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投放中，投放进度1％，2％，3％……】
李默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去厨房泡了碗面，然后才回到沙发上，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投放进度。
【投放进度98％，99％，100％……投放成功。】
在投放成功后，APP恢复到初始页面。
【创造】
【编辑】
【观测】
【能量：70/100】
根据先前创造数据啮鼠的经验，李默推测，“观测”功能应该就是用来看那些已投放厄兽的实时状态。
他带着好奇，点下了【观测】。
下一秒，一股割裂感从身上迸发，李默感觉到自己的主体意识仍在客厅，但一部分感官仿佛被强行剥离开来。
很快，那部分被剥离的感官意识恢复了，眼前是布满污渍的混凝土管壁，视角很低，几乎贴着地面。
李默看到自己张着两只覆盖着稀疏短毛的前爪，正抱着一根老旧电线，边啃边发出“吱吱”声。
“这是数据啮鼠的视角？我能共享它的视角？”
李默又惊又喜，但他随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只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无法传达任何指令，无法影响这只啮鼠的任何行动。
他只能看着手中的电线被自己一点点啃掉。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退出“观测”呢？
就在他思考间，光线陡然消失！
不是天黑，而是有什么东西，自上而下，彻底笼罩了啮鼠头顶那片有限的天空。
“找到你了，原来是只E级厄兽。”一道轻灵的女声从头顶上传来。
一双精致的乳白色板鞋出现在眼前。
共享的视角不由自主地上移，他看到了淡粉色的齐胸襦裙下摆。
视线继续上移，越过纤细的腰肢，然后……精准锁“头”。
李默暗啧了一声，原来是机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看这大小，估摸应该是对a……
视角最终定格在一张俯视下来的脸上——鹅蛋脸的少女姿态高高在上，一双粉色双马尾垂落肩头。
李默还在细细品味间，少女抬起了脚，踩了下来。
【单位：数据啮鼠（E级）】
【状态：已清除】
手机屏幕上，【观测】界面中，那条记录的状态瞬间更新。
“唔！”
李默的意识猛地弹回，心脏因方才那一瞬间的沉浸感而剧烈跳动。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确认自己还完好地坐在沙发上。
厄兽被粉毛板鞋踩坏惹……
……
与此同时，大川市，另一端的昏暗巷子内。
林清雨疑惑地看向自己白皙的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颗珠蓝色宝石，但是宝石内部却没有涌入一丝能量。
“奇怪……”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林清雨微蹙的眉尖，她轻眯美眸，“魔法宝石明明捕捉到了能量，为什么无法吸收？”
略一思忖，她从裙袋里掏出一只特制的通讯器，熟练地按下几个按键，随即将其贴近耳侧。
通讯很快被接通。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川市唯一的S级水系魔法少女，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林清雨对通讯器那头的调侃早已习惯，语气平静地回应：“罗格，现场有能量残留，但魔法宝石无法吸收。目标表现与常规厄兽存在明显差异。”
“哦？”那边的声音顿时认真了几分，“具体什么情况？”
“目标形态为啮齿类，外观酷似老鼠，能量评级是E级，和以破坏、杀戮为本能的寻常厄兽不同，这只厄兽在啃电线，而且是那种废弃的电线，行为很专一。“
“行吧，数据我记录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对了，上头最近特别交代，让你们行动收敛些，他怕你们闹出的动静太大，我们藏不住了。”
林清雨微微蹙眉，反问道：“收敛？罗格，你的意思是，下次我再感应到厄兽的能量波动，即便它可能伤人，我也最好当作没看见，从旁边走过去？”
“哎呦雨大小姐，你这话我可担待不起，只是希望你的清理手段匹配一下厄兽级别，别再用‘水龙天舞’那种级别的魔法去清理一只B级以下的厄兽了。”
罗格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上周在滨河工业区，你为了对付一只C级厄兽动用禁魔，导致局部突发强降雨，善后工作相当棘手。气象局那边我们托人对接后，他们用‘突发性强对流天气’给圆过去了，但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善后是你们的事情，我的职责是消灭厄兽。总不能既要又要吧？”
“我知道，雨大小姐。但动静太大，我们善后起来也很头疼。”罗格叹了口气，“总之，下次尽量用点更低调的魔法。”
“我尽量。”林清雨低下头，视线落回刚才踩死厄兽的位置。月光静静地洒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那里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残骸，仿佛什么都不曾存在过。
……
【单位：数据啮鼠（E级）】
【状态：已清除】
在这一提示弹出后，手机屏幕紧接着又闪出数条新的信息。
【单位已回收】
【获得：能量残渣 x 15】
【获得：“啮鼠”基因片段 x 1（敏捷倾向）】
被清除后反而能回收资源？简直像是在玩游戏打怪掉材料。
李默本想立刻着手研究如何利用这些新材料，但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尤其是精神上的倦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看来“观测”时那种意识剥离的状态，对心神的消耗不小。
他揉了揉眉心，将手机插上充电器，决定先休息，养足精神再从长计议。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匍匐在昏暗的巷子里，视线前方是一双乳白色板鞋。
粉毛少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缓缓抬起脚，朝他的脸压了上来。
李默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鞋底在视野中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终占据全部视线——
“砰！”
李默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好似擂鼓般跳动，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五官完好，骨头也没碎，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梦里那个角度，他好像隐约看到了裙底下的绝对领域，嗯，黑色的。
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催促声，伴随着林清音清脆的嗓音：“李默！起床了！再不开门早餐要凉啦！”
他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打开门，林清音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还冒着热气的袋子和两盒牛奶。
“喏，早餐。李默，你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干了些坏事。”林清音坏笑着，就要朝着他屋里的垃圾桶看去。
李默挡住卧室门，面上不动声色：“探索了一下新世界的大门。”
“嗯？”林清音歪头，递过一盒牛奶，“看你这样子，柚子社不会又出新作了吧？”
“算是吧。”李默含糊地应道，接过牛奶拧开灌了一口。
林清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快点吃，要迟到了。”
上学路上。
两人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林清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观测者的事，能叫魂不守舍吗？”李默嘴硬道，随即压低声音，“清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
林清音闻言脚步微顿，侧过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开始了是吧？你昨晚到底玩了什么类型的Galgame？”
“嗯……”李默顺势应下，但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先不提这个……真要说的话，世界上肯定存在我们不知道的神秘组织，比如说龙组，749局之类的组织。”
“噗，龙组？”林清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拜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梗了。再说了，就算有，也跟我们这种普通高中生没关系吧？”
李默不依不饶，若有所思地说：“嗯，说起来……我小时候，总梦见自己变成了魔法少女，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怪物来着。”
林清音低下头，用吸管搅动着牛奶盒，幽幽说道：“是吗？小孩子都会有些天真的幻想啦。”
就在李默想继续追问时，她忽然调皮地眨眨眼：“不过比起关心神秘组织，李默同学，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下周的数学小测吧。这次可别指望我再把笔记借给你咯。”
林清音看了眼腕表，冷淡的表情瞬间消融，她大眼一瞪，嘴里嘟囔着“完蛋了，都怪这个笨蛋……要迟到了……”
李默看着她甩起小腿小跑起来，身后的书包一癫一癫。声音从前方遥遥传来：“别忘啦，晚上来我家吃饭哦，我妹妹也会来……”
李默目睹林清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和自己都就读于大川市的致远中学，不过可惜的是，他俩不是一个班的。
她在隔壁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他们班好像要模拟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