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筱悠進入SMS借住後的隔天早晨,光是食堂就特別熱鬧。接受正式的居住允許,就能夠取用食堂的餐點,筱悠好像很嚮往這樣的生活,又或是活潑的個性使然,換了個環境後她的食量還是很大的樣子。
接下來一整天都跟著翔一起走,沒有上學的日子都是在SMS處理文書,但閃電小隊與新銳機同時成立與加入,近期的實操訓練特別多,以飛行員來說相當提升士氣。
馬上就來閃電小隊專用機庫,從半開的門中照射的陽光透過被VF的塗層所吸收,半暗半亮的十分契合一早的朦朧。
「哇~翔,那幾台飛機叫什麼?」
整備組正在例行保養中,不認識的少女闖進來說著蠢話,有些人斜眼瞪過來,也有人嗤笑幾聲。
「最起碼要叫戰機吧?那是VF喔,型號是VF-25 F。是SMS的新銳機。」
雖說如此,翔還是很想見識Frontier船團那傳說中鑲嵌多顆高純度fold水晶的YF-29。但宇宙太大了,特別是兩個邊境船團要獲取新型VF的時間都是以年起跳,短期內是不太可能。
「喔喔,它的彈倉容量是幾發?我在整備科學習時特別擅長修繕彈倉。」
「微型導彈是單邊32發喔,數量相當多。」
「好厲害,比學校的戰機還要多好幾倍!」
「妳之後也要加入整備隊吧?」
「咦?不要,我要當歌姬!」
快哭了,不過這句話不是在鬧她,而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妳以為我的工作只有負責駕駛VF嗎?」
「什麼、意思?」
「SMS的大家,大多都有其他業務要做。像我需要幫忙塔台進行任務的監測資料整理、塞蓮是商品部門、安米小姐也兼任Quarter級戰艦參謀,大家都很忙的。」
「喔……那我還要幫忙修戰機啊。」
「不然妳進整備科幹嘛?」
筱悠的眼神往右飄,一副心虛的樣子,以十分搞笑的方式否定了自己的專業。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
忽然,機庫中傳來一聲怒吼,聲音的來源是隊長的YF-19附近,筱悠嚇得躲到翔身後。
「我說道歉嘛!哈哈哈!」
「還敢笑啊!你成天開那種超機動,每擊墜一個敵人就會連帶著宰了我一次!你以為是誰每晚加班才讓你的機體不散掉的?」
「我一直都很感謝妳哦。」
「嗚、你走開啦!」
是貝西隊長與整備員黛雅•中島。
黛雅小姐是新星工業社外派到SMS,專門負責隊長這台特別的YF-19 EX的技術人員。不只技術十分高杆,聽說親戚還曾是第一次統合戰爭時,開發VF-0的成員之一,受到整個整備隊的尊重。
「啊,新人來了,妳不要太兇嘛。喂!翔你們過來一下!」
來到兩人面前,筱悠還是躲在翔的身後,經過昨天的合唱後,哭出來的頻率減少了些,但還是很膽小。
「後面那個小不點就是新人嗎?喂,妳是做什麼的?」
有著天然波浪卷髮、適應悶熱環境的潑辣服裝,再加上加班到很晚的怨恨,看起來相當兇狠的樣子。平時的黛雅是個會說笑且照顧人的大姐頭。
「嗚嗚嗚……我、我是筱悠,我想、想想想要,當歌姬!」
「嗯?不會增加我的負擔就好。不對,妳可能會增加我的負擔啊!」
「咿咿咿!為、為什麼?我只是要唱歌而已!」
這次真的抱著頭哭出來了,難得有次哭出來無可厚非。
「妳以為歌聲是怎麼讓敵人聽見的啊?那都要靠技術員在背後增加廣播機能,換言之我們要多一份工作!」
「咿咿!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喊四次!要不一次,要不就給我喊五次!」
「對不起!嗚呼、嗚嗚嗚……」
雖然很失禮,但翔跟貝西看得想笑,黛雅則是慌了起來。
「怎麼就哭了咧?真是的,你們兩個也說說話啊!搞得我像壞人一樣。筱悠是吧?真正的壞人不是我,是那個亂駕駛YF-19 EX的蠢貝西!」
「不要趁機說我壞話啊。」
「你活該!」
黛雅氣得用手上的扳手往貝西揮,可被輕鬆得以退後一步躲開。眼見要玩過頭了,翔阻止了他們。
「好了好了。貝西隊長,今天不是要讓筱悠進行測驗嗎?首先要做什麼?」
「喔,終於說到這個啦?我們上天吧!」
貝西將手往上指,翔聽不懂這意思。
「要飛上去做什麼?」
「讓她適應高空啊,歌姬可不會只在地上喔,身為作戰人員,適應飛行是必須的。」
「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不、不好意思,請問塞蓮小姐呢?她不參加嗎?」
