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氏集团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灰白的天光。电梯“叮”地一声停在顶层,木心妍几乎是冲了出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听得人心跳加速。
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冷若冰正站在落地窗前,长发如瀑,黑得仿佛能吸尽世间所有光线。她穿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侧脸线条冷峻,像一尊雕塑,不动声色。
“冷若冰,你确定要这样做?!”木心妍气得跳脚,冲上前,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鼻尖。
冷若冰缓缓转过身,眸色如冰湖深处,不起波澜:“你一大早闯进来,就为了质问我?”
“我收到消息,你说要让白棋捐肾给洛洛?!”木心妍声音发颤,眼中燃着怒火,“你疯了吗?他身体本来就弱,三年前就查出身患重病,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冷若冰轻轻抚了抚额角,指尖按在太阳穴上,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周洛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早死在那场火灾里。现在他需要肾,我有能力救,难道要背负冷酷无情的骂名?”
“可周白棋是人!不是工具!”木心妍几乎是吼出来的,“周白棋在你身边三年,为你端茶送水,陪你应酬,替你挡酒,你当他是宠物吗?他陪你荒废了几年青春,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就连一丝一毫也没有?!”
冷若冰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木心妍涨红的脸,轻声道:“动心?感情是奢侈品,我不需要。我只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木心妍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报恩,可你有没有问过他,他愿不愿意用另一个人的健康来换他的命?你有没有问过白棋,他愿不愿意?你只是在用你的权力,碾碎别人的命运!”
冷若冰终于皱了眉,声音冷得像刀:“我心意已决,没有你多嘴的份。既然你这么闲,不如替公司去非洲把控那个仙人掌种植项目。三个月,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你——!”木心妍气得发抖。她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流放。冷若冰掌控公司大权,而她作为养女,股份被稀释,话语权微弱。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她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觊觎姐姐的男朋友,”冷若冰淡淡补上一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该好好学学淑女的修养了。”
“呵呵,”木心妍忽然笑了,笑得无所畏惧,“就算你架空我,我也要带白棋走!我不会再让你毁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她转身,风风火火地冲出办公室,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冷若冰站在原地,指尖仍按着太阳穴。窗外,城市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周白棋苍白的笑脸,还有他那双总是低垂的眼。
她不是不懂情,只是早已学会,把情埋在冰层之下。
*
而此刻,在梨园,系统为周白棋直播这一场画面。
周白棋正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凉掉的咖啡。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纯净而深邃。几缕白云像是被风随意丢弃的棉絮,悠悠飘荡着。
周白棋的心中好似却满是痛苦,他轻声自语:“冰若冰……你真的,从未心动过吗?”
这美好的景色在他眼中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幔。
系统见状十分满意,在很多宿主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对任务造成不必要的阻碍时,它总是这般冷漠。
木心妍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独自站在这美丽的梨园之畔,内心却被忧伤填满。窗外的景色虽美,却美得让他更加孤独,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失落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欢笑,唯有他被隔离在这痛苦的情感深渊之中。
她刚刚才叫人秘密给他发送了冷若冰想要挖他的肾的消息,只是他这样伤心,为了谁,当然是显而易见。
嫉妒像藤蔓一样爬上心头。
“白棋!”木心妍一脚踹开门 ,浅绿色外套在风中扬起一个幅度 ,看见这如画的一幕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粉红色瞳孔里写满了对他的担心,“你跟我走吧 !离开这里,冷若冰那混蛋想要做对你不好的事! ”
周白棋愣了愣,然后残忍的说:“不。”
“为什么?”我待在你身边这么久,难道你从来没看过我吗 ?能不能,能不能看看我,我也对你 ……她痛苦的想。
明明她也想把他留在身边 ,明明高中的时候她也写过情书 ,可最后是周白棋最先把情书交给了冷若冰 ,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但她变成了一只可怜的败犬。
“四年了,白棋,你还没有放弃吗 ?我不信一向聪明的你看不透,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
周白棋摇摇头 :“谢谢你,妍妍,但是你走吧,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
“你怎么这么傻 ?”木心妍恨铁不成钢。
“可能因为爱一个人就是会变傻的吧 ,”周白棋轻声说 。
“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没想过我会变成这样,只要她不抛弃我,无论怎样我都愿意待在她身边 。”
“现在的我总会想起来当年她接过我情书的表情 ,想到那个笑容,我会想,其实她是爱我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
“她的身边没有表达爱的好榜样,所以我要留在她身边 。”
“我想教会她去爱……尽管在那之前自己先遍体鳞伤 。 ”
“妍妍,你不懂,我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