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转生成了一只的美少女狐娘。只是...却变成了身戴枷锁,任人宰割的奴隶。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粗糙的墙壁,环顾着四周,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前世总是抱怨自己那件狭小的出租屋不舒服,不过再不舒服,估计也比这间狭小的囚室要好上一万倍了。
但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稍稍宣泄一下我对那位把我转生成奴隶的神明的不满。当务之急,仍然是获取情报,我必须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低头看向这具身体。从现在的状态来看,我应该是“魂穿”到了这个女孩身上。但问题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呢?如果我是突然占据了她的身体,那她又去了哪里?我又试着回忆,但无论是属于我的前世细节,还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过去,记忆都像是被浓雾笼罩,朦胧不清。
再看向旁边,我把目光投向墙上那狭窄的窗户。现在应该是早上,一缕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只是,这幅身体的身高不够高,似乎只有不到一米五左右,哪怕我跳起来,也没法从窗户看到外面的场景。更加糟糕的是,这幅身体比我想象的柔弱,似乎是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刚才的那一跳居然崴到了脚,让我摔倒在地上。
“呜...”小腿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不久,门外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囚室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13号!死透了没有!没死就给老子滚出来干活!”
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手握着一根油光发亮的皮鞭,眼神凶狠地瞪着我,让我下意识地往墙边退了一步。
他看到我醒着,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随即转为狞笑。“装死装了两天,命还真硬!别以为晕过去就能躲掉干活!”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强行把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装死两天?这个信息点让我心头一跳。难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两天前就……而我,是直到今天才穿越过来?
我不敢怠慢,只能模仿着影视剧里奴隶的样子,怯懦地低下头,忍着手脚被铁链磨出的刺痛,踉踉跄跄地被他拖了出去。
囚室外,是一个巨大的庭院。几十个和我一样衣衫褴褛、神情麻木的亚人奴隶正分布在四周,进行着各种繁重的劳役。当他们看到我被拖出来时,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
那眼神里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混杂着畏惧和疏离的情绪。看见我之后,又都飞快地低下头,更加卖力地干着手里的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会惹上麻烦。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我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一整天的劳作是枯燥而痛苦的。这幅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娇嫩一些,仅仅是拿起那根满是倒刺的扫帚,一根尖锐的木刺就狠狠扎进了我的掌心,就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差点掉下来。在马厩里铲着黏腻的马粪时,那股酸臭的气味更是熏得我几欲作呕,胃里翻江倒海。
可以想象,这幅身体的主人,在之前,一定也受了不少苦吧。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这里的奴隶眼神都那么麻木。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磨灭尊严的劳作中,思考和情感都是多余的负担。
傍晚,繁重的工作终于结束。我们这群奴隶被赶到了一个简陋的食堂,等待着一天中唯一的一顿饭。我端着那份难以下咽的黑面包和一碗看不出食材的稀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的、有着一对毛茸茸兔耳的女孩,端着餐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坐到了我的对面。
“落雪……”她轻声呼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怯懦。
落雪?我愣了一下,环顾四周,这附近确实只有我一个人。我点点头,算是回应。看来,“落雪”,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了。比“13号”这个冰冷的代号好听多了。
“你……你还好吗?”兔耳女孩的眼角有些湿润。“昨天和前天,我们都没听到你房间里有任何声音,我们……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她的话,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原主落雪,恐怕真的在两天前就不行了。
“我……我还好。”我迟疑地回答,然后挠了挠头,决定借此机会套取更多信息,“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有很多都想不起来了。”我装出一副虚弱又迷茫的样子。
“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我趁热打铁地追问。
听到这个问题,艾莉的眼神却瞬间变得闪躲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她惊恐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工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没、没什么……”她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端着餐盘匆匆跑开了,仿佛多和我待一秒都会招来祸端。
就在我茫然地站在院子中央,不知所措。
看起来,光靠询问,是没法得到更多情报了。我只能在脑袋里开始整理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自己穿越成为了一个兽耳娘奴隶,到目前为止,附近的其他奴隶身体上也都有动物的特征。按照一般的轻小说的设定,这应该算作亚人吧。再看向远处那几个懒洋洋的拿着鞭子坐在一旁的人,正和其他几个人交流着,看起来像是这里的监工。他们都是人类。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亚人的地位一般比人类要低吗。但我却穿越成为了亚人,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啊。
正当我想着事情时,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人。
“啊,对不起...”我连忙向她道歉。
那个被我撞到的人有着一头利落的棕色短发,而头顶则有着一对灵动的猫耳。她的眼神沉静而锐利,不像其他奴隶那样麻木,带着一种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坚韧。
“没事的!”她看着我,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坐到了一旁的一块石头上。“一起吃吧!”她向我发出了邀请。
是原主落雪以前认识的人吗?而且,她似乎是这里唯一一个不“害怕”我的人。
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犹豫了一下,最终跟了上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打破了沉默,问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她看了我一眼,那双清澈的猫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讶异。“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头很痛,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那块已经结痂的伤疤。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她还是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你叫落雪。我叫安娜。”
落雪……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我心里默念着。
“安娜,”我鼓起勇气,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受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安娜咀嚼黑面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神明显沉了下去,周围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凝重。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不远处正在巡视的工头,然后又收了回来,直视着我的眼睛。
“别再问了。”她的声音变冷了不少,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在这里,安分地活下去,是唯一的出路。”
说完,她没有再理会我不解的眼神,继续吃着她的食物。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对我避之不及的人们,心中那股不安和疑惑,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
看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是这里的禁忌话题。今天,恐怕是问不出答案了。
我啃着手中那块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目光再次扫过食堂里那些麻木的人群。
虽然今天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我的名字,叫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