「她今天休假,所以不來。」
「咦咦?明明昨天唱得很開心的說。」
看著那天真的樣子,翔拍了筱悠的肩膀。
「等妳長大後,就知道休假是多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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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F-25彌賽亞,出擊許可。』
「閃電三號,小不點一號,出擊。」
剛停止通訊,後座傳來筱悠的抱怨聲。
「等一下!小不點一號是什麼?」
「妳的代號,接下來只能叫我閃電三號。剛開始升空會有一點震盪,請注意。聽到了嗎?小不點一號!」
「我、我知道了!」
「要說收到(roger)!」
「收到!」
翔將機體開到跑道之後,加大引擎出力,聚集向量噴口,將導流板下調。機體緩緩升起,離開地面後逐漸升高。
「喔喔,震盪好像很小。」
「那要多虧機體性能,要尊重機體,才能確保在空中的安全,知道了嗎?」
「收到!」
到了一定高度,收起起落架後再次提升仰角,準備一口氣飛到平流層。期間,筱悠貼著駕駛艙的玻璃,欣賞高空的景觀,絲毫不被上昇的震盪所影響。
「好、好漂亮,原來拉比林斯市這麼小!」
驚嘆的聲音傳到前座與塔台,大家都因為這股可愛的氛圍而面露微笑。
「啊,看不到了。」
到了雲層上方,往下一看就只有一團藍白色,翔要筱悠抬頭往前看,這才使她眼前一亮。
「哇啊啊!我在棉花糖上嗎?好美!翔天天都在看這種風景嗎?」
「哈哈,有任務時都會。還有,請稱呼閃電三號。」
「啊,收到。」
「目前還好嗎?有哪裡不舒服?」
問了也是多問,筱悠現在興奮得大呼小叫,完全沒有承受不了的樣子。
「沒有,我現在好得很,什麼時候開始唱歌?」
「再等等。這裡是閃電三號,現在開始機動性測試。」
『收到,請先從小半徑盤旋開始。』
「收到。小不點一號,接下來會激烈一點,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進行回報。」
「收到!」
『喂喂,閃電三號,人家的第一次,不可以激烈到弄痛她喔……』
塔台傳來了貝西的聲音,然後是沉重的毆打聲。
『你在亂說什麼東西啊!死變態!』
「……收、收到。」
「第、第一次飛行原來會痛嗎?」
『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了!第一次飛行不會痛!小不點一號,請無視隊長的任何話!」
「嗯?收到了。」
VF-25開始盤旋,翔透過EX gear精細得移動踏板與操縱桿,動作也反映到機翼與噴口。
接下來是一段加速的衝刺,減速後接上G力較大的低YOYO機動。
「哇啊啊!」
「沒事吧?小不點一號?」
「還可以,沒有不舒服。」
「是還不適應嗎?」
「可、可能是吧。」
「收到,不過衝刺的那段能撐過去,接下來就不會太難受了。」
往上升之後,先用一段進攻滾筒,接上單機的剪式飛行,最後進行高YOYO後又回到平穩。
「感覺好暈喔,轉來轉去的。」
「呼叫塔台,請回報小不點一號的健康數據。」
『體溫36.9度、心率110、輕微冒汗、無恐慌情緒。』
「收到。只是比較緊張嗎?接下來讓小不點一號進行試唱。」
『收到,現在開始試唱。』
「小不點一號,可以唱歌了。」
「好耶!我、我是不是需要做什麼才行?呃……」
筱悠現在才注意到,後座也有許多按鈕、儀表板、撥桿,還有一個被罩起來的紅色按鈕,她一緊張就按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彈射鈕,就在一瞬間,機艙蓋打開,強風灌進駕駛艙,筱悠就這樣被噴到平流層的高空中。
「妳在幹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笑了!」
翔立刻切換成G型態,用手接住在空中360度亂轉的筱悠,然後在懸浮時將她放回副駕駛座。
「呼嗚嗚嗚……我以為要死掉了,嗚嗚嗚……」
「哈、哈、哈啊!彈射後會有降落傘,不會死的!要是因為幹這種蠢事而死,我寧可被G力壓死!」
「咿咿!對不起!」
「不要再按任何按鈕了!妳是歌姬,不要碰任何東西!」
