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感觉情况也没那么糟糕嘛～
苍白感觉这两天的日子过得还蛮快的。
每天眼一睁就是就是吃，吃完了就觉得头晕就睡。
而且现在每天艾玛提供的食物变成了白面包和牛奶。
虽然比之前差远了，但苍白已经成功说服了自己。
【哦，大小姐不觉得是自己的脑子烧糊涂了嘛？】
苍白正小口小口地啃着手里那块算不上松软的白面包，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因为缺乏打理而略显毛躁的金色长发晃了晃。
嘛～
苍白当然知道“小丑”说得可能有点道理。高烧虽然退了，但身体依旧虚弱，脑袋也时常像塞了一团湿棉花，昏沉沉的。
但是！
“你懂什么！这叫隐忍，人家好多主角都是这么过来的，什么三年之期啊，什么龙王归来啊，什么....”
【叽里咕噜什么呢？你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吗？】
“咳咳咳！”苍白明显被呛到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抬起头，猩红的眼眸里水光潋滟。
嘛～
感觉最近总是在咳嗽呢...
“你闭嘴啊你！可恶！话本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落难的王孙贵族，受尽屈辱，然后...然后总有忠心的旧部！或者得到奇遇！或者...或者敌人内部出问题！最后总能东山再起！王者归来。”
【大小姐你也知道是幻想啊。】
......
好吧...
苍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啦。
她再怎么说也就只是个普通女高中生而已，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呢？
苍白穿越过来整天就顾着吃喝玩乐了。
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欲望，苍白可是知道自己干的那些坏事。
遭报应了也无可厚非吧...
她哪里懂怎么当公爵呢？
emmm
要不要试一试...对她人友好一点呢？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把爸爸留给自己的女仆长安娜赶走，也没有把女骑士蕾贝卡放到边境守边境的话。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咔哒...”
门被轻轻的推开，是艾玛。
“杂鱼！我可是公爵啊！现在放我出去我还能既往不咎！”
嗯。
苍白本能的哈气了。
不哈气什么的，怎么可能！
苍白脑子里的“小丑”表示已经习惯了。
“要你管！闭嘴！”苍白在脑海里气急败坏地尖叫，外在却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别开脸，不去看门口艾玛的表情，虽然她知道艾玛大概率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艾玛确实没有任何反应，对苍白的虚张声势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她将一盘食物轻轻放在门口。
“一会伯爵大人会来看你。”
说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给苍白。
好吧。
苍白已经习惯了被一个区区女仆无视的这个事实了。
“诶？”
这...这是什么？！
苍白揉了揉眼睛。
门口放着的，不是之前那种勉强果腹的白面包和牛奶。
眼前托盘里的东西，精致得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奢华的，属于奥古斯特公爵的过去。
细腻的白瓷餐盘里，是煎得恰到好处，边缘微微焦黄、散发着浓郁黄油香气的鹅肝，旁边配着用红酒和黑醋栗熬制的浓郁酱汁。一小盅冒着热气，看起来像是用野菌和松露熬制的奶油浓汤，香气扑鼻。
旁边甚至还有一小篮烤得金黄酥脆的迷你可颂，以及一小碟红艳艳的树莓。
“捏哈哈！”
苍白觉得自己懂了。
她就说嘛～
艾莉娅果然是色厉内荏的杂鱼。
苍白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太急眼前黑了一下，差点又栽回去，还好最后稳住了，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盘精致得不像话的食物，里面闪烁着兴奋光芒。
“阿拉～艾莉娅那家伙果然是怕了，嗯哼～”
【哦？此话怎讲？】
“你看啊～我在怎么说也是奥古斯特的后裔，就算我再怎么昏庸无能，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奥古斯特初代那个一人杀穿世界的大佬的后代遭到这样的对待嘛！”
【……】脑内的“小丑”似乎被这番惊人的逻辑震撼到了，沉默了好几秒，才用服气了的语气开口。
【大小姐啊，我不得不承认，您在自我欺骗和构建空中楼阁方面的天赋，真是旷古烁今。用一顿好饭都能脑补，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那你再猜猜～什么时候会给犯人吃一顿好的呢～】
苍白正将一颗饱满红艳的树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开，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什...什么意思...”
【嘛～】
【让我想想～】“小丑”故作沉思状【是犯人立了大功的时候？不对不对，您好像没什么功劳～是犯人要得到奖赏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是....犯人要上绞刑架或者断头台之前？诶！这个好像有点道理！毕竟，让囚犯吃饱喝足、体体面面地上路，是贵族老爷们彰显‘仁慈’的传统艺能嘛～俗称，‘断头饭’？捏哈哈～】
小丑笑的恶劣...笑得癫狂。
“噗通...噗通...”
苍白手里捏着的半颗红艳树莓，“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白瓷盘里，溅开一小团污渍。
“喝啊...喝啊...”
“唔...呕～”
苍白猛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蜷缩，剧烈的干呕袭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呕得她眼泪直流，眼前阵阵发黑，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你其实都知道的不是吗？】
【像你这样的算是前朝余孽？留着干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或许是想把我当做傀儡？”
【傀儡？！我亲爱的大小姐，您可真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小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您看看您自己！您现在这副样子！站都站不稳，骂人都只会‘杂鱼杂鱼’地叫，除了吃和睡，您还会干什么？您有什么资格当‘傀儡’？您配吗？！】
【傀儡至少得有点利用价值吧？得能唬住人吧？得听话吧？】
【您呢？您除了这身勉强还算能看的皮囊和那个早就臭名远扬的名声，还有什么？艾莉娅把您推出去，是让您帮她吓唬人？还是让您帮她丢人现眼？！捏哈哈！当然是后者啊！她留着你，就是为了把你最后那点可怜的价值，‘奥古斯特’这个名号所代表的旧时代，彻彻底底地、公开地踩进泥里！让你和你那可笑的家族一起，成为她新王朝最完美的垫脚石和反面教材！】
“我不是...”少女抱着自己的小脑袋。
她知道“小丑说的是对的，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呢？除了被公开处刑立威...”
【哪位雄才大略的女伯爵，一路从平民到伯爵，未来也会成为公爵。】
“确实啊...我好...没用啊...”
“我...”
一双手臂轻轻环在苍白的脖颈之上。
【所以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苍白轻轻转过头...
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我们打个赌吧...】
【一会...艾莉娅绝对会让你穿的光鲜亮丽的去参加集会，这就是要公开处决你啊。】
【嘛～要不要试试看呢？】
【试着...杀掉她？】
【长的乖就行了～谁在乎你真的乖不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