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长莉莉丝垂首跪伏，神情恭敬。
“莉莉丝，将她带下去洗漱一下。”
“谨遵魔王大人旨意。”莉莉丝低声应命，声音平静而柔和。
“还有——”魔王站起身，临走前回头一笑，“我希望你能给她穿一件漂亮的小裙子，要可爱的那种。”
“谨听魔王大人的吩咐。”莉莉丝微微抬头，神情十分恭敬的说。
魔王最后瞥了一眼地上那具仍在微微抽搐的娇小躯体，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牢房内只剩两人。
莉莉丝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将梅萝琳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
“唔……”梅萝琳微微挣扎了一下，视线模糊地望向抱着自己的人——黑发、黑瞳，少女般的身形，面容沉静而温柔。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女人如此亲密地抱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下意识地将脸扭向一旁，不敢直视。
莉莉丝察觉到她的羞怯，轻笑出声：“不要害羞，梅萝琳大人。”
她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抗拒，“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向我吩咐就好。我是您的女仆长，也会是您最忠实的侍奉者。”
“知……知道了……”梅萝琳虚弱地回应，声音细若蚊呐，依旧别着脸，耳尖通红。
莉莉丝没有多言，抱着她穿过幽暗的回廊，步入一间浴室。
中央是有一个泡澡的池子。
她将梅萝琳轻轻放在柔软的毛毯上，伸手解开她残破不堪的衣物。
当布料滑落，梅萝琳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腰肢，幼小却敏感的胸部，大腿内侧还残留着干涸的液体痕迹，而最触目惊心的，是遍布全身的旧伤：鞭痕、烙印、魔力灼烧留下的疤痕，有些已结痂，有些仍在渗血。
莉莉丝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悲悯。
莉莉丝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声音低柔得几乎带着哽咽：
“梅萝琳大人……痛吗？”
“痛？”
梅萝琳一愣，随即像是被激起了某种倔强，咬牙道，“才不疼呢！我一点都不疼！”
她仰起头，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尊严，“这都是你们魔族……刚开始审讯我的时候留下的！我不需要你同情！”
可话音未落，莉莉丝忽然张开双臂，将她赤裸的身躯轻轻拥入怀中。
温暖，柔软，带着淡淡的香味。
“真是对不起，梅萝琳大人……”莉莉丝低语，怀抱却坚定，“让您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梅萝琳浑身一僵，呼吸停滞。
她想推开，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她想怒骂，却发现对方的道歉来得如此真诚，如此沉重。
她别过头，声音闷闷地从胸口挤出：“这些……又不是你弄的……你道什么歉……”
“可我也是魔王的仆人。”莉莉丝轻声道，手掌缓缓抚摸她的后背，避开伤处，“我虽未亲手加害于您，却也未曾阻止。这份罪，我愿替他们分担。”
她抬起头，看着梅萝琳那张娇弱而美丽的脸庞，眼中温柔如水：
“我只是觉得……不该这么折磨您。”
“您本不该以这种方式……成为梅萝琳。”
梅萝琳靠在莉莉丝怀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心口发紧。
她看着女仆长的眼睛，心中那份因羞耻而生的抵触竟慢慢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绒毯边缘，声音轻了下来：“嗯……手下败将，本就该如此吧……被折磨、被改造，也没什么好可怜的。”
她顿了顿，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小声嘀咕，“你们的魔王……真是奇怪。明明可以杀了我，却偏偏要这样玩弄，洗脑、羞辱、一点点把人毁掉……她到底想干什么？”
莉莉丝听着，却没有动怒，反而轻轻一笑，指尖沾了温水，为她擦拭起手臂上的污迹：“梅萝琳大人……您知道吗？”
她语气温柔，带着追忆，“魔王大人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梅萝琳一愣，抬眼看向她。
“那时的她，也很单纯，很天真。”莉莉丝望着池水，仿佛看到了久远的过去，“她会因为一只受伤的小兽而彻夜不眠。她曾说过，魔族不该是人类口中的恶，我们也能拥有爱与守护。”
“骗人……”梅萝琳下意识地嘟起嘴，语气里满是不信，“现在这个只会用魔力操控别人、让人哭着求她的魔王？你说她曾经天真？”
“可这是真的。”莉莉丝认真地看着她，“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她的心底……或许还留着当初的善意。”
梅萝琳沉默了。
她不想相信，却又无法完全否定。
“哼！”她别过脸，假装生气，“不管她过去什么样，现在就是一个坏蛋！除了洗脑和折磨人，什么都不会！”
莉莉丝被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好了，梅萝琳大人，请不要生气了。”
她捧起一掬温水，缓缓浇在她肩头，“那我先为您洗净身体吧，不然魔王大人又要责怪我怠慢了。”
“我……我自己能洗！”梅萝琳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脸颊泛红，不愿再被一个女人如此服侍。
可她刚一用力，双腿一软，脚下一滑——
“哎呦！”
整个人重重摔在湿滑的地面上，膝盖磕得生疼，手臂也擦过石面，火辣辣地灼烧起来。
“小心！”莉莉丝立刻俯身，将她重新抱入怀中，轻轻检查她的伤处，“看，连站都站不稳，还逞强。”
梅萝琳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确实……太虚弱了。
“你来吧……”她终于放弃抵抗，声音细如蚊呐，脑袋深深低下，长发遮住了通红的脸。
“是，谨遵吩咐。”莉莉丝温柔一笑，取来柔软的丝巾，蘸上散发着淡香的泡沫，开始为梅萝琳仔细清洗。
从脖颈到肩膀，从手臂到腰侧，每一寸肌肤都被轻柔擦拭。
当她的手滑至小腹，指尖不经意抚过那枚刻印着扭曲符文的印记时，动作微微一顿。
那印记深嵌皮肉，泛着微弱的暗红光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魔王可真是可恶……”梅萝琳低头看着那东西，声音里满是厌恶，“在我身上留下这种东西……就像烙印奴隶一样。”
莉莉丝看着她，笑着说：“梅萝琳大人，不要这么说。”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符文，眼神柔和，“这可是魔王大人爱的证明。”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就连瑟薇娅……也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印记哦。”
梅萝琳浑身一震。
什么？
她猛地抬头，惊讶的问“你说……瑟薇娅没有？”
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瑟薇娅没有被刻下这种控制性的符文，那就意味着她的臣服可能并非完全被洗脑！她的意识或许还有救！魔王对她的改造，也许并不彻底！
一股希望在她心底悄然燃起。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连忙掩饰，脸颊泛红，故作生气地扭过头：“这……这明明就是用来控制我的工具！什么爱的证明！真是……真是坏魔王！”
“嘘……”莉莉丝轻轻抱住她，为她冲洗背部，声音温柔而安抚，“梅萝琳大人，不要这么想。魔王大人的爱……或许与常人不同。但她既然为您刻下此印，就意味着您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热水冲刷着身体，洗去污秽与疲惫，可梅萝琳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她闭上眼，任由水流滑过脸庞，思绪翻涌着。
独一无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