「收到!」
『嘎哈哈哈哈!肚子好痛!』
「不要笑了!」
在筱悠回到機體內,確認一切無誤,狀態也回歸正常後,終於要開始試唱。
「真的沒問題了嗎?」
「沒問題!」
「我再說一次喔,絕對不要碰任何東西,今天過後我會讓整備員把後座的功能盡量拆掉,拜託不要碰任何東西。」
「收到。我知道啦!我終於要開始唱歌了,當然會緊張啊!」
「不要找藉口,再出一次事的話,我一定搶走妳的晚餐甜點。」
「壞人!」
『塔台報告,請盡快開始試唱,並嚴肅看待,現在視為任務。』
「收到……」
「被罵了。」
「快唱啦!」
「收、收到。吸……」
深吸一口氣,且機體內的播音孔傳來了筱悠飛行前所點的伴奏。
──キューン、キューン♪
キューン、キューン♪
人家的男朋友是飛行員♪──
歌聲剛唱出,翔忽然抖了一下,讓機體角度高了一度。
──星光在閃耀著、急降下♪
“轟”得加速噴射、急上昇♪
拖逸著長長軌跡的,飛機雲♪
大大的那兩顆愛心,重合堆疊一起♪
湛藍的那廣闊天空,畫上愛的印記♪
キューン、キューン♪
人家的男朋友、是飛行員!──
「請問,真的沒有故意的要素嗎?」
『你在說什麼呢?這是林明美的成名曲《我的男友是飛行員》。你不知道這首歌多有名嗎?』
「我知道,可是……」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算了。閃電三號,繼續執行任務,完畢。」
「我唱得怎麼樣?」
筱悠很擅長這種節奏輕快的歌曲,相當契合她可愛的聲線,而且在運用舌頭的發音時感覺較重,算是種個人特色。
『閃電三號,接下來請進行壓力測試,將引擎出力盡可能保持在75%以上,並進行G力較高的機動。』
「收到,小不點一號,加速後就開始唱歌。」
「收到!」
筱悠現在很興奮,才第二天就能進行測試任務,還能盡情唱歌,這是以前未曾想過的。
引擎出力逐漸加速到75%後穩定下來,隨後將機身整個反過來向下飛。如此會產生“負G力”,是個會影響血液流動,造成失重感的飛行方式。
於此同時,一陣柔和的鋼琴伴奏響起,是去年在銜尾蛇星爆紅的歌姬──米娜的《Wonder Ring》。
「啊,這是我點的歌!」
「原來剛才真的是故意的!請不要在任務中添亂,貝西隊長!」
──如果那時候的我♪
不是選擇在此處♪
而是另尋他處去♪選擇獨自前行♪
那就連現在創造出專屬於你的那輕喚聲也不會♪
傳達在我的心裡♪──
就算在負G狀態下,筱悠依舊能唱出柔和的歌曲。在一段結束後,翔將機身轉正,接著連做幾次殷麥曼機動,依舊沒有影響太多歌聲的品質。
──廣闊黑夜星空的深處♪
沒錯、那不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嗯?貝西隊長?」
『抱歉,閃電三號,閃電一號臨時出擊,進行接戰測試。』
──飛躍交錯的話語♪
磨肩接踵的人們的溫暖將心全都結合為一──
在副歌的最後一句時,使出了響尾蛇機動,機身與前進方向變成垂直,機體除了承受巨大的壓力外也造成了減速,此時一口氣變為B型態,警戒還沒現身的隊長。
「閃電三號、小不點一號,完成機動性測試與試唱,未發現閃電一號行蹤。」
『閃電三號,給你三秒的時間跑。三──』
「什麼?這、抓緊了,小不點一號!」
「收到了呃呃呃啊啊啊啊!」
『二──』
翔將引擎出力拉到最大,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冷汗直流。
「小不點一號,繼續唱歌!」
『一──』
「收到!」
在倒數結束的同時,翔撒下無數誘爆彈,就只是一瞬間,後方便發生了無數模擬彈的爆炸。
──道路將被燈點亮♪
順風將照亮我前行之路呦♪
在你的天空中能夠見到蹤影嗎──
隊長機從後方追來,心率忽然飆升的時候相當難以思考。但聽見筱悠的歌聲,翔忽然感覺身體十分輕盈。一時,從後視鏡看到正對自己的槍炮,只是踩幾下踏板,機體便隨節奏翻滾,利用刁鑽的角度躲避掉子彈的來襲。
「別管伴奏了小不點……筱悠!我、我需要歌聲!」
「收、收到!」
──大街上開滿了鮮花♪
路上的石……哇啊啊!
才躲開了一波子彈,貝西馬上趁翻滾減速時追上來。普通的剪式飛行是應付不了隊長的,翔快速下調機守角度,透過慣性將機身往后甩。強大的後座力打斷了筱悠唱歌。
因為急停,貝西衝過翔的身後。一眨眼間,兩機同時放下雙腿,靠著噴口往前,整台機體倒立與空中!
