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父权社会吗?
菲雅现在深刻的感受到来自父权的压迫。她好想反抗,可在这黑暗中世纪,又有谁会理解她,帮助她?
一个孤单的灵魂游走在黑暗的大地上,她见过光,却无法讲述什么是光。
这种无力感只能积郁在心底。
“不,我要反抗!”
她不会认命。弗雷是吧,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本小姐心狠伤你自尊了。
本小姐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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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当菲雅喊出这两个字时,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戈尔登伯爵老迈的面庞一阵抽搐,格雷夫哈特大公瞪大双眼,伯纳德下意识捂住脸,蜜莉娅一手按在胸口。最关键的是,身为当事人的安卡托纳的长发弗雷,在听到退婚那一刻,脸上分明闪过了一丝慌乱。
端茶上来的女仆被吓得手一抖,茶水泼了一地。安托大师则眼神一亮,仿佛又找到跳大神的理由,整个人跃跃欲试。谁也不知道菲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退婚,你们没有听错。”
菲雅挺直背,语气笃定,“索尼亚的火之玫瑰,如此完美无缺的本小姐,才不会嫁给他。”
她伸出手,一指对面的人:
“没错,就是你——长得平平无奇,出身平凡,没有功绩,头发还像姑娘一样披着的你,安卡托纳的长发弗雷!”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当然了,这些也不是你的错。人不能选择长相,不能选择出身,爱留什么发型也是你的自由。同样的,我喜不喜欢这样的你,要不要嫁给你——也是我的自由。”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也无法理解。谁让本小姐的见识,比你们这些土老帽超前几百年呢。”
“如果你想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话,我建议你尽快说,本小姐心胸宽广绝不把你扼杀在摇篮。”
伯纳德眼看自家妹妹病情“复发”,赶紧冲上前,一边招呼安托大师,一边大喊:
“快,你们小姐又犯病了,还愣着干什么!”
女仆们立刻一拥而上,把菲雅按住。安托大师迅速进入状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祈祷还是在背菜单。
“放开我!我要把话说清楚!”
“弗雷,你要是不怕我晚上拿刀割你喉咙,你就尽管答应这门婚事。我保证让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呜呜呜……别捂我嘴,让我发声——呜呜呜呜……”
菲雅就这样,被强行押走了。
大厅的气氛,一时间冷到了冰点。
格雷夫哈特公爵黑着脸,沉默许久才开口:“正如你们所见,小女自从患上跌倒病后,时常会这样发疯。”
他看向弗雷,语气罕见地柔和了一分:“弗雷,我知道,这样的婚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我已没有更值得托付的人选了。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她的样子——你……还愿意娶她为妻吗?”
“我愿意。”
弗雷的回答,让在场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格雷夫哈特公爵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是吗?那小女今后就拜托你了。”
伯纳德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婚约敲定,是一件喜事。还请伯爵大人,和我未来的好兄弟移步宴厅,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哈哈哈,走,吃饭去!”
戈尔登伯爵爽朗大笑,在女仆的引导下先行离开。
人群陆续移步,只剩下弗雷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伯纳德回头问他:“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想去看看她。”
“她现在状态不好,等她稍微稳定一点吧。”
“我现在就想去。”
伯纳德沉默片刻,终究叹了口气,带他去菲雅的房间。
菲雅被关在房里。
她气得恨不得当场把门烧成灰,冲出去给那群人上一课。
“希望那个家伙识相一点。本小姐已经给了他台阶下,要是他胆敢答应下来,本小姐一定手刃他的狗头,当皮球踢!”
正骂得起劲,门却被推开了。
弗雷出现在门口。
菲雅一眼瞧见他,立刻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质问道:
“你是来跟本小姐说,你已经拒绝这门婚事了,对吧?”
弗雷显然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答应下来了。”
“很好,你可以上路了。”
菲雅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劈向他的脖子。
弗雷脸瞬间煞白,以为自己真要交代在这里。
结果菲雅显然高估了自己。
这一手刀下去,她自己的手背当场被震得通红,弗雷的脖子却纹丝不动。
“哇——好疼!”
她捂着手,委屈地看着他:“本小姐也太弱了吧?”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这条脖子居然把我的手都给打红了!现在罚你以死谢罪,我准许你去死。”
“???”
“不死?那我只好说实话了。”
菲雅咬咬牙,决定亮出“终极杀招”。
坦白局!
“其实我是男人。没错,我外表是女孩子,但灵魂是男人。你总不会想跟一个男人结婚吧?”
弗雷沉默,完全没被吓退的样子。
菲雅见状,只能再加码:
“就算你跟我结婚,我也不会让你碰一下!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让你牢底坐穿!”
她正要继续威胁,弗雷已经默默转身。
“喂,别走啊,把话听完——”
砰——
房门被关上了。
门外,伯纳德在不远处问:“怎么样?”
弗雷淡淡回答:
“病得确实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