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凝视着熟睡中的芙洛琳，那张带着伤疤的小脸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安宁。
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拂过她枯瘦的手腕。
这孩子的体质实在太差了。
但转念一想，能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芙洛琳属性提升】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属性面板：
【芙洛琳】
【魔力：S】
【战斗经验：F】
【自我意识：F→D】
【占有欲：F→D】
【计谋：D】
【？？？：-999→MAX】
【评价：她自有她的命运，但是要是没有你，便遥遥无期。】
莱恩困惑地眨了眨眼。
前几项倒是很好理解。
自我意识提升说明她开始找回作为“人”的自觉，魔力S级也印证了系统所说的“魔女化身”。
但看到最后两项时，他不禁皱起眉头。
占有欲？
这丫头现在连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哪来的占有欲？
更让他不解的是那个神秘的“？？？”属性。
从极负值的-999直接飙升到MAX，到底是什么属性？
为什么会这样变化？
该不会...？
莱恩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深究。
她轻轻在芙洛琳身边躺下，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渐渐沉入梦乡。
而在他闭上双眼后，原本“熟睡”的芙洛琳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红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她小心翼翼地往莱恩的方向挪了挪，直到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这才真正安心地睡去。
......
奴隶贩子跪在一处简陋的坟头前，颤抖的双手捧着那张支票。
“妈，您看见了吗？儿子有钱了...”他的声音哽咽，“我们再也不必过那些苦日子了。等明天，我就请人来给您翻修坟头，要用最好的...”
他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地收起支票。
盘算着要去城里买套像样的房子，娶个贤惠的妻子，从此远离这片废墟，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
“找到你了。”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奴隶贩子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看见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
“我们的货呢？”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还...还在商店里啊，”奴隶贩子强装镇定，“你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旁边的胖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想骗我们？你猜我们为什么要到处找你？”
奴隶贩子见瞒不过去，急忙求饶：“好好，有话好说。那人给了我5000金币，我分你们一半...我们就当没见过，好吗？”
“长什么样？”另一个瘦削的黑衣人冷冷地问。
“不知道，和你们一样穿着黑袍...”奴隶贩子话音未落，瘦子已经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随着魔法的光芒闪烁，奴隶贩子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软软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确实没看见带走公主的人是谁。”瘦子收回手，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掉落的支票上。胖子捡起来一看，怒骂道：“这个废物，居然还敢骗我们说只有5000金币！”
“钱不重要，”瘦子冷静地说，“重要的是上面的圣法学院标志。”
他沉思片刻，对胖子吩咐道：“你去用这些钱买些奴隶作为皇帝的试验品。我去查查这个圣法学院到底是什么来头。”
两人对视一眼，身影迅速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奴隶贩子逐渐冰冷的尸体，和他终究没能实现的平凡梦想。
......
莱恩将自己的衬衫递给芙洛琳：“先穿这个吧，等会带你去买新衣服。”
芙洛琳乖巧地穿上过大的衬衫，袖口长得遮住了她的指尖。
趁着莱恩转身的间隙，她悄悄把脸埋进衣领，浅浅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安心的表情——衣服上还残留着莱恩身上淡淡的味道。
这时莱恩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芙洛琳占有欲提升中】。
他困惑地摇摇头，还是没搞懂这个“占有欲”到底指的是什么。
“走吧，”莱恩朝她伸出手，“带你去买几件合身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着我的衬衫。”
芙洛琳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当两人走在街上时，路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异样起来。
这里的居民们从未亲眼见过衣衫不整的奴隶，更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让一个少女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男性衬衫出现在大街上。
“真是伤风败俗...”一位贵妇人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对同伴低语。
“那女孩脸上的伤疤看着就吓人，该不会是从哪个奴隶市场逃出来的吧？”
“那个男人也是，居然就这样拉着她在街上走...”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芙洛琳不安地往莱恩身后躲了躲，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角。
莱恩却像是完全没听见这些议论，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感受到她微微发抖的身躯，他索性弯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唉，哥哥大人，等一会...”芙洛琳在他怀中轻轻挣扎，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哥哥后面加个大人。
不过她能叫出来已经很好了，不用非逼着她改称谓。
莱恩将她抱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别怕。”
芙洛琳这才安静下来，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的胸膛。
隔着衬衫布料，她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个认知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因为这是他活着的证明。
两人就这样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继续前行，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芙洛琳偷偷抬眼看向莱恩坚毅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害羞地别过脸去，耳尖泛起可爱的粉红色。
莱恩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看来这孩子正在慢慢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
原本空洞的眼神现在会闪躲，麻木的表情也开始有了羞涩的变化。
接下来只要继续培养她对自己的信任就好了。
这让他想起前世玩过的一款名叫《希尔》的养成游戏，当然不是那个会高抬手的希尔。
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呵护下逐渐绽放，这种成就感确实令人沉醉。
然而莱恩并不知道的是...
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培养什么信任。
因为某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已经满溢到无法再增加了。
就在他们走过街角时，一个坐在路边茶摊的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莱恩怀中的芙洛琳，随即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混入人群中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