『贏了。』
「贏的人是我!隊長!」
模擬彈同時射出,然而最終的結果,翔機體的艙蓋被模擬彈的漆染紅,貝西的機體則毫無中彈痕跡。
「嗚……我好、好不舒服……」
「我……輸了?」
翔喘著粗氣,往下一看自己的手正在發抖,機體還在以G型態懸浮在空中。後座的筱悠頭靠在艙蓋上,面色有些發白。
「……閃電三號,結束模擬訓練,立刻返航。」
『收到,允許返航。』
好不容易忍住嘔吐感,重新感受到血液的熱度回到臉上,朦朧感復原後除了一堆看不懂的按鍵外,前方還有以十分放鬆的姿態,靠在座椅上的翔。
「咦咦!手不放在操縱桿上沒關係嗎?還、還是我在天堂?嗚嗚……我還沒當上歌姬就死掉了……」
「妳吵死了,EX gear可以自動導航,返程時會自己動。」
「原、原來如此。可、可是我會不舒服,這樣是不是沒通過測驗?」
筱悠怕被開除而蜷縮發抖,深怕要是做錯一步,自己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實現夢想。
「沒這回事,會不舒服很正常,這都能沒事的話就不是人類了。」
「是、是嗎?呼……那我唱歌被打斷怎麼辦?我會不會被……」
「我就說不會了。與其這麼擔心,不如現在繼續唱歌。」
翔還沉浸在不甘心的懊悔中,對筱悠說話的語氣重了點。這是第N次被隊長擊墜,始終找不到突破方法,換上新銳機也撐不過一分鐘,更是做不出隊長那種超機動。
「我、我知道了。」
──就算在裡所應當的平凡日子裡看見那張側臉♪
也覺得是特別♪
放學時最後的告別,或許明天♪
就此不見也並非不可能♪
眼瞼涓涓流下了潸然的雨滴♪
回家的路程、你挺直的背影♪
全變成了陳舊泛黃的♪
一枚懷念相片──
沐浴在筱悠的歌聲中,這首《放學後的真情流露》以十分活潑的曲風描寫了少女心哀傷的一面。難過的歌詞好像沒讓翔有多少治癒,可拋開歌詞,這幾乎是他聽過最好聽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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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林斯市街道,車水馬龍的景象已然習以為常。今天的塞蓮穿著平時少穿的無袖黑色連身洋裝,肩背最喜歡的粉紅色皮包,享受著休假的午餐時光。
昨天受氣後便不想到娘娘吃飯,而是選擇了一間時髦的三明治店,這裡的老闆就是傑特拉帝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有事件影響吃飯情緒。
「筱悠•劉。」
昨晚與她的合唱,現在回想起來十分開心。自己從未有過合唱的經驗,而且還是唱自己喜歡的雪莉露的歌。
彷彿與筱悠接起了一段心靈的連結,雖然她待在翔的身邊,使自己感到煩燥。但歌聲就像表達了自己認真的,具主動性且深入人心,這麼不可思議的少女出現在眼前。
戰場的歌姬,翔已經提過很多次,雖然喜歡,但不想做的事就是不想做。塞蓮喜歡唱歌、喜歡戰鬥,但兩者混在一起就是不接受。
回首兩年前,聽聞雪莉露與瓦鳩拉戰役中受傷,無限期停止活動的那天,15歲的塞蓮感受到一生中最大的衝擊。作為粉絲對偶像的了解,哪怕是死亡也阻擋不了雪莉露唱歌的決心,塞蓮打從心裡相信,她不是會發出這種聲明的人,除非──她真的逝去。
沉重的打擊不斷在心中回響,總喜歡在學園演唱的她變得一個字也發不出來。更甚者,在飛行員模擬時不斷失控、將EX gear操壞等事頻繁出現。
某日,她在學校頂樓帶著耳機,絕望的眼神所見之物全蒙上一層黑紗一般,抬頭一看是廣闊的天空、往下一看是無聊的白色水泥道路。
該前往哪邊?聽著耳機傳來的《鑽石裂痕》,塞蓮選擇了雙手緊握護欄,落下的淚水滴在手背,洩掉了全身的力氣。
「喂!妳在做什麼?」
此時,一名身穿EX gear的學生降落到屋頂,脫下裝備後跑到跪在欄杆前的塞蓮身邊。
「妳不會是要做傻事吧?發生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走開!讓我……自己一個人……」
「妳,在聽歌嗎?」
「是又怎樣?不要管我!」
「讓、讓我聽聽看嘛,什麼樣的歌會讓妳在這裡哭泣?」
「不要這樣說它!」
「那首歌對妳來說這麼重要嗎?」
