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今下午的事好多,但好在最后没有踩雷三连冠。
我吃着流光奈给的半包巧克力棒返回教室。
还算符合情理,她领着的那两个袋子只有其中一个是塞满零食的。她会不会在吃光的时候对另一袋的毛笔出手呢?莫名冒出了这种想法。
校舍走廊已经了无人迹,暖色夕阳的余晖还在光滑的墙壁与地砖上打着闪,但光亮已经明显暗淡了不少。
和昨天午间一样的孤身一人的情景。
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昨天好遥远。
回教室取回书包,以及拿上那本从图书室借来的《家常饭也各不相同》。
看著书上印着一位厨师装家庭主妇的卡通形象的封面,脑海中浮现起了雨月弥音食物中毒时,痛苦的表情,以及收拾饭盒时萌生的一个很麻烦,且自作多情的想法。这些思绪与那些鄙夷轻蔑的视线交织着在脑海中打转,让我咬紧牙关。
♢
刚到玄关就看到在我的鞋柜旁边,有个正用板凳垫脚取鞋的娇小身影——雨月弥音。
话说她怎么室内室外都是运动鞋?明明是看起来不怎么会运动的人。
我佯作无所谓地走到鞋柜前,在取鞋的时候用随意的语气开口:
“便当盒怎么样了?”
“……今下、下午,甘古老师就来帮我处、处理掉了,现在它,很干净,空荡荡的……”
雨月微微垂下头,声音听起来空落落的。
“那你明天要吃什么?”
我们都面朝着空荡荡的鞋柜,拎着各自的室外鞋,完全不对上视线地进行对话。
“……反正饿一顿,又、又不会死。”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尽可能不让大脑去想发生在雨月身上的事,毕竟接下来想做的已经很多管闲事了。
“明天我带便当来吧。”
我下了很重的决心开口,然后雨月也的确表现出了反应——
“你、你和流光奈约会脑袋被冲昏了吗,便当你不是一直带着。”
嫌犯不打自招了。
而且那算约会喔?感觉我心中某个脆弱敏感的东西受到了伤害。
“你当时要告白对吧,是不是又被甩了,第二次。”
“我才没有告白也没有被甩更不是第二次连第一次都没有。还有那不是约会,给我向约会这个词道歉。”
它承载了我的美好幻想。
这家伙一点都不可爱。
等等,话题好像被她牵引了,难道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试图进行回避吗?
我叹了口气,将脸转向雨月。
“你、你犯界了。”
咦,原来在鞋柜前不正视对方是什么约定俗称吗?
不对,她又在进行话题转移。
“雨月同学,我的意思是我明天会带两份便当。”
“咦?!”
她一脸惊讶地把头扭了过来,即便有板凳垫脚也还是仰视地与我四目相对。
你也犯界了喔。不过我有犯在先也没法说什么就是了。
“你、你染上流光奈了?”
那是什么鬼啊。我摇摇头。
“我是说,我带两份便当,明天你还来器材室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
“为什么?”
“我也想好好吃饭。”
“如果,我不来了呢?”
“那就当我染上流光奈了。”
虽然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姑且引用一下吧。
“但,为、为什么?”
这个问题是不是问过一次了,时光倒流了吗?
“我权衡过了。”
雨月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脸鄙夷地开口:
“又、又拿人和厕所进行比较了,恶劣的家伙。”
我笑而不语,这家伙真是会猜。
对话至此,我们沉寂了一段时间,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换鞋。
这算答应了吗?姑且算吧……
我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大概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自找麻烦的事吧——
“死萝莉控。”
雨月将板凳放回角落,从我身旁走过时留下了这句话。
这下误会大了。
“等一下,我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听到我的呼喊,她走到校舍门前停了下来,用另一副鄙夷的眼神扭头看向我。
“那你就是被流光奈甩了后,打算拿我当备胎。”
“你这什么自虐式想法,而且都说我没被甩了。”
再重复下去我真的要以为自己被甩了。
“呵呵……”
雨月从袖子中伸出手指,将围巾往上拉了拉盖住嘴部,就像忍者的面具一样,但能看出来她在笑,眼神也随之改变。
“捉弄你,果然很有意思。”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右手因为提著书包看起来重心不太稳,走路摇摇晃晃的。
……这个家伙。
走出校舍门,眼前是一如既往的景色,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也与平常记忆中大差不差。毕竟我本来就是晚走的,只不过是把干等的功夫去帮人忙了而已。
感觉还不错——要是有这种想法一定会被变本加厉地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