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晟走出卧室,指尖还残留着林月眼泪的湿意,那触感让他眉峰微蹙,眼底翻涌着不耐与玩味。
他拿出手机打拨通了个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江雪带过来,2个小时内,我要在书房见到她。”
通讯器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挂断后,叶晟缓步走向顶楼书房。
深色的实木地板被他的皮鞋踩出沉闷的声响,与他此刻压抑的怒火形成诡异的呼应。
他确实对林月那副畏缩如鼠的模样厌烦至极,可昨晚她那快要碎掉的样子,又莫名让他感到异样的烦躁。
他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流泪求饶的宠物,而是一个哪怕被折断翅膀,也敢在他掌心挣扎的猎物。
而江雪,就是他为林月精心准备的“催化剂”——一个愚蠢、自大,且早已被他丢弃的一枚棋子。
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时,叶晟正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冷硬的黑曜石戒指。
门口传来拖拽的声响,伴随着女人微弱的呜咽,江雪被两个黑衣保镖架了进来,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咚”的一声闷响,江雪疼得蜷缩起来,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抬起头时,叶晟才看清她如今的模样,眼底瞬间漫开浓浓的嫌恶。
曾经的江家大小姐,何等风光霁月,名牌服饰加身,妆容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可现在,她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布料上沾满了污渍与干涸的血迹,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有的地方甚至结着发黑的血痂,可能一碰就疼得她浑身发抖。
更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手,手腕以下空荡荡的,伤口处缠着肮脏的绷带,渗出的血渍将绷带染成了深褐色。
头发枯黄凌乱地黏在脸颊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红肿不堪,布满了血丝,曾经的高傲与自大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叶、叶总……”江雪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双腿发软,刚撑起上半身就又重重摔了回去。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不敢有丝毫抱怨,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身体,朝着叶晟的方向跪伏下去。
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依旧拼命将头埋得极低,额头几乎贴到地面。
“我错了!叶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尘滚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求您饶了我吧,我不该违背你的话的,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去弄伤你的宠物……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蠢人,饶过我这一回吧。”
她一边哭,一边疯狂地贬低自己,语无伦次地忏悔着。
当初她接下陷害林月的任务时,满心以为事成之后能得到叶晟的青睐,甚至能一步登天。
可没想到,任务刚完成,她兴冲冲地回到江家,等待她的不是奖赏,而是一张冰冷的除名通知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叶晟派来的人迷晕,醒来时已经身处一间漆黑潮湿的小黑屋。
那间小黑屋成了她的噩梦。
每天除了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就是被看守的人肆意辱骂、羞辱,连一口干净的水都难喝到。
不仅如此,保镖还硬生生废了她的左手,那种骨头碎裂的剧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从云端跌入泥沼,从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变成了连狗都不如的囚徒。
“饶了你?”
叶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江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皮鞋尖轻轻踢了踢她,“江雪,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雪的身体猛地一僵,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看他。
“我……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我真的不想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绝望的哭腔。
“叶总,我还能为您做事,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求您别杀我,求您了……”
叶晟冷笑一声,眼底的嫌恶更甚。
他看着江雪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只觉得无比恶心。
要不是为了他的计划,要不是需要用这个女人来彻底断绝林月逃跑的念头,他早就把她丢在那个小黑屋里,让她自生自灭了。
“就你?”
叶晟蹲下身,指尖捏住江雪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他的力道极大,江雪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你这种蠢货,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像刀子一样刮过江雪的脸颊,让她不寒而栗。“当初让你去压力林月,让她精神崩溃,你却差点把事情搞砸,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了,就凭你做的蠢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江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她知道自己当初的做法确实愚蠢,可她也是被愉悦冲昏了头脑。
“不过……”叶晟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你也不是完全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