「看起來不重要嗎?」
「蘭花•李的嗎?」
「雪莉露•諾姆!」
塞蓮依然跪在地上,情緒已經夠糟了還要被眼前的陌生人玩弄。把音樂暫停後,塞蓮怒視他。
「幹嘛那種表情?你想說我很可悲嗎?」
「我沒這麼想。我叫翔•哈特曼,妳呢?」
「干你什麼事,走開。」
「塞蓮•艾爾哈特?妳好像很有名。」
「我叫你走開。」
──Let's Go 讓我們一同超越
越過夢中那一段黎明
即使它還如此遙遠──
翔慢慢得唱著《突擊Love Heart》,在他印象中,雪莉露有翻唱過,或許塞蓮會喜歡。
「難聽死了,不要吵!」
──Maybe 有什麼事將發生
只要有愛什麼都做得到──
「我跟你說了,走開!」
塞蓮起身,用手猛推翔的肩膀。自覺唱歌不算好聽的翔,現在的歌聲斷斷續續,幾乎不成首歌。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即使如此,翔不停止唱歌。意識到他只是在惹自己誒塞蓮舉起拳頭,往他的臉上揍。
「嗚!呼……」
──願意聽我歌唱的話
你就會發現啊
讓兩顆心相互交會是如此的簡單吧──
「……哼!」
歌詞觸動了塞蓮心中的某個部分,可不願意承認,再往翔的臉上揍第二拳。
──愛的心靈急速穿透了夜空
承載著猛烈燃燒的感情
悲傷的事情、憎恨的事情
全都將它們給擊墜吧!──
「我現在就把你擊墜!」
痛是相當痛,不過見到塞蓮剛才的樣子,翔選擇去忍受,想試著深入她的內心。
左揮一拳、右揮一拳,最後,塞蓮的手機摔落,被扯掉的耳機插頭落在畫面的播放鍵上。
──珍重再見、珍重再見,我深愛之人♪
因為有你、伴我存在、才能走到現在♪
我才不是孤身一人的對吧?
現在就想聽你的答案──
「雪莉露……」
「妳不是孤身一人喔。」
再次跪下,這次不是因為無力,而是發現畫面中的偶像一去不復返,為了珍視她的面容,而伸出手捧起。
翔蹲下來與塞蓮對視,明明就不認識,但覺得這名少女與自己有共鳴。
「妳不是孤身一人。」
「我是啊!沒了雪莉露我還剩什麼?」
「我不知道妳剩什麼,不過一無所有的人,我認識很多。」
「什麼?」
「SMS多得是一無所有的人,天空中多得是想尋找什麼的人喔。」
「SMS?天空?」
「沒錯,妳要是覺得無能為力的話,可以來這裡尋找力量。」
翔伸出了手,塞蓮眼前的光景因眼淚而模糊,那支手就像一條路。她將手往道路伸去,然後站起身來。
「讓我加入!我……我!不想要再看到重要的事物消失!」
兩人的心終於重合在一起,這時的塞蓮豁然開朗。而在隊中表現優異,甚至超越翔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
「學長……笨蛋。」
想到兩人認識的過程,不禁感到害臊。而想到筱悠,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感覺,那自己是不是也被當作被撿回來的野貓?
「大笨蛋。」
吃完三明治,身體得到滿足後,也開始渴望心理的滿足。塞蓮決定動身前往卡拉OK,會開始唱歌也多虧了翔,而發現自己能發出大量的生物fold波純屬意外。
此時,塞蓮感受到身後有股不祥的氣息。往後一看,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中,有個全身各處冒青筋,站在原地急促且用力喘氣的傑特拉帝男人。
正要過去詢問,在那之前,有個小孩好奇得看著他,結果男人忽然全身肌肉漲起,張開雙臂向小孩襲擊。
「危險!」
塞蓮向前奔跑,將小孩給抱開,而自己的手臂被男人的指甲抓傷。
「連指甲也異常尖銳,為什麼會?」
雖然傑特拉帝人有可能出現失去控制的暴力行為,但並不會讓身體產生這種變化。
現在不是出勤,塞蓮並沒有帶直通內部的通訊器。因此將小孩推到一邊後,把皮包丟給他。
「拜託了!幫我用手機打給SMS!」
還沒說完,男人再次伸出手。塞蓮身體一偏,使男人揮空,接著從後方踢一腳,使其往公共垃圾桶的方向倒去。
如此騷動讓周圍的人全部跑光,這樣也好,在SMS隊員趕來之前,只需要保護好小孩。
男人從垃圾桶中起身,明明摔的這麼重卻絲毫不影響攻擊性。
「太不正常了,這是什麼病症嗎?」
利爪再次襲來,強大的力量一旦被抓住就不會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幸好速度不快,閃過之後本想再踢一腳。然而,男人迅速轉身,靠甩動手臂攻擊。
