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不想玩了。”
“为什么,你刚刚玩的不还挺起劲吗?”
看着委屈巴巴的小女孩儿,南溪不解,至少对他来说,这游戏还是挺开心的。
“因为恋薇一直都在当土匪,我也想当大侠!”
“可以哦。”
“真的吗?”
看着那个一反常态的南溪,张恋薇有些不可置信,一般来说只要自己提出异议,少年郎会有各种各样的言辞来驳回自己的想法,而张恋薇也每次都说不过面前的男孩。
“真的哦,只要小薇能打过我,那我就当一次土匪。”
这话其实没什么意义,张采薇是绝对打不过南溪的,这不过只是男孩想摆脱纠缠的籍口罢了。
“相应的,要是小薇输了,那我可得走了。”
与眼前锦衣玉食的朱门大家不同,南溪是个没什么口福的穷小孩,自己那师尊浪迹江湖时潇洒快活,却忘了给日后的她自己留点活命用的底钱。
哪怕都穷成这样了,师尊一月的薪饷大半也买了蜜酒喝,除二人基本的温饱外,便什么都没剩下。
于是南溪为了吃口好的,天天来这张府蹭吃蹭喝,今日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逗这富裕的小主子,他是为了过来捉两条锦鲤给师尊和自己打打牙祭。
反正它们这群鱼有大多时候也活不过这严寒的冬日,还不如早死早超生,被来一刀总比被冻死来得痛快。
就在南溪欲动手将张采薇打哭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二人的背后出现。
“小溪,这是要对人家的妹妹干什么呀?”接着,这身影又不客气的讥讽道,身为仆人的儿子,不会是准备对自己的小主人动手吧?”
声音是温柔、悦耳,可其中蕴含的恶意就直戳戳的刺到了男孩的脸庞。
南溪终究还是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麻烦。
张家大小姐,张仪薇,这是一个难以形容的人,非要说的话这是一位稀世罕见的怪才,她样貌虽说不上绝世,但也是天生丽质,万里挑一。
她正值二八年华,气质清新却又老成,一头直直的黑发披在美背上,肌肤犹如白面,五官极其精致,一对桃花眼极其迷人,搭配上那长睫毛,几乎整个花酿镇所有未出嫁的男子都为她着迷。
无论四季总是穿着那一身薄纱白裙,那裙还总带着一丝桃红,那文雅气质便四处洋溢。
学识更是无与伦比,她自小便有神童之称,三岁能念词,五岁会作诗,七岁晓天文,九岁通地理,十岁便知史,十二岁时就已经能和当地大儒辩经了,而到十四岁之时便已考取举人之位。
这在史上都是极少的存在,可偏偏这位天才就怪的离奇,中了举人之后,她不为官,也不上进,只是整日赋闲在家,以书画诗词为乐。
这令当年那位乡试的主考官也哀叹不已。
多好的苗子,怎么就甘于堕落呢?
旁人看不清,可南溪明白,如今大周的皇帝便看不起夏族,身为北境夷族,她对夏族便有无与伦比的恨,若非此时天下二国立足,这位自称可汗的圣上恐怕早已对夏人大开杀戒。
一般人是看不清这朝廷上的变化,以她们的看法当然会认为张家大小姐是个怪人,但深知为官之道的张仪薇清楚,像她这般人去当官,不是不为朝廷所容,而是不为皇帝所容。
看似是无所事事的堕落,实际上是怀才不遇的悲叹。
有言道,官为暖春鲜花,艳丽,可至秋便落。吏为荒冢野草,平凡,却可依土十年。
为官之道看上去令人羡慕、神往,但皇帝又怎么可能允许远超自己的人去把持朝政,为国为民的官迟早都会明白一个问题,阻碍国家发展的大头,不是贪官污吏,是那姓慕容的皇帝,可早已与高位者绑定的蚂蚱们,又拿什么去反抗这条绳子呢。
南溪当然也不是凭白知晓这些道理的,那酒鬼师尊过日子是有些浑浑噩噩,但在为人处世方面她活的很明白,在大义上从不含糊,这是无比艰辛的事,但也正因如此,师尊才会救下襁褓中的自己。
抛下这些脑海内的胡思乱想,毕竟南溪现在还得面对这位笑面虎的攻势。
“姐姐,小哥哥她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
“好啊,那恋薇说说我得怎么替你做主呢?”
面前姐妹的温馨互动多少是令人有些感动的,但对于南溪来说就够麻烦的,谁知道这俩姐妹会对他做些什么。
于是南溪准备在这俩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直接捉住肥鱼用轻功逃走。
但张家大小姐早已明白他的心思了,她眼神暂离身边的小小身影,盯着刚满十二岁的男孩,眼里总带着情欲。
“想去哪儿啊,小溪弟弟,想清楚了,你这一走,霜先生下月的薪饷恐怕就……”
闻言南溪就站立在那儿,一动未动,他屈服了,毕竟他也不想下个月全靠在山上打猎为生,冬天想在山上找只野猪什么的可太难了。
见南溪站在原地一声不响,张仪薇就露出了一抹微笑,她到了男孩身边,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笑道。
“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一切照旧,这次再给你一贯钱。”
“好。”
南溪满脸羞红,轻声回了一句。
“诶,姐姐,那我跟小哥哥呢?”
张恋薇满脸错愕,难道这不是她和小哥哥的事吗?
“功课做完了吗,就玩?赶快去做功课,不然有你好看!”
“呜呜呜,姐姐欺负我!”
女孩儿就大哭起来,风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碍事的走了,那现在就只剩我和小溪弟弟了。”
刚刚吼走妹妹的张家大小姐就满脸带笑,直接将南溪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先前也说过,现在的张仪薇最爱的便是书画诗词,现在的她尤其爱拉着南溪区画仕男图,一般就是让南溪处女各种各样的服饰,她好一边占着南溪的便宜,一边美其名曰创作。
而今天的服饰就格外不同,这是一套来自西域的胡服,且极其暴露,只有头顶和身子着一身薄纱,那些关键部位完全就只有一层肚兜厚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