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短促如死的哈哈镜深处云朵
“俺只是开个玩笑。”利维坦酱看着一动不动地愤怒光头，他的手上在冒香烟，开出的烟缸花宛如要焚毁银河帝国的第一缕信号。
也许过一会儿热血燃烧骨头的少年就会驾驶初代号或者钻入手持神矛拥有破灭万物智慧的奥丁号。
“哈哈，俺也没有办法，必须在一开始承认这是个玩笑。你想笑不，笑一笑吗，俺们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呀。俺只是开个玩笑，俺们明白的，俺们明白的，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两个从山上砍柴下来的小伙，最后镰刀上会染上甜品。”陆鹿鹿抿住嘴角，把双云袖从像托马斯·曼般优雅的眼睛旁垂落下来。
那些对峙的豹子在陆鹿鹿的眼前四脚朝天翻滚，过了一会儿，抖动肚皮。
“利维坦酱假装要落出眼泪，从关于恶魔与天使的浮雕上坠落。在舞台和台阶被虫子啃食的时候魔女开始纵情眼泪的涕流，露出圆圆的不得不受委屈的眼眶。然后龙傲天开始踏上往回路的第一个脚步挪动，身体的转向使他脊干中心的三角棱柱的一条棱线对向了曾经离开的瀑布屋......”
“我没得选，给我个机会，我不得不开玩笑啊，只是一个玩笑啦。”陆鹿鹿从假装魔女的状态中冒出来，“她的确，那个姑娘就是会那样说的啦，预言已经在蛋包饭的盘底写好了，中吉。今天是土曜日，这也是她的工作呀。”
龙傲天靠着墙壁，避开从门口穿过的戴黑帽子的人，黑帽子人已经准备好穿过栾树的底下，那像是凤鸾的金钗和颤颤巍巍的尊严的花串已经在预先随风浮动。
三生三世的神圣学园少年少女们坐在草地上，四脚大大地打开，双手倒撑，裸露肩膀与领口。两人把他们拉长视角躯干，掩饰各自身上的尴尬和缺乏重视的礼仪失格态度。当俺们想要跳舞的时候，却要说爱，噢，Everybody’s Jump。
“那么你说她会怎么说？”龙傲天撇开眼睛，又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这时她也正把眼睛从苦笑中移回来。
“你现在就去找她吗？”
“嗯。”然后陆鹿鹿就看见龙傲天迈步走黑帽子人走过的路，穿过羽翼废墙之墟和海蛇河，他的标志物是挂满输液袋的樟树，输液袋的两根管子两年前从白胡子老夫子的肌肉上拔下，现在插入香樟树的大根部。
树的头脑被砍的精光，只剩下脑筋，像是十几根断掉异端的章鱼手。增强骨质的液体缓缓地在管道中往树皮鳞里底下输送唾液。口水呈纯粹的绿橡胶质，绿色和海蛇河很像，这是吞噬诸多肥皂后沉淀下来的河之色彩。樟树的骨头里要塞满泡沫，变得强大。
海蛇总在弹跳布上缓缓侧转圆条毛巾。它们就依靠这些古老的技术像驾驶蒸汽弹跳美容椅一步步登上楼梯的螺旋，直到阳台上，少女昂着脸盘像只脱掉一切羽毛的白孔雀在小佛祖的注视下舞动手臂，腰肢，脖颈，眉梢，双脚，指尖。
龙傲天对陆鹿鹿说，“我走了，我要去投靠大魔王。”
“我猜你要说两遍。”陆鹿鹿又露出微笑，但是每次都是显得皮肤惨白，面容像是美女蛇的勾起一丝嘴角的微笑，在微笑和瘦弱的酒窝里，她的双眼皮显得狭长，从眼角和眼珠里流露出从来不在自拍照里出现的阴柔坚冷。
“黑帽子是从哪来的啊？”
“啊，他们总会说......”
