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轰隆隆!
地球日,凌晨一点,宿舍床上,寂静的夜晚被一声闷雷打破。
“早不打,晚不打,现在才打,你也是厉害啊!贼老天。”刚刚闭眼准备睡觉的夜长鸣不爽的小声抱怨着。
他微微侧身,摸着黑,很是自然的伸出手来,拿起放下不久的手机。
解锁,刷屏,抖音,一气呵成。
他昏睡的脑袋像注入了兴奋剂,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睁开明亮的眸子。
看见了光,也看见了暗。
就当他刷的正起劲时,夜晚的雷公电母仿佛喝醉似的,看人格外的顺眼。稍微一呼气,迅猛的雷电轰隆而至,带来一股天然的威慑,于夜空中闪烁,明亮如白昼。
“这什么情况,有必要这么猛吗?都吓到我了。”夜长鸣安抚着狂跳的心脏。
此时不大的房间内,一道白光闪过,映射在一颗奇异的石子上,搁那刷视频的夜长鸣身子一僵,手机屏突然一闪一闪的。
恍惚间,仿佛触电似的夜长鸣迅速的蹦哒一下,四肢渐渐无力,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黑,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股穿心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痛!
好痛!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他强撑着身体的疼痛想要翻身,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怎么了。可眼皮的厚重却压得死死,像被缝上了似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这种无寂的黑暗很压抑,让人不由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作为才能脱身。
“难道这真要变天不成。”夜长鸣挣扎的呢喃自语。
不过片刻,那股疼痛感渐渐集中到胸口处,越来越剧烈,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啃食,疼痛持续不断。
夜长鸣艰难的摇了摇头,觉得刚刚的感觉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在心里不停的安慰:假的,假的,这一定是梦。
我刚刚不是在刷着视频吗?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明天还有作业没写完,要是不能在早上赶完的话,那就麻烦了。
该死的,明天还有早八。
呢喃自语的夜长鸣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像只冲破牢笼的鸟儿,奋力的煽动羽翼,誓要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赶着在早八之前醒来。
刹那间,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悬空,仿佛摇曳不定的吊灯,随时面临着玉石俱焚的惨状。
而与此同时,胸部的伤口更加的疼痛,犹如被人用长矛猛戳,贯穿,穿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想要放弃抵抗,死了算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有一种假的的错觉。
些许是心中那一口从小到大就不服输的狠劲,即使是面对比自己大好几岁都敢抱负的夜长鸣又怎能软弱的放弃呢!
最终他咬咬牙大喊一声:“艹!”
嘣的一声坠落,夜长鸣双腿着地一软,不由控制的颤抖,险些要跪倒。很快他又一次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那穿心的痛觉暂时得到了缓解。
“这··这还是真的?”
只见原本简陋又有点漆黑的宿舍已然不见,抬眼望去仿若隔世。
只见烈阳当空,刺眼的日光总是那么的酷热,茂密的树林下,一阵凉意的清风袭来,拂过夜长鸣的脸庞,不远处平静的湖面上是那一抹抹天边的蓝,几只飞过的鸟儿仿佛夜晚的晨星,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好美!”
就当夜长鸣收回远望的视线后,他呆愣当场,此时平旷的地面上鲜血侵染大地,抹上一层暗红的长布,身上传来的恶臭味加上那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和血腥味嵌入鼻尖,呛的夜长鸣难受极了,简直比那种正真的晕车还难受。
“我这··这是···穿越了吗?”夜长鸣强忍着呕吐喃喃道。
旋即他低头一看,原本的黑色T恤已然变成一条白色天鹅绒束腰内衣,体感宽松,微凉,随着视线下移他彻底的愣住。
只见左处的胸口竟被捅出一个大窟窿,其血肉,模糊、干燥,白骨森然,像被秃鹫啃食过的腐肉,让人一瞧见定会纷纷侧目,更别说那里是漏空的,就连原本生机勃勃的心脏都已然不见。
“咕咚!”口水吞咽的声音拉长,夜长鸣颤抖的收回目光。
他为什么还活着,这大大的困惑充斥着夜长鸣的大脑。
荒唐,不可置信··种种情绪油然而生。
在他呆愣的这一时间,异变突起,只见胸口处的血肉开始蠕动,攀爬,血管像章鱼的触手,胡乱的搅动,交叉,带着疯狂催生的血**合。
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长出一颗新的心脏,那心脏通体发黑,旋即又渐渐变化恢复正常的颜色……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夜长鸣愕然,额头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
他难以置信,这种牛逼的待遇竟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这不是闹着玩吗?
