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靠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瘫坐到地上,屁股底下还压着个空薯片袋子,“咔嚓”一声脆响。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胸口那两坨玩意儿沉甸甸地坠着他,勒得他每吸一口气都费劲。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明显小了一号、还挺白净的手,再摸摸滑溜溜、一点儿胡茬都摸不到的下巴,心里拔凉拔凉的。
“以后…以后咋整?” 他喃喃自语。
他下意识地夹紧了腿,一股陌生的、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以后得坐着?跟乔晞那样?一想到那个画面,他恨不得一头撞墙上!
洗澡?他看着自己胸前那两团晃眼的软肉,还有那双变得光溜溜的腿……这他妈怎么洗?!把自己当猪肉搓吗?!他打了个寒颤。
出门?顶着这头扎眼得像信号灯的粉毛,还有这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快被撑爆的T恤领口,那沟壑深得能埋人!这要是走出去,不得被当成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不!那我以后…”
“我…我还怎么打游戏啊!” 他悲愤地喊出声,眼前浮现出自己那堆练了好久的账号,心都在滴血。这手,这胳膊,还能像以前那样操作吗?
他烦躁地抬手想撸一把头发,结果手指直接插进了那头乱糟糟的粉色发丝里。
头发又厚又多,又长又蓬,还带着点静电似的炸毛,抓在手里像捧着一团纠结的劣质毛线,手感陌生得要命。
“操!” 他低声骂了一句,试着想把这堆碍事的毛从脸上拨开。
结果动作一大,几缕头发就死死缠住了他的手指头,越扯越乱,缠成了一个死疙瘩!头皮被扯得生疼。
“啊!疼疼疼!” 乔千龇牙咧嘴地叫唤,笨手笨脚地想把缠住的头发解开,手指头根本不听使唤,急得他满头汗。
他以前就一板寸,最多洗头的时候呼噜两把完事,哪经历过这阵仗?
“妈的!” 他气急败坏地低吼,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地跟乱发较劲、顶着一头粉色鸡窝、胸前还鼓囊囊的身影,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和屈辱感涌上来。这他妈是谁啊?!
“乔!千!”
门外突然又响起乔晞那冷得掉冰渣子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耐烦,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她的怒火,“你死里面了?!磨蹭什么?!让你滚过来!听见没!再不出来我报警了!!”
“穿…穿好…” 他想起乔晞的命令,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穿好?这破T恤根本兜不住啊!
他手抖着,胡乱地把歪斜的领口往上扯了扯,试图遮住一点,结果布料绷得更紧,那两团沉甸甸的存在感反而更强了。
裤子?他使劲往上提了提松紧带,感觉随时都可能再滑下去。
头发?他绝望地看着镜子里那堆粉色乱草,胡乱地用五指耙了两下,试图让它看起来稍微…稍微像个人样?结果越扒拉越像个被雷劈过的粉毛狮子狗。
门外乔晞又开始踹门了,咚咚咚的响声跟催命符似的。
“来…来了!” 乔千咬着牙,捏着那尖细的嗓音应了一声。
他抖着手,拧开了房门把手。门外,乔晞抱着胳膊,一张小脸冷得像挂了霜,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把他从头扫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