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前世江海游戏花丛,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现在倒好,穿成江如烟,吃的瘪一个比一个大,一次比一次憋屈。
要是能重来一次,她非得把这帮人的全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在她气得快要原地爆炸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没有敲门。
没有一点点预警。
陆沉就这么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那从容不迫的姿态,优雅得像是来逛自家后花园,顺便欣赏一下墙上的名画。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把那杯水轻轻放在了她身前的地毯上。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此刻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江如烟猛地抬起头,那张合成图带来的巨大冲击,让她再也绷不住任何伪装。
她的身体在发抖,这次不是演的,是愤怒和不甘,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次……应该不是你做的吧?”
她的嗓子里挤出的声音都在打颤,甚至还夹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微弱的哭腔和祈求。
这句质问,与其说是在找答案,不如说是在向这个恐怖的男人乞求。
求求你,别玩了。
求求你,别再亲自下场了。
陆沉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你真的觉得,那是我做的吗?”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放心,我从不重复做一件事。”
他又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当然,除了对你。”
他慢条斯理地站直身体,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另一份文件,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意地丢在了她面前。
文件哗啦一声散开。
最上面的一页,赫然是一张庞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资金流向图。
无数条代表着资本的线条,从世界各地的隐秘账户汇集,最终如百川入海,全都指向一个代号。
衔尾蛇。
而在“衔尾蛇”这个代号旁边,还附着一张林凡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硬的,金属般的质感。
陆沉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任何情绪。
“你看,你的前男友,不仅想杀了你,还想把你拥有的一切,先一件件毁掉。”
江如烟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份文件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得知真相并没有让她有任何放松,反而被一股更强烈的慌乱攫住了心脏。
她怕的不是林凡。
那个黑化了的小子固然可怕,但她此刻更恐惧的,是陆沉现在的反应。
他把一切都摊开在她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这种纯粹看戏的疏离感,比任何愤怒和惩罚都让她感到害怕。
这副姿态她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她当年玩剩下的套路吗!
陆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脸上那份混杂着震惊、恐惧和担忧的复杂表情。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另一份更薄的文件,递到她面前。
纸张的边缘,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
上面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让她不敢置信。
《关系终止协议》。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
陆沉轻描淡写地再次开口。
“现在,我给你。”
江如烟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他:“你……愿意放我自由了?那林凡呢?”
陆沉根本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起左手,用食指在协议上点了点。
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江如烟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协议。
内容简单粗暴。
自协议签订起,江如烟恢复完全的自由身,但与陆沉本人及其所有产业再无任何瓜葛。
陆沉将不再以任何形式,为她提供任何庇护。
这他妈哪里是给她自由!
这分明是让她自生自灭!
“签了它。”
陆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残忍的期待。
“然后从这里滚出去,去享受你梦寐以求的自由,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几天。”
江如烟死死捏着那份协议,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妈的!
真是一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玩意儿!
她居然还妄想依靠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不就是林凡吗?
老子还不信真搞不定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
说到底,她最初的目标不就是脱离陆沉这个变态的掌控吗?现在目的达成了,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对,是好的!
想到这里,江如烟心中那点因为被抛弃而产生的慌乱,迅速被一股新的愤慨和不甘所取代。
她也懒得再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夺过陆沉手里的钢笔。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宣泄她所有的怒火。
她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江如烟”三个字,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陆沉看着她这一系列干脆利落的动作,以及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愤懑,神色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
不过那份诧异很快就消失了,他又恢复了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君王姿态。
他接过协议,扫了一眼签名,然后当着她的面,慢悠悠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
他将卡片递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
“这是我最后的赠礼,祝你好运,我的……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