以前他也是曾幻想过当迪迦,当超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打倒那些作恶的怪兽,但当自己亲眼目睹这种看似平常,却又不真实的一幕时。
他不是兴奋,雀跃,而是恐惧,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也许自己不过是一位过客,随时都可能被这种奇异的力量无情抹杀。
如果穿越注定是主角的命,那真是太搞笑了,夜长鸣是不会这么认为的。毕竟主角的命都是闯出来的。
脑海十分混乱的夜长鸣身体突然一颤,那股剧痛感又来了,只不过这次好像不是胸口,而是大脑,走马灯花的一生遗憾闪过,渐渐消失在光阴长河。
各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缓缓闪过,复杂的情感,刺痛的惨剧···等情绪干扰着夜长鸣,他极力地克制着突如其来的痛苦:啊!冷静,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
紧接着,他的脑袋猛的抽搐,像是被人用一记闷棍重重敲打,混乱的记忆不再温柔,而是粗暴的袭来。
膨胀,疼痛,混乱。
迷迷糊糊间,夜长鸣抱头,微蹲,不受控制的喃喃道:厄瑞斯.多伊尔,十八岁,东大陆奇尔斯王国阿斯特首都人士,对非凡事件有着离奇的喜爱,尼尔根.多伊尔子爵之子,在父亲死后,被人追杀,直至死亡前都未曾知道凶手是谁……
父亲是一位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的虔诚信徒,获得女神的赐福拥有“力量”的权能,不幸的是于一个月前离奇死亡····
母亲则是一位虔诚的天后(赫拉)教徒,慈爱的她在厄瑞斯十岁那年因病而逝,如今的霍尔家族就只剩下的他一人。
……
“啊…痛,好痛,不是胸口就是头痛是吧!”这时夜长鸣连忙抱住脑袋,踉踉跄跄的向前走,身体的脆弱感警示着他,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散架的瘫软在地。
这些记忆杂乱无章,仿佛一团迷雾,死死将夜长命困在谜团里。
片刻,他脑海中的记忆渐渐展开,不过他记得的仍旧是一些零散的碎片而已。
这里确实是一个异世界,分为东陆,丛林大陆,金沙之地,北洋,雪原五个大陆,而且这里是备受神明宠爱的世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神明是希腊诸神。
祂庇护,爱戴,注视着这里,将自己的权能分享给虔诚的信徒。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里是充斥着奇异力量的神明世界,可以拥有非凡的能力,而这种人称之为“非凡者”。
就当夜长鸣无限感慨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这貌似和他现在一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原因无他,厄瑞斯只是一位普通人,没有掌握非凡能力。
····
没过多久,他踉跄的来到河畔旁,看着波光粼粼水面在荡漾,他不由得放下心中的种种思绪,看着水中映射出的自己。
黑发,金眸,面色惨白,枯瘦,五官轮廓清晰,还算俊朗,身穿一件贵族常装···
“这就是现在的我吗?”夜长鸣迟疑的呢喃着,耳边时不时传来清脆的水波声,十分的悦耳怡人,明媚的阳光映射在他的脸上,暖和,舒适。
堵塞的心结敞开,既已无力回天,那就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节奏就行。
貌似有点渴了。
咕咚咕咚!!!
“啊!终于是活了过来了,舒服。”经过一阵狂喝后,他脑袋之中的疼痛感稍稍得到缓解,比起之前那种膨胀感,现在倒是缓和了许多。
片刻,又有一段段记忆疯狂的侵入他的脑海深处,模模糊糊的十分杂乱。平复内心的跳动后,沉住呼吸的夜长鸣,终于有时间转过身来看向刚才跳下来的地方。
那是一块坚硬的巨石,一根铁刺深深嵌入其中,裂痕撕裂,狰狞,一抹抹猩红的血迹沾在石板上未干,覆盖完巨石的正面,还有一些苍蝇在四周环绕,嗡嗡轻鸣。
铁刺、血迹、侍卫,凌乱的四周,以及那一股刺鼻的烧焦味,无不是在说明着双方实力的差距。
“看来这是直接被完虐啊,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夜长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段记忆他的大脑很混乱,根本就记不得。
“非凡与普通人的差距吗?”
就算是想知道过程都是费劲的很,所以对于这种事夜长鸣索性不想了,反正又不会影响到自己。
要是那些人又来,那干就完了,打不过就跑。
就在他思考的刹那间,夜长鸣只觉一股冷意攀升至心头,像是蜷缩在寒冷的冰窟之中,他本能的冷冽,哆嗦,几乎要失去知觉。
随后他下意识的往下一看,胸口处原本的窟窿现在和新生的没有任何区别,皮肤重新生长了,以及那失而复得的心脏又开始活跃的跳动。
砰砰砰!!!
这一刻夜长鸣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心脏还活着。
可这正常的一幕,随着他的目光下移,被彻底的改变。
他整个人直接亚麻呆住,仿佛被猎人盯上的兔子,浑身僵住,就连呼吸都忘了怎么调整,惊得他一身冷汗更是骇人,凄寒。
只见胸口处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在蔓延、描绘、攀爬,像一只嗜血的蛇,张牙舞爪。
最后胸口处传来一股炽热,迅速席卷全身,黑色纹路终于不再闪烁。
一只狰狞,恐怖的漆黑竖瞳赫然显现在厄瑞斯的胸口上,露出一副狰狞、嘲笑、戏谑的神情注视着他。
还没等厄瑞斯有所动作,那漆黑的眼睛迅速一变,明媚的阳光下黑烟肆意的吞噬这一方天地,无形的压迫感霸道的显现,仿佛身处密闭的空间中。
窒息感席卷厄瑞斯的神经,他难受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他抬眼望去的时,眼前的景象却已幡然变色。
一道黑影伸出一只狰狞恐怖的手臂,扼住厄瑞斯的脖子。
“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厄瑞斯沙哑的声音传出,那道身影却不为所动,而是深深的凝视着,眼神中藏溺着一股道说不明情绪。
“还真是健忘呢?厄瑞斯.多伊尔,难道你忘记··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吗?”
沙哑的声音传出,听不出是男是女,但厄瑞斯敢肯定这人他是第一次见。
“游戏开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那真是遗憾啊!”说着那道身影手中的力道加重,锋利的指甲嵌入厄瑞斯的脖间,鲜血滴落,流淌进厄瑞斯的衣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好在最后时刻,那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在厄瑞斯半只脚踏进地狱之时,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听不懂没关系,我的耐心很足,那就由我再次告诉你吧,我的契约者厄瑞斯.多伊尔。”
“神明的亵渎者,忤逆者,恶魔与你同在,死亡的诅咒已埋下种子。”
“神明在向你索命,所以要么你艰难的活命,要么就来地狱陪我吧!不属于这时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