、明明比自己大八十多岁却总想当小孩的“幼童”师傅，值得她倾尽一切去守护。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揉屁股、小声嘀咕“坏蛋徒儿”的江清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随即快步跟上：“师傅等等我，小心滑倒了。”
江清微捧着粗瓷碗，小口啜饮着白粥，眉头却越皱越紧。
“夜雪，”她放下碗，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为师每日打坐炼气，引天地灵气入体，早已辟谷多年，根本不需要吃这些凡俗之物。你日日做这是为了什么，分明就是存心想欺负我，找借口折腾我！”
江夜雪坐在对面，托着腮帮子笑吟吟地看着她：“哪里呀，师傅~这怎么能叫凡俗之物呢？这是人间烟火味，是‘道在蝼蚁、在瓦砾、在灰尘’的体现嘛。让您品尝这最朴素的美味，也是在磨炼心境，感悟大道啊。”
“感悟大道？”江清微翻了个白眼，小脸鼓起，“天天白粥配咸菜，这也叫美味？美味难道不是红烧肉，八宝鸡，白切鸡之类的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江夜雪轻咳两声，端起碗慢悠悠吹了口气：“那些食物固然美味，可也最易滋生贪念与口腹之欲。自从两年前徒儿修为侥幸超过了师傅……”她故意拖长音调，眼中闪过促狭的光，“这宗门的经济大权，自然就得由我来掌管了。一切开销，都得按‘修炼身心’的规矩来——粗茶淡饭，清心寡欲，方能道心稳固。”
“好生气呀！”江清微一拍桌子，碗筷轻跳，“你这个坏徒弟！逆徒！简直无法无天！为师当初真是瞎了眼，捡回你这么个讨债鬼！哎呀，坏蛋！坏蛋！坏蛋！”她气得小脚直跺，像极了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江夜雪却不恼，反而凑近了些，声音轻柔：“师傅，您可不能这么说。若没有我这两年每日为您疏通那受损的经脉，用真元温养您的脏腑，您这身体能如此舒畅？连修炼时的气息都比从前平稳了许多，对吧？”
这话戳中了江清微的心事。她的确感觉得到，这两年来，因《无相功》反噬而常年淤塞隐痛的经络，竟在徒儿温和而精准的真元梳理下，有了松动与修复的迹象。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
于是她别过头去，耳尖微微泛红，嘴硬道：“就算……就算你有帮，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授业恩师，是你名正言顺的养母！尊卑长幼，总要有个分寸！”
江夜雪见她语气软了下来，立刻乖巧地来到她身边，脑袋轻轻靠在她肩上，双手环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对不起嘛，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求您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江清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感受到徒弟身上熟悉的暖意，终究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下次轻点。”
早饭后，江夜雪站在走廊下，手中拿着一块抹布，笑眯眯地看向正懒洋洋伸着腰的江清微。
“师傅，今天该您打扫大殿卫生了哦，可不能偷懒哟。”她语气轻快，像在提醒一个贪玩的孩子。
江清微撇了撇嘴，双手叉腰，故作威严：“知道啦！为师做事一向井井有条，才不会像你一样笨手笨脚，扫个地都能把供桌撞歪三次。”
“那是意外！”江夜雪假装委屈地鼓起脸颊，“而且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应该算在现在的我的身上。”
“少废话！”江清微一甩袖子，转身朝偏房走去，“看我给你做个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