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灵听着江夜雪为她评价后，心中既羞愧又感动。
她本以为自己资质愚钝才进展缓慢，却原来竟是功法不堪大用。
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声音微微发颤：“那……那师傅是要教我新的功法吗？是不是……很厉害的那种？”
江夜雪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那当然了。”
她语气不容置疑，“你可是我的徒弟，我江夜雪的亲传弟子，怎能让你修习凡俗劣等的法门？再说了——”
她故意拖长音调，眼中闪过狡黠，笑着说:“我可不是那种吝啬的师父。”
苏小灵心跳骤然加快，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虽不知顶级功法是什么模样，但从魔云宗那些人对“炉鼎之材”的觊觎便知，自己的体质定非凡响，而眼前这位师傅，竟能赐予她匹配这份天赋的机缘。
江夜雪朝她勾了勾手指，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过来些。”
苏小灵闻言向前一步，脸颊微红，将脸靠近师傅。她只觉一阵清幽香气扑面而来，让她一时不知道方位。
下一瞬，江夜雪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一道清凉之意瞬间涌入识海。
紧接着，无数繁复玄奥的文字、符纹、吐纳法门如星河倒灌，静静沉淀于她神魂深处。
“这是《九阴极冥功》。”江夜雪收回手，笑着对她说，“乃是历史上一位九阴玄冥体的大能所创，最终借此飞升成仙。此功专为你这类体质而生，可化万灵为阴源，修行速度远超常人十倍不止。”
苏小灵怔怔地站在原地，识海中那浩瀚的功法篇章仍在缓缓流转，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天地至理。
她忽然觉得双眼发热，喉头哽咽——自幼在苏家，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父母忙于权谋利益，很少给予她关怀；族中兄弟姐妹更是对她冷嘲热讽，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好过。
“谢……谢谢师傅！”她猛地跪下，额头轻触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小灵无以为报，愿生生世世追随您左右！”
江夜雪伸手将她扶起，掌心温暖而坚定：“傻孩子，起来吧。师傅照顾徒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须言谢？”
苏小灵站起身，眼眶湿润，望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她忽然明白，昨夜那看似粗暴的“教导”，并非真正的伤害，而是带着占有欲的亲密与掌控。
而在这一切之下，藏着一份极为珍稀的东西——真心。
她呆呆地看着江夜雪，脑海中涌起一股暖意。
江夜雪见她发愣，笑着抬手弹了下她额头：“怎么了？这功法太难，把你吓住了？”
“不、不是！”苏小灵慌忙摇头，脸上浮起两团红晕，低声喃喃，“我只是……只是觉得师傅对我太好了。”
江夜雪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温柔的说：“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寻常师徒。”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蛊惑，“你是我的人，我不护你，谁护你？”
“真是的……”苏小灵耳根通红，扭过头不敢看她，嘴角却悄悄扬起，“师傅真坏，老是说些让人害羞的话。”
江夜雪发出爽朗的笑声，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好了，别在这儿煽情了，饭都要凉了。”
她笑着说道:“吃饭吧，吃完我们还得去办正事。”
过了一会儿，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两声礼貌的敲门。
“客官——您要的水果买来啦！”王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进来吧。”江夜雪对门外的王小二说。
门“吱呀”一声推开，王小二笑嘻嘻地探进头来，手里提着个竹编果篮，里头有苹果与紫葡萄堆得满满当当。
“客官，给您备齐了，这苹果又脆又甜，葡萄是今早刚摘的，水灵得很了！”
“放桌上便是。”江夜雪抬手示意，目光仍落在面前的茶盏上，“一共多少银钱？走时一并结算。”
“好嘞！”王小二麻利地将果篮放下，还顺手把桌角擦了擦，赔笑道：“一共三两五钱银子。多谢客官照拂，咱们醉仙居的果子可都是镇上最好的！”
他正要退出去，却又被江夜雪叫住：“等等。”
“哎，客官还有何吩咐？”王小二转身，满脸堆笑。
江夜雪微微一笑，指尖轻点桌面：“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你在这镇上做事多年，想必消息灵通——最近这铁石镇上，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王小二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观察四周是否无人，随后压低声音道：“要说怪事嘛……还真有一桩！”
他往前凑了半步，神神秘秘地说：“李员外家的大小姐，李小倩，前天夜里被妖怪掳走了！听说啊，那天晚上黑云滚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有人亲眼瞧见一道黑影裹着她飞上天去，眨眼就没影了！”
江夜雪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哦？连天地异象都有了，看来是个厉害角色。那李员外悬赏多少？总该重金求救吧？”
王小二嘿嘿一笑：“客官猜错了——才二十两银子！就这么点钱，贴满了全镇的告示。”
“二十两？”江夜雪忍不住笑出声，眸光微闪，“黑云压顶、飞天遁地的妖怪，只值二十两银子？莫非那妖精打完收工还得倒贴盘缠？”
“嘿嘿，客官这就有所不知了。”王小二见她感兴趣，愈发起劲，说得绘声绘色，“李员外那位夫人，王小花，可是出了名的刻薄。她不是李小姐的亲娘，那李小倩是李员外的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女儿。自从哪王小花为李员外生了个儿子后，对李小姐就是百般刁难，动不动就打骂，连口热饭都不给吃，那李小倩过的可谓是痛苦至极。”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如今小姐被妖抓走，那王夫人嘴上喊着‘心疼闺女’，实则暗地里怕是乐开了花。这二十两悬赏，说白了就是做个样子给人看，谁真要能降妖，反倒可能惹她不快。”
江夜雪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望向王小二，笑着问：“所以，这李小姐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碍眼的累赘。生死不论，只要别回来搅局就行。”
“客官高见！”王小二竖起大拇指，压低嗓音，“小的虽不敢明说，但心里也这么想。恐怕啊，这姑娘凶多吉少，就算没死在妖怪手里，回去也难逃王夫人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