「呃啊!」
就算用手擋下,強大的力量還是將塞蓮打飛出去,且因為洋裝單薄,手臂跟腿造成了挫傷。
「好痛,啊!不要對小孩出手!」
見人就攻擊,男人的手往小孩打,為了保護小孩,這次只能直接推開,進入男人的攻擊路徑。
小孩好像還沒撥出電話,甚至有可能不會使用。
塞蓮被巨大的手抓住,被巨大的力量壓倒在地,就算用力掙扎也動彈不得。
另一隻手伸向塞蓮的臉,不只是狂燥的氣息吹到臉上,似乎還打算從頭開始破壞。
此時,小孩將手機捧在手裡不停發抖,雖然退出了電話程式,卻打開了音樂。
「啊?」
男人瘋狂的眼神疑惑得轉向手機,傑特拉帝人在基因上就無法拒絕音樂,恐怕就算是未知的病症也是。
「我……我才不想要成為歌姬啊。可是……」
不唱就會死。現在只是暫時阻止,要是病症加重,自己跟小孩都會有危險。
「翔……救……不行。我、我,聽我唱歌吧!」
全身顫抖停不下來,眼角還泛著淚光,心跳震得疼痛,但必須唱歌才行。就像筱悠一樣、像昨天一樣,受到挑釁而唱歌。
──對著上帝發誓、這落下的淚水──
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腦中不斷響徹危機的警報。即便如此,轉頭看見嚇得面色蒼白的小孩,一瞬間浮現自己因絕望而落魄的摸樣,彷彿一切緊張都無所謂。
「我、我不想再看到重要的人消失!」
響徹街道的大喊,讓逃不遠的人們拿起鏡頭,照向深吸一口氣的塞蓮。
──將降臨的那奇蹟給抓住♪
從廢墟中、一跳飛越♪
乘上那上昇之曲路♪──
「哈啊啊啊啊啊!」
男人身體的肌肉開始回縮、青筋也消去一些,雙手抱頭相當痛苦的樣子。塞蓮向後拉開距離,並跑到小孩前方。
──心臟持續鼓動、不停得追求著♪
直到取回我生命的意義♪
現在還能趕上嗎♪
要是來得及就好啊♪──
歌聲讓男人看起來相當痛苦。不,不如說歌聲正在使男人不那麼痛苦才對。不停掙扎,身體也不斷衰弱,變回原樣後,男子翻白眼暈倒在地。
趁著這時機,塞蓮打給了SMS的處理處回報這次的事件,小孩則是送到附近的公所等待家人。
————————
SMS基地醫護室,塞蓮接受了簡單的包紮,剛才只造成皮肉傷是不幸中的萬幸,但洋裝就沒那麼好運了。右肩部斷了約三分之二、裙擺處也是充滿碎裂與脫線、各縫合處也多少有鬆開的跡象,基本上沒辦法再穿了。
剛才的傑特拉帝人所展現的病症從未見過,網路與醫務室中查詢紀錄上也沒有。在通報後SMS馬上派人,在事情鬧大前將男子帶走,並告知塞蓮將其視為機密,不可將此事告訴統合軍相關人員。
可於此同時,她並沒有把自己透過歌聲阻止對方的行為上報。要是讓上層得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逼著作歌姬,雖然自私,但塞蓮只想靠戰鬥來走在理想的路上。
「塞蓮!」
才剛走出醫務室,便看到翔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筱悠。
「傷得嚴重嗎?聽說妳被襲擊了!」
「……」
塞蓮什麼都說不出來,除了情況太複雜,自己也趨近無力。見到翔擔心的表情,塞蓮微微翹起嘴角,然後往他的方向倒。
「塞蓮?塞蓮!」
「哇哇哇!」
「呼……我只是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兩人相互擁抱,筱悠也看得臉紅。
被翔抱起後,一陣安心感讓塞蓮緊靠他的胸膛,這才是渾身脫力睡著。
晚間時刻,睡醒的塞蓮換了套制服,與閃電小隊的大家相約到無人的機庫。看向床邊桌子上的鏡子,當中照出的自己比平常多了一絲的明亮。
一小時後,來的人只有貝西、翔、筱悠,向他們解釋了午時所發生的事件,三人各自有不同的反應。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啊。別說統合軍,對SMS內部的人也不能擴散。」
「我明白的,隊長。」
貝西難得嚴肅,對事件雖然沒有頭緒,可與其多做多錯,不如不做。
「妳……還會選擇戰鬥嗎?」
「我只想戰鬥。」
翔總是想看見塞蓮成為歌姬的樣子,但此刻的他,表達出了寂寞的訊號,與個人的想法重合,更確定了戰鬥才是屬於自己該走的路。
「塞蓮小姐好厲害!真的是歌姬耶!」
