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得吓人,只有主机风扇在那儿“嗡嗡嗡”地刷存在感。
乔千被乔晞那刀子似的眼神刮得浑身发毛,后背冷汗“唰”就下来了。
他舌头打结,脑子乱成一锅浆糊,磕磕巴巴地想解释:“乔…乔晞!是我!乔千!你哥!”
那尖细的女声说出来,他自己听着都想撞墙。
“放屁!” 乔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猛地拔高,尖利得能划玻璃,“我哥是个长了毛的窝囊废!不是你这…你这妖怪似的…”
她话卡壳了,眼神不受控地又往乔千那件被撑得变形的旧T恤上看了一眼,那鼓囊囊的轮廓简直像在无声地嘲笑她,她脸“腾”一下就红了,又惊又怒,“…变态痴女!”
“真…真的是我!”
乔千急得想蹦,结果忘了自己现在穿着条松垮大裤衩,动作一大,裤腰往下滑了一截,露出小半截细溜溜的腰。
他手忙脚乱地去提裤子,整个人狼狈得不行。“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就刚才…那个…‘起飞’了一下!”
他憋得脸通红,实在没好意思说太明白,只能含糊地用了个黑话,手指头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那个该死的文件夹图标,又飞快地指向地上那堆显眼的、小山一样的卫生纸团。
乔晞顺着他的手指,目光先扫过屏幕上那点残留的、令人遐想的粉紫色光影,接着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移开,又落在地上那堆“罪证”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但声音还是绷得紧紧的,带着浓浓的怀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咀嚼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你‘起飞’完,‘砰’一下,就他妈…这样了?”
“千真万确啊!”
乔千就差指天发誓了,也顾不上羞耻了,哭丧着脸,“我就感觉眼前一黑!再醒过来就这样了!胸沉得要死,勒得我喘不过气!还有…”
他下意识又想去摸裤裆,手伸到一半觉得不对,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没了!啥都没了!乔晞!你信我!真是我!”
乔晞没立刻吭声。她那双一向没什么温度的眼睛,这会儿锐利得像探照灯,死死钉在乔千脸上来回扫视。
那眉毛…好像有点像?那鼻子…高度差不多?下巴轮廓……嗯?还有脖子后面靠近发际线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褐色痣点…位置都一样!
她的视线带着审视,不可避免地又往下滑落,落在了乔千那件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胸口。
T恤的廉价布料被绷得紧紧的,清晰地勾勒出那两团沉甸甸的、柔软又坚挺的轮廓…尺寸相当可观,形状也…呸!我在想什么!
“……不过,” 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得要命,眼神复杂地盯着乔千那片“重灾区”看了好几秒,才猛地抬起来重新对上乔千惊惶的眼睛,里面风暴翻涌,“……废物就是废物。当男人当不好,现在连变个妖怪都变得这么…这么…”
她似乎在努力找一个不那么恶毒的词,但失败了,最终憋出来一句,“…这么让人火大!”
她猛地抬脚,一脚踹开了挡在门口的几本漫画书,发出“哗啦”一声响。她凶巴巴地瞪着乔千,像是要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穿。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乔千那个倒霉催的废物变的!” 乔晞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躁,她指着乔千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命令,“现在!立刻!马上!把你那头碍眼的粉毛给我捋顺了!还有你这身…打扮!”
她嫌弃地扫了一眼乔千那暴露的领口和滑下去的裤腰,“穿好!遮严实了!然后!滚到我房间来!立刻!马上!不然我报警抓你这个私闯民宅还…还变异的变态!”
她吼完,像是再多看一眼都要气得原地爆炸,猛地一甩手,“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门框嗡嗡响,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