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他体内灵力疯狂运转,眉心处传来一阵滚烫的灼烧感,一股暴虐的剑意似乎要破体而出。
但他死死压制住这股冲动,咬牙不退,任由那根手指点在额头。
嗡!
一股温和却庞大的灵力涌入体内,游走四肢百骸。
洛紫轩收回手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方才那一瞬,她明明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怎么转瞬即逝?
探查之下,这少年的经脉虽然宽阔坚韧,却并无异常。
“奇怪……”洛紫轩低语一声,随即恢复常态,“虽然事出有因,但家规不可废。你杀了两名族人,死罪虽免,但家族大比的资格,取消了。”
洛天猛地抬头:“老祖!大比前三名可获筑基丹,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没有筑基丹,他即便肉身再强,也难以突破壁垒。
假如他能够筑基的话,进入青云剑宗的机会也会更大。
“那是你的事。”洛紫轩转过身,语气淡漠,“这个世界很公平,你做了选择,就要承担代价。想要筑基丹?那就用别的方法去争,去抢。洛家不养温室的花朵,同样,也不留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筑基丹,我可以另想办法。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求你吗?”洛天眼神中透露着请求。
“可以,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会尽可能帮你。”他也没有想到,洛紫轩老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
“我想,我妹能够在你这里做个丫头,侍奉你左右。”洛天诚恳的说道。
“你是不放心你妹,在家族里会出事是吧?嗯……那我就答应你了,我正好身边缺人服待。十日之后,就把你妹送过来吧。”洛紫轩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这小子尽管有一些秘密,但也算是少年英才,能结交当然是最好的。
“多谢,老祖。”洛天诚恳的表示感谢。
“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走了。筑基丹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洛紫轩再次说道。
说完,紫衣飘动,洛紫轩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那丫头治好后,尽快带离药园。洛萱喜静,别再给她添乱。”
待老祖的气息彻底消失,洛天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下来,一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噗!”
一口淤血喷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小子,挺能忍啊。”洛萱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过一颗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回春丹,吃了死不了。”
洛天接过丹药,没有犹豫,仰头吞下:“多谢萱长老。诊金和药费,我会想办法……”
“行了,别跟我谈钱,俗气。”洛萱摆摆手,转身往屋内走,“这几天,你就住在这吧,你也可以方便照顾你妹妹。”
“真的太感谢,萱长老了。来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洛天躬身恭敬的行礼道。
“你那妹妹已经醒了,药性已解,就是身子虚,得养几天。进去看看吧。”洛萱提醒道。
洛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快步冲进屋内。
简陋却干净的木床上,洛璃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
听到脚步声,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
“哥……”声音虚弱如蚊蝇。
“我在。”洛天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眶微红,“没事了,哥在,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洛璃看着洛天满身的血污和破碎的衣衫,泪水夺眶而出:“哥,你受伤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
“傻丫头,说什么呢。”洛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替她擦去泪水,“哥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什么?倒是你,以后千万别轻易相信旁人。”
安抚好洛璃,看着她再次沉沉睡去,洛天走出房间,坐在药园的台阶上。
夜幕降临,星光洒落。
洛天摸了摸眉心,那里依旧滚烫。
“取消大比资格……”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没有筑基丹,我就无法筑基。不能筑基,洛婷那个疯婆子迟早会找机会弄死我们兄妹。”
今天虽然借老祖之势压下了洛婷,但这只是暂时的。
一旦洛婷从寒潭出来,或者她暗中指使其他人动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防不胜防。
必须变强。
必须尽快筑基!
“可是,除了家族大比,哪里还能弄到筑基丹?”洛天心中焦躁。市面上一颗筑基丹被炒到天价,把他卖了也买不起。
“暂时不想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会顺利的。”洛天晃了晃脑袋。
就在此时,药园外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枯枝断裂声。
咔嚓。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洛天眼神一凝,炼气期七层,让他的感知力提升了数倍。
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针对他的杀意。
有人在监视!
而且,不止一人。
洛天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假装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转身朝屋内走去。
“看来,今晚会很热闹。”
他背对着树林,手指轻轻划过眉心,一缕肉眼难辨的赤红的气在指尖缠绕。
树林阴影处,两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趴在草丛中。
“大哥,那小子进屋了,动手吗?”左边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急什么。”右边的男子冷笑一声,手中把玩着一把淬毒的匕首,“堂主虽然被罚,但命令早就下来了。今晚必须废了这小子的手脚,把他扔到乱葬岗去喂狗。等夜深了,那老太婆睡熟了再动手。”
“嘿嘿,炼气七层而已,咱们哥俩可是炼气九层,捏死他像捏死只蚂蚁。”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残忍。
却不知,在他们眼中待宰的羔羊,此刻正站在窗后,透过窗缝,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藏身的位置。
“两个炼气九层……”洛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泛起一丝血红,“正好用来祭刀。”
那柄杀死洛虎三人的长刀,刀身的血印都没有擦干,就这样被他别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