「我不是歌姬。我也不想做。」
與筱悠的互動只有昨晚的合唱,她還是無法同理塞蓮的想法。翔說過她只是個愛哭又遲鈍,卻聽話且真誠的人,不過唱歌這部分,從沒有人對自己拿出同理心,更何況是執著於成為歌姬的筱悠。
「為什麼?塞蓮小姐有勇氣去唱歌,也有在空中戰鬥的能力,這全是我不一定能完成的事情,我很羨慕!」
現在的筱悠把塞蓮當成崇拜對象,但擅自給這種壓力,也只會覺得不悅。
「我應該要跟妳說清楚,或許我可以靠唱歌來排除爭鬥,或許我也很喜歡唱歌。但比起被守護的那方,我只想要舉槍守護我後方的事物。」
「可是……」
「我不會成為歌姬,沒有可是。妳想要進來SMS打擾大家,就為了在槍林彈雨中唱歌是妳的自由。不要把價值觀跟妄想套在我身上!」
話說得很重,當眾人以為筱悠會大哭時,她只有眼眶泛淚,且眉頭深鎖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生氣。
「我、我,我是很認真的!雖然我從沒參與過戰爭,就連戰機也是今天才第一次坐。我也知道這隻目標一定會相當打擾人,但不打擾的話我連第一步都踏不出去!」
意外的反應觸動了全部人,貝西隊長露出望女成鳳的眼神、塞蓮則意識到自己也不了解筱悠,也做出了妄下定論的行為。在此之上,她更在意的是翔,那臉紅的樣子完全就是被筱悠給吸引。
「所、所以!我才這麼羨慕塞蓮小姐,已經在理想的道路上不斷前行了,而我還在原地穿鞋,我真的好想跑!好想像大家一樣往前跑!跑到肺痛得不行也要跑!我……我想成為歌姬!不惜打擾他人也要成為歌姬!」
筱悠喘著氣,這段時間中,塞蓮在心中下了決心,“我想要支持她”。然而,只是支持她的話還不夠。
──我想要繼續活下去♪
想要繼續活下去♪
不願生命就此結束!──
蘊含強烈情感的歌唱傳到機庫的每個角落,這是蘭花與雪莉露合唱的《獅子座》,此時的塞蓮伸出了口袋裡常備的瑞士刀,抵在筱悠的脖子。
「妳在幹嘛?塞蓮!」
翔要上前阻止,可貝西抓住他的衣領。
「不要去干擾她們,這是她們的最終決戰。」
「可是……」
筱悠雖然被嚇得停住一拍,但並沒有退縮。強忍身體的顫抖,下一口氣再用力放出。
──在星座的光芒指引下♪我們的目光相遇♪
想要繼續活下去、縱使是前途末路♪
一轉眼就枯萎殆盡♪
在展現出最真實的自我之前♪
我不甘心在此長眠!──
抵在筱悠脖子上的刀,在最後一聲停止時放下,罪惡感引起的眼淚從塞蓮的眼中潰堤。
「筱悠……」
「塞蓮小姐!」
刀被丟在地上,兩個女生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兩人的啜泣聲讓翔明白“最終決戰”的意思。
「貝西隊長。」
「怎樣?」
「筱悠她,明天就能成為正式隊員了吧?」
「現在就能算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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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林斯市政府,這裡不僅掌管整座城市與Macross的大小事務,還作為整個菲利西亞星球的中央政府,具有發展星球機能和與宇宙對接的義務。
總統名為多米尼克•瓦倫塔,是個外表因白髮與方臉而看起來嚴肅的老男人,曾為統合軍軍人,軍階為中將。與拉比林斯艦長卡帝斯•羅為舊識,其軍階為大將。
前些日子,多米尼克在辦公時聽著收音機,而在微不足道的一篇小報導中聽到了好奇的消息。
『在拉比林斯市中,發生了一起傑特拉帝人攻擊年輕女子的事件,民眾恐慌逃離,所幸女子為軍人,化解這次危機。』
「女軍人也這麼厲害啊,新一代人還是不錯的。」
僅僅是聽到女軍人,多米尼克便好奇的從電腦中打開資料。位高為總統,雖然不需要處理警務,但調閱資料這種事還是能做的。見到某日的報告中提到與新聞一致的內容,當中提到SMS方收押其犯人。這是個很特別的現象,SMS是軍事公司,而不是警政機關,除非是戰犯、俘虜等,否則這種暴力事件應該不會受理。
「該不會……」
多米尼克的心彷彿少了一拍,不管辦公桌上的雜亂,粗暴的拿起電話。
「良木!給我立刻過來!」
