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处于鼎盛时期的宙斯会社,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能独自对抗的存在,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除去开发黑剑的新形态,博士还制造了另外两条腰带。黑剑是力量最为均衡的版本,而赤剑则是特化了速度的敏捷型装甲。
在当初的战斗结束之后,我们分道扬镳,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一次重逢。
该说是世界真小呢,还是命运的捉弄呢?
不过既然有他在,那就不用担心对敌的事了。我拉着凉子,在战斗波及到我们之前跑到了拐角后面,探头专心看着他们的战斗。
“可恶!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怪人尖叫着,它身上布满墨绿的鱼鳞,被剑斩伤的胸口处,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粘液的黑色液体不断渗出。
“雇主的命令罢了。”那么久没见,西泽伦也的声音还是那么讨人厌,装甲的金属音也盖不住那种轻佻,“你要是站着不动,我也可以给你个痛快。”
不仅是我,怪人也被他的言行气笑了,喉部的鱼鳍张开,喷溅出大团的气泡,触碰到地面破裂,立即腐蚀出一个凹坑。
西泽伦也不屑地擦了下头盔,提剑向怪人狂奔,迎向了扩散开的泡沫,冲锋时身体短暂虚化,原本要撞上他的泡沫转眼便被甩在身后。
敏捷性极高的赤剑装甲,有着独属于他的战斗方式。
怪人张开大嘴,想要吐出更加浓厚的泡沫,但西泽伦也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脚踢在了怪人胸口,将它踹飞到了墙上,体表的粘液被震飞,在墙上炸出一个人形的剪影。
西泽伦也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看着怪人滑下,艰难地爬起,半跪着喘气。
“还有一次机会哦。”他抬起一根手指,强调似的挥了挥。
“我……我……”怪人喘息着,头颅低垂,然后猛然张嘴抬头,喷出一道黑色水箭。
西泽伦也侧身闪过,注视着水箭喷到身后的墙壁上,一点点融化砖石,而怪人猛然弹起,冲进小巷中。
赤剑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怪人从小巷中倒飞出来,西泽伦也从它面前走出,无聊地摆了摆手。
怪人喘息着,再度爬起,冲向另一边。
然后再次被出现在它面前的西泽伦也踢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一场仿佛无止境的猫鼠游戏,无论怪人怎么逃跑,都被西泽伦也丢回原位,饶有兴致地玩弄敌人。
“我的装甲都被你身上的粘液搞脏了。”西泽伦也拍了拍腿上粘到的粘液,似乎终于认真起来,举起长剑,拨动了腰带。
红色的光焰燃起,西泽伦也化作一团红雾,转瞬便挥出了层叠的斩击。
“赤剑斩杀!”
怪人在惨叫中爆裂,一枚软盘掉落在地,西泽伦也慢悠悠地走过去,将其捡起。
“有毛病啊,大半夜打架打半天。”路边,有人打开窗户骂街,向西泽伦也比出中指。
西泽伦也没有回应,只是注视着他,直到那人没趣地关上窗户。
我大概搞懂了他在做的事情,解决了主线任务的假面骑士,如果仍有战斗的能力,往往会去接取涉及怪人的委托,这个鱼人大概是偷了什么商业机密,被西泽伦也追回。
“那边的,看那么久了不如出来聊聊?”赤剑变身解除,跟我记忆中的一样,西泽伦也还是一头金发,健康的小麦肤色,一身莫名其妙的金属配饰,夏威夷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肌线条,完美的关西腔花花公子。
“我们只是路过的普通市民而已。”我无趣地带着凉子取回刚刚丢下的电驴,准备离开。
“哲,那么久不见还是这个样子啊。”西泽伦也大步走来,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我,注意力迅速被我身边的凉子吸引。
我拦在他和凉子之间,“快去找你的富婆吧,别让人等急了。”
“拜托,不要那么冷淡嘛,我只是想恭喜你脱单。”西泽伦也举起双手退开,“你终于也算开窍了。”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倒不是讨厌他,而是实在合不来,因为理念上的冲突,此前我们还打过几架。
“等一下,我觉得不对,你这个性格绝对不可能那么主动,怕不是被推的那一方。”天杀的这家伙对异性关系的敏锐性一点都没变弱,不到一分钟怕是连我们当初的情景都推理出来了。
凉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猜对了。”西泽伦也双手比出食指和拇指甩了甩,一副得意的样子,“如果不多注意点,这么强势的姑娘,小心被摁在床上再也抬不起头。”
这人三句话离不开那方面,我实在没兴趣跟他闲扯,“时间挺晚了,我该回家了。”
西泽伦也抢先一步按住电驴的车把,“浩的拉面摊我都去过几次,他说你一次都没来过,就这么一直躲着我们吗。”他拍打着软盘上的灰尘,“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算可以。”我感觉拳头有点痒了,有点想再揍他一顿,虽然看起来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但他以前从来没能打过我,无论是肉身还是变身状态。
“看到你有女朋友我就确信这点了,我呢也还算可以吧,最近又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妹子。”
眼看他又要聊起自己丰富的感情史,我开始头疼起来,随即我想到了另一件事,面前的也算是相关人员,“宙斯会社可能还有阴谋。”
西泽伦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不是已经破产了吗?”
“那么多研究人员,总有几个跑掉的。”我叹了口气,三个人还是太少了,那些研究人员逃走一个就能整出一堆的花活。
哦,我们仨好像也是个逃走的研究员拉起来的队伍。
随后,我将昨天晚上怪人进入工地,以及在怪兽体内找到的宙斯会社信号器的事告诉了西泽伦也。
“没有工资还在继续项目,太敬业了,是不是以前有过感情,要继承遗志什么的。”这个花花公子脑子里也只有这种东西了。
不过在老板和几个经理都死光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着继续推进计划,确实是相当有毅力了。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我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在下次酒会的时候问问那些女孩们。”西泽伦也混迹于富婆圈子,如果宙斯会社的残党需要资金,他那边大概能打探到消息。
我捂住脸,一记起他平时是这么个人就很想跟他划清界限,但想到之前很多重要信息也是他这么弄来的,就更是想死了。
“请叫我心里疗愈专家。”西泽伦也毫无羞耻地介绍着自己,随即一拳锤在我胸口,“不过你的身体……”
“没什么问题。”
“今天就到这里吧,没看到白石很为难吗?”这次是凉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摆出工作时的扑克脸与他交涉。
西泽伦也立刻换上了灿烂的笑容,这人对女性的请求没有一点抵抗力,完全不加掩饰地打量了一番凉子,伸出右手,“哲的眼光不错嘛,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拍开西泽伦也伸出的手,与他对视。
“唉,你还是这样啊。”西泽伦也耸耸肩,没趣地离开,“雇主的东西我得赶紧送回去,要是想叙旧的话,我的电话你也知道。”
他走进一条小巷,从里面拖出一台外表拉风的摩托蹬上,在炸街的轰鸣中远去,再次引来一片骂声。
叹了口气,我也重新坐到小电驴上,载着凉子向公寓开去。
“你朋友?”
“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