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气氛总算不那么尴尬了(至少表面上是)。
四人围坐在乔晞搬出来的、铺着厚厚棉被的矮脚加热桌(炬燵)旁。
桌面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驱散了乔千腿上那点寒意,但也让她被紧身小熊T恤裹着的上半身有点冒汗。
桌上摆着几杯乔晞泡的速溶茶,冒着袅袅热气。
乔千像刚参加完二战一样,蔫头耷脑地缩在桌子一角,机械地小口啜着热茶。
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房间里的垃圾大战和社死现场,还有自己被乔晞按在地上的屈辱画面。
兰芝雪安静地喝着茶,时不时和乔晞低声聊几句大学里的社团琐事。
只有兰州燕,趴在暖烘烘的桌面上,好奇地戳戳桌面上的凸起按钮,又看看乔千那头炸毛的粉发和她胸前那只被顶得变形的小熊,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唉……” 乔千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灵魂疲惫的叹息。无聊啊…无聊透了!
“无聊?” 乔晞的声音不高,带着点明知故问的促狭。
“废话…” 乔千小声嘟囔,把脸埋进茶杯升腾的热气里。
乔晞放下茶杯,手指在暖烘烘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思考什么。她的目光慢悠悠地转向正在研究桌面纹路的兰州燕。
“emmm…”
“燕燕?”
她唤了一声。
“嗯?” 兰州燕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乔晞,“乔晞姐?”
“我记得…你是在上高中吧?樱花私立那个?” 乔晞语气随意地问道。
“对呀对呀!” 兰州燕立刻来了精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高二啦!”
乔晞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虽然在那张冷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她一拍桌子(吓得乔千差点跳起来),声音带着一种“问题迎刃而解”的轻快:
“啊!那太好了!”
“你不是无聊吗?正好!燕燕也上高中!” 她伸手,不由分说地指向乔千,“你!明天开始,跟燕燕一起去上学!”
“噗——!!!”
乔千嘴里的热茶直接喷回了杯子里!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晞,声音劈叉:“嗯…啊?!!等…等会?!!!”
上学?!
乔晞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惊恐,自顾自地往下说,语速飞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等不了!就这么定了!反正你‘重新’…”
她话说到一半,像是差点说漏嘴,猛地顿住,飞快地改口,“呸!反正你‘还没上学’!”
她强行把话圆了回来,眼神扫过同样目瞪口呆的兰芝雪和一脸惊喜的兰州燕,语气斩钉截铁,“在家闲着也是惹事生非!不如去学校接受教育!好好改造…呃,好好学习!”
她差点又把“改造”说出来!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嘴唇哆嗦着,发出绝望的、破碎的气音:
“…让…让我上(再)学?…去…高中?…”
“对呀对呀!”
兰州燕第一个反应过来,欢呼雀跃!她直接从暖桌里蹦了出来,一把抓住乔千冰凉的手(乔千被吓得一哆嗦),小脸兴奋得通红:
“太好了千代妹妹!我们学校超——级棒的!樱花私立!环境超好!帅哥美女超多!食堂的咖喱猪排饭也超——级好吃!而且!”
她凑近乔千,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大眼睛闪闪发光,“我们学校对发型管得一点都不严哦!你看我!”
她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粉色的双马尾,“粉色完全没问题!我们班还有个男生染了绿的!老师都不管!你去绝对没问题!”
她自动忽略了乔千这身过于清凉且不合时宜的穿着。
“可是…我…” 乔千试图挣扎,想说自己没校服,没学籍,啥都没有!
“校服!”
“芝雪!我记得燕燕她们学校校服尺码偏大对吧?你妹妹是不是有套备用的?新的?还没拆封那套?”
兰芝雪还处于震惊中,下意识点头:“啊…是有一套备用的,L码的…”
“L码?正好!”
乔晞一拍手,脸上露出“天助我也”的笑容,“千代身材…呃…骨架大!L码说不定刚好!”
她眼神扫过乔千胸前,说得面不改色,“明天就让千代跟燕燕去试试!不合适再改嘛!学籍档案什么的…”
她顿了顿,眼神瞟向乔千,带着点警告,“我会‘想办法’搞定!放心好了!”
“就这么定了!” 乔晞一锤定音,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太好啦!明天我去接你!千代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