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晃晃悠悠到站。乔千几乎是跟在乔晞屁股后面挤下车的,外面大学的空气带着点绿化带的清新和…崭新的书卷气?反正比她那个垃圾窝强多了。
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林荫道,气派的教学楼,三三两两背着包说说笑笑的学生…跟她记忆中那个灰扑扑的高中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乔千忍不住停下脚步,仰着脖子看着那些高耸的玻璃幕墙,嘴巴微微张开,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感叹:
“哇…好大…” 她指的是学校规模,但配上她这身打扮和那声感叹,听起来就有点微妙。
乔晞走在前面,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瞥了她一眼,帽檐下的眼神带着点“没见识”的鄙夷,但嘴角似乎扯了一下。她抱着胳膊,凉凉地补刀:
“谁叫你高中毕业就跟死了一样宅家里,连个专科志愿都不填?”
她上下扫了乔千一眼,目光在她胸前那只可怜的小熊上停了半秒,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嫌弃,“但凡你当时出门晒晒太阳,也不至于对这地方这么大惊小怪。”
乔千被戳中痛处,梗着脖子嘴硬:“这个……呃…我那叫…厚积薄发!懂不懂!” 底气明显不足。
乔晞懒得理她,径直朝着其中一栋看起来比较旧的实验楼走去。
乔千赶紧收起那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傻气,裹紧自己(心理上)的羞耻感,小碎步跟上。
周末的校园人不多,显得有点空旷安静。
两人拐过一个堆满废弃实验器材的走廊转角,正要往目标办公室所在的通道走。
突然!一阵极其压抑、但又带着某种奇异节奏和黏腻感的…声音,从对面一间挂着“器材准备室”牌子的虚掩门缝里飘了出来!
“嗯…嗯哼…轻点嘛…啊…”
那声音又娇又媚,断断续续,是个女声。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乔千耳朵“噌”一下就竖起来了!整个人瞬间进入高度警戒状态!这种声音她太熟悉了!至少听过八百遍!她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闪烁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身体比脑子快,脚下一转就要往门缝那边凑:
“哎呦我去!啥声音这是…大周末的这么刺激?”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猥琐的兴奋,“我去看看!” 说着猫着腰就要往门缝里瞄。
“喂!你!” 乔晞眉头立刻拧紧,一把拽住她连衣裙的后领子(差点把乔千勒死),压低声音呵斥,“找死啊?!”
就在这时,门缝里传来那个女人一声拔高的、带着哭腔的娇喘:“啊——!”
借着这个瞬间,乔千凭借她多年宅男练就的“黄金视角”,终于捕捉到了门缝里一闪而过的画面——
一个女生被抵在放满玻璃器皿的架子上,仰着头,侧脸线条优美,长发散乱,表情迷离…
乔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纯粹的欣赏(?):
“嗬!那女生长得真不错啊!身材也…” 她话没说完,视线就被那个背对着门、正埋首在女生颈间辛勤耕耘的男人挡住了大半。
“啥?什么不错?” 乔晞被她这没头脑的点评弄得有点懵,加上她拽着乔千后领,位置稍微靠后一点,没看清里面具体是谁。
见乔千还试图挣扎往里探头,她也烦躁地顺着门缝飞快地瞄了一眼——
就这一眼!
乔晞那双总是半睁不睁的眼睛,瞬间瞪得比乔千还圆!瞳孔猛地收缩!
她像是被高压电打了一下,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
“我艹!!!!”
她一把将乔千狠狠拽了回来,力气大得差点把乔千甩到墙上!乔晞脸色煞白,眼睛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又急又快:
“(压低咆哮)那个男的…那个男的!那个不是…祢文(高中同学)的男朋友吗?!那个装得人模狗样、每次都考年级前十的张宇浩?!”
乔千被拽得晕头转向,听到“祢文”这个名字也有点印象,好像是乔晞高中时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学霸同学?她男朋友?
乔晞的震惊瞬间转变成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点“看戏”和“揭穿”的快意,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诡异的亢奋:
“嗬~~~(气音)出~贵(轨)啦!!!张宇浩你这王八蛋!装什么三好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给祢文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她激动得差点破音,乔千赶紧捂住她的嘴:“姐!姐!小声!”
就在这时!
门内那个粗重的喘息声突然停了!
一个带着被打扰后极度不爽和警惕的男声响起,清晰地穿透门缝:
“什么人?!谁在外面?!”
空气瞬间凝固!
“我艹快跑啊!!!”
“我靠!” 乔晞也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抓住乔千的手腕,扯着她就往走廊另一头狂奔!
“哐当!” 身后传来器材室门被猛地拉开撞在墙上的巨响!
“站住!!” 张宇浩气急败坏夹杂着惊惶的声音追了出来!
乔晞头也不回,死死攥着乔千冰凉出汗的手腕,两条腿甩得飞快!她可是常年运动不缺课的!速度惊人!
乔千被她扯得踉踉跄跄,胸口那两团沉甸甸的东西随着狂奔疯狂地上下颠簸,坠得她生疼!
那条该死的短裙更是被风掀得老高,凉风嗖嗖地灌进来!她只能一边死命用另一只手压着裙摆,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迈开腿跟上乔晞的步伐!
粉色的头发在奔跑中疯狂跳跃,像一团移动的信号灯!身后是张宇浩气急败坏的追赶声(他似乎只穿了条裤子?)和那个女生惊慌的低呼!
“往这边!楼梯!” 乔晞低吼一声,猛地拉着乔千拐进旁边的消防通道!
两人在空旷的楼梯间里上演夺命狂奔,“噔噔噔”的脚步声在水泥结构中回荡,震耳欲聋!
乔千肺都快炸了,胸口疼,腿也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敢停!她能感觉到乔晞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紧得像铁钳,掌心一片湿热,分不清是谁的汗。
“呼…呼…甩…甩掉没?” 乔千喘得像拉风箱,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头望。
“别回头!埋头跑!”
乔晞的声音也带着喘,但异常果断。她拉着乔千冲出楼梯间,又一头扎进另一条更长的、堆满杂物的走廊!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似乎远了点?但还没完全消失!
乔晞眼神飞快地扫了一圈,猛地拉着乔千躲进一堆蒙着防尘布的废弃桌椅后面!
“蹲下!别出声!”
乔晞压着声音,自己先蹲了下去,胸口剧烈起伏,帽檐下露出的脸颊一片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兴奋和一种“抓到惊天大瓜”的激动。
乔千也赶紧蹲下,缩在乔晞旁边,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捂着嘴,大气不敢出,感受着乔晞同样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耳边,还有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滚烫、微微颤抖的手。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在不远处徘徊、咒骂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慢慢远去了……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走廊里只剩下她们俩粗重的喘息声。
乔千浑身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乔晞。
乔晞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
“……噗!”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呵…呵呵…” 乔千也傻笑起来,虽然腿还在抖。
两个粉毛(一个炸毛一个双马尾?)就这么灰头土脸地挤在废弃桌椅后面。
“张宇浩…哈哈…出柜(轨)…哈哈…被我们逮到了!” 乔晞笑着,声音还有点喘。
“呃……嗯…我艹挺刺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