龙傲天从门框脱离出来，倒退着面对陆鹿鹿，踩在小石子页岩碎片的路上，“好的，好的，就这样吧，我去找魔女啦，再见啦，姐姐。”
魔女不持反对意见，魔王军对引爆新的战争已经准备多个岁月，无论是如何的白痴，魔王军在最近都来者不拒。从这一代大魔王每天要喝下三桶咖啡的忧虑程度，这次战争估计是有史以来第五次直接关系到魔王组未来走向的关键战役。
“一万年前，俺们的祖先黑衣人三人组临近成功的边缘，却被命运狙击。他们站在世界的制高点，即将从天空上插下黄金之大肉串，已经烤的喷香一片，肉汁滋滋，他们握住了火焰不能损坏丝毫的竹签权柄，可是当这个小可爱世界终于将迎来毁灭的时候，从十种形态的痛苦中苏醒了神明，他们自称塞菲拉，毁灭了俺们先祖珍贵的烤肉架和排风扇，重新用让人刺痛的光明灼烧每一个存在的皮肤和呼吸，驱散所有在夜间交叉的手臂，让他们重新找回了真实。俺们不得不功亏一篑。岂可修！自那以后，俺们，秉承黑衣人先祖的精神，自发成立魔王组织，因为俺们都明白过去了一万年，俺们失败的原因依旧是灵与肉的匮乏，依旧是不够配合，吞噬，俺们需要更多的灵与肉去填充那些绝望以及从绝望中复苏过来的神明。只有摆脱敌人，才能或得胜利，我们的胜利公式永远这么古老。一万年如此，两万年如此。”
“哦，最先就俺们所知的失败是在三万年前，就是《火球》啦，毁灭世界步骤详解，古老的教典详细解释讨论了毁灭世界的第一步是不是确定世界是否存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点无关紧要，同时教典讨论了诸如世界的败坏程度，无足轻重的衍变，毁灭世界的工具和途径等等问题，最后迈入永恒天梯。俺们尚未饮酒，但是《火球》的作者悲剧的不行哒，讨论过后已经不能回头了，只能在乡村小教室里吞枪自杀。俺们从他的行动中得到了未来，这是第一次。”
“哈...”魔女利维坦酱一口饮光龙傲天递过来的橙汁饮料，放下杯子满意地打出饱嗝。“其他历史还有很多，但是俺们可以回城堡后再学习。现在俺要和你宣读魔王军的誓言啦。”
龙傲天竖起耳朵，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在吧台上。他刚刚把从决斗台上获胜归来的利维坦酱拉到横夺夺酒吧里的阳台座位上果然没错。他从45分钟前就怀疑利维坦酱是魔女来着。在那个天马吸鼻子吐口水的日子，她还穿着五颜六色的潮流拼色T恤，全身没有一丝汗意。魔女穿眼，法力无边。
在广大树人和僵尸大军还没有起来暴走的时候，龙傲天紧穿学徒必备之潜行者短裤。老妈打电话过来，“健酱，一定要生活健康哦，杨梅酒记得喝呦，杀精虫的呦，很好的呦。”
“哼......”利维坦酱轻哼了几下，又咳了咳喉咙，魔王军的公司介绍上是这样写，“咳咳...伟大的魔王军之历史碑文，如下而启，俺们并不强迫加入者为魔王军献上肉与灵魂，俺们只是警示加入者，自我与历史的各式抹消，是魔王军每个成员都不得摆脱的结局之一，受国际人道组织委员会各公司分管组织总则要求，俺们衷心希望，一个还并没有完全抛弃追求快乐或者美好的人，能够在痛苦中挣扎，而不是在未受提醒的情况下，就踏入必将在严肃的氛围中变得沉默的道路。望踏入魔王军的诸位抱有充足的愉快心情。”
“而在此刻，加入者们，请举起全身，凭借头发高呼，旋转旋转，巴拉巴拉。”
男同学把龙傲天背到身上，表示自己已经完成打包，可以随时成为一个拥有酒和故事的帅哥。他的全部忧伤只在问一个问题，“那么，我们什么时候从这里出发。”滑翔飞车也在空中甩下音响，进入一个又一个喉咙和黑洞。背包从胸侧的经脉里安放蜘蛛脚爪。那勇者之剑在沉睡。
啊啊，你已经看见了吗，你还不知道的事情。
“啊？什么，大魔王的宫殿就在这里哦，应该说俺们的基地就在这里。毕竟外面都是一脸残念的僵尸嘛。全是口水很讨厌的啦，你们也不喜欢的喽？虽然俺们终归要毁灭它们，但是现在的政策是攘外先安内呦，虽然俺个人很怀疑俺们的工作重量被加重了，但总归先按照这个方针努力。夜幕镇是俺们知道的僵尸入侵与迷幻月入侵最低的世界中心，俺们在其他泽区有其他小魔王军，但中心还是扎在这里，培训和实习俺们将为你们提供城堡酒店，温馨提示：这里即将成为魔王军君临天下的第一线。尽管魔王军干部大多都深居简出，参悟天道嘛，但是夜幕镇月镜区发展三路的居民们都知道的，俺们是发展三路的代表组织，没有之一。”
酒馆里的大叔们一起点头，露出金牙齿，小姐姐们则是继续用哀愁的眼神凝望复古三翼蜻蜓电扇。利维坦酱趴到桌上，凑过来头发和鼻子。“你身上满是魔法学园宅男的味道呀，欲求不满的味道。”
“完全没有。”龙傲天在肩膀上听到男同学失口否认。同时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厄运，看到了阿康在地面的摊铺上笑着站起来，不过走远了，身体的确走远。俺们可以放心沉入海中，那背面的蓝色，古老的上帝，与兄弟会的动物之神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