良木,全名為波普波頓•良木,軍階為大佐,是多米尼克的親信,更準確來說幾乎是奴隸。作為傑特拉帝人的他在充滿歧視政策的城市中,因為在總統底下幹了罄竹難書的骯髒事才受到如此提拔。
一會兒,良木一進門,見到了滿頭冷汗的總統,他走向自己,並緊抓住肩膀。
「你到底在幹什麼?」
力量深入肩關節,隨後的多米尼克將他抓到桌邊的電腦前,打開警務紀錄。
「這東西該不會是從試驗室裡逃出來的吧?你這傢伙連這種事情都顧不好嗎!」
「實在是很抱歉,實驗樣本實在太多,一時鎮不住就讓一個出逃了。」
「啊?你以為自己為什麼能站在這裡?給我想想你這令人作嘔的傑特拉帝人憑什麼在這裡被我罵!給我去跟SMS要回樣本,要是不行,我就把你給辦了!」
良木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長期背棄良心、剝奪自由的他甚至不知道為何而活,如今繼續幫助多米尼克,只是因為心中不停傳出的“生存”二字,要生存就只能這麼做。
「收到,我也明白要是計畫曝光的話一切就完了。」
「收到就去做!滾!」
良木被趕出辦公室,拿起電話聯絡旗下各部門。
拉比林斯的傑特拉帝歧視並非一開始便如此。
多米尼克是個經歷過星間大戰的舊時代人,當時的他年僅十歲,在人類與外星人開戰之時,母親被留在地球,而自己則被作為軍人的父親帶上SDF-1,不久後卻在作戰中陣亡。
多米尼克經歷了失去家庭與受孤立的慘痛生活,失去一切的他不明白,為什麼人類願意接納一群有能力毀滅地球,卻因為一首歌而投降的外星人。他認為,都是因為傑特拉帝人帶來這一切,因此打從心底憎恨這個種族。
進入軍中,多米尼克積極參與傑特拉帝人相關任務,並且哪怕是明美攻擊奏效,敵軍投降之際,他也會不停擊墜敵人,直到被自己人制止。
豐富的戰功除了累積自己的實力外,軍人仕途也一帆風順,在四十多歲時終於踏上了中將的軍階,被任命為Macross拉比林斯中城市的市長。
邊境移民船隊大多數為集權政府,獲得權利的多米尼克操縱媒體、言論,一手造成拉比林斯社會對於傑特拉帝人議題產生兩極的意見分化,並推動了相當多傑特拉帝人歧視政策,小至提高稅金、增加勞動、學費高漲;大至罪刑裁定加重、具有受警政搜查之義務等。
良木便是歧視政策下最大受害者之一,混血的他依然會受到歧視與霸凌,某次自己的家人不願接受軍隊的視察,在爭吵中被就地正法,只有他因為是年輕人而被逮捕充軍。會被選為總統特務的原因更只是因為讓傑特拉帝人做髒活,萬一曝光後輿論壓力也只會施加在他身上,讓多米尼克能夠安全度過風波。
也因為如此,良木一直在開發星球工作上暗藏私心,分配了自己人馬於各發展區,等待著時機反叛,企圖在第一次衝突就使政府投降。
南極區域的新開發是個很大的機會,菲利西亞的南極區域富含礦物與生物資源,只要不發展為長期戰爭,那裡將會是建立叛軍基地的絕佳地點。現在只差一個爆發的關鍵。
回到實驗室,好幾個研究艙中關著傑特拉帝人,他們的外表與前日暴動的男人有相同特徵。
良木在幾年前,從Macross Galaxy中引入他們正進行研究的病毒。在某次的研究中,同為傑特拉帝人的實驗員意外受感染,發生了暴走事件。被多米尼克發現後,他逼迫良木進行病症可控化研究,企圖在拉比林斯市中引發動亂,讓傑特拉帝人受到究責、打壓,並將傑特拉帝及其血統之人全部驅離。
然而,騎虎就會有被虎咬的風險,病症可控化的研究雖然沒完成,但良木卻掌握了讓人類也發生致死病症的方式。準備以這種“人類殺手”病毒做為籌碼,逼多米尼克政府垮台。
下屬交來了街頭暴走事件的資料與尾隨錄像,男人是被研究人員所刻意放出,為了不讓事情完全擴大,隨行人員將在路人出現生命危險時對男人進行回收處置,但事情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錄像中,一名女子為了保護失去行動能力的孩子與暴走的男人戰鬥,當她被壓倒在地時,居然依靠歌聲來掙脫,並讓男人消去病症後暈厥。
「機會……來了嗎?」
病毒的研究還沒有發現解藥,然而那名女子的歌聲能有這麼大且即時的治療效果,要是取得她的力量,那反叛軍將獲得“為一解藥”這個第二籌碼。
「向全體下令,除了回收實驗樣本外,還要將那名女子活捉。」
接著聯絡南極建設團隊,準備埋下這顆炸毀統合軍貪腐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