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瘫坐在地上，尝试着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但双腿就像两根面条，软绵绵地使不上半点力气，反而因为用力而引发一阵剧烈的酸胀感，让她忍不住“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脚踝处之前被藤鞭勾到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痛。
妙蛙种子焦急地在她身边打转，用脑袋拱着她，发出“种子！种子！”的催促声，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严看着这一人一宠的窘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运动过量，肌肉乳酸堆积，加上精神一放松，身体就罢工了。”
他言简意赅地下了诊断。
“别硬撑了，小心明天你连床都下不了。”
他蹲下身，先是对妙蛙种子说：“干得不错，知道保护训练家了。你也累了，辛苦了。”
叶子看着陈严靠近，脸上有点发烧，一方面是因为狼狈，另一方面……他靠得太近了。
陈严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叶子那双穿着白色泡泡袜的脚上。
袜子因为长时间的跳跃、奔跑，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她的脚型，脚踝处还能看到之前训练时沾上的灰尘。
“失礼了。”
陈严说着，伸手轻轻握住了叶子的脚踝。
他的手指温热而有力，叶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被稳稳地固定住。
他先是非常专业地轻轻脱下了她的鞋子，露出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袜底。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合着少女体香和运动后汗水的、略带咸涩的青春气息，并不难闻，反而带着一种真实的生命力。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像剥开精致的点心包装一样，将那双湿漉漉的泡泡袜褪了下来。
一双属于少女的、因为长时间训练而微微泛红，甚至有些肿胀的足底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脚趾圆润，因为叶子的紧张而微微蜷缩着，脚底板的肌肤细腻，但能看出因为刚才的跳跃发力而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汗湿的痕迹让皮肤在训练场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
叶子羞得想把脚藏起来，但陈严已经用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脚后跟，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精准地按上了她的足底。
“呃啊……”
一股混合着剧痛和奇异酸麻的感觉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叶子忍不住哼出了声。
“这里，是足底筋膜。”
陈严的声音平静无波。
“你跳跃落地时，没能用前脚掌落地，导致大部分冲击力都由它吸收。过度使用，就会引发炎症，也就是足底筋膜炎，严重时脚跟会像被电钻钻一样疼。”
他的拇指用力，沿着足弓内侧一条紧绷的肌肉缓缓向上推压。
“这是拇展肌和屈肌群，控制脚趾抓地和维持足弓稳定。你刚才总担心摔倒，脚趾下意识抠地，它们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每按到一个地方，叶子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肌肉的酸胀和疲惫，陈严的手指能直接触摸到她疲劳的根源。
痛是真的痛，但痛过之后，那种肌肉被强行揉开、放松下来的舒畅感，又让她忍不住轻轻吐息。
接着，陈严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腿。
手指一搭上去，就感觉到了小腿后侧腓肠肌和比目鱼肌像石头一样坚硬。
“看，小腿肌肉也完全僵硬了。”
他用掌根压住叶子的腿肚，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顺着肌肉纹理，从膝盖向跟腱方向缓缓推揉。
“跳跃主要靠它们发力，落地时的缓冲也要靠它们离心收缩。你感觉腿抬不起来，就是因为它们疲劳到了极限，快要抽筋了。”
“嘶……轻，轻点……”
叶子眼泪都快出来了，那酸爽的感觉已经有点失去意识了。
“忍耐一下，不把这里的肌肉结节揉开，你明天走路都难。”
陈严手下不停，甚至还变换手法，用指节重点按压几个特别僵硬的点。
“这里，还有这里，是肌肉附着点，乳酸最容易堆积。”
在进行了充分的按压放松后，陈严开始进行拉伸。
他一手固定叶子的脚踝，另一手握住她的前脚掌，轻柔而坚定地将她的脚尖朝向胫骨方向掰去。
“啊！”
小腿后侧被极致拉伸的感觉让叶子叫出了声。
“保持这个姿势，深呼吸，感受小腿后侧的拉伸感。持续10到20秒，可以有效增加肌肉延展性，缓解痉挛。”
陈严指导着，然后又换了个方向，帮她拉伸足底筋膜和跟腱。
一套流程下来，叶子的左腿虽然依旧酸软，但那种紧绷到快要爆炸的感觉确实缓解了大半。
陈严如法炮制，开始处理她的右腿。
过程中，他继续讲解：
“训练后的恢复和训练本身一样重要。像今天这样的高强度训练后，回去最好先用温水泡脚十五到二十分钟，促进血液循环，放松肌肉。这叫热敷，适合在训练后一段时间进行，能有效缓解疲劳。”
叶子羞涩又认真地听着，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如果有关节扭伤，或者感觉某个部位有急性炎症，发热肿痛。”
“那么在受伤后的24到48小时内，应该用冰袋冷敷，每次15分钟左右，可以收缩血管，减轻肿胀和疼痛。热敷和冰敷，用错了反而会加重伤势，要记住。”
“嗯嗯！”叶子疼地用力点头，像个小学生。
等到双腿都处理完毕，叶子惊讶地发现，虽然疲惫感还在，但那种动一下都困难的僵硬和剧痛确实消失了部分。
陈严帮她重新穿好袜子和鞋，然后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回去之后，像刚才我教你的那些按摩和拉伸手法，自己也可以做。重点是足底、小腿后侧和大腿肌肉。还有，运动后补充足够的蛋白质和水分，保证睡眠。”
陈严叮嘱道：“明天如果肌肉还是酸痛，是正常的延迟性肌肉酸痛，可以继续热敷和轻度拉伸，但不要再进行高强度训练了。”
叶子尝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点飘，但已经能正常行走了。
她转过身，对着陈严再次深深鞠躬：
“真的太感谢您了，陈教练！不仅教我们训练，还教我怎么恢复……我，我一定好好记住！”
看着她亮晶晶的、充满感激和信心的眼神，陈严心里那点因为“魔鬼训练”可能带来的负罪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点了点头：“回去吧，好好休息。下次训练时间再约。”
看着叶子正常离开，陈严才开始数钱。
一沓崭新的宝可币，整整齐齐。
他数了数，二十张十元面额的。
两百！
这丫头…竟然给了这么多！
原本说好的十宝可币。
他捏着那沓钱，这健身房暂时保住了。甚至可以去买点像样的食物，而不是去乞讨了。
陈严走到窗边，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彻底消失，夜幕开始降临。
接下来要好好逛逛宝可梦世界的超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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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