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就差不多到了快上课的时间。柳伊诺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便从桌前站起了身。
“该去学校了，我先走了。”
班长的突然离去让还在吃饭的叶星眠一时有些慌张。
“等……等等……我也要去……”
柳伊诺忽然回过头看向她。
“不用，你留在这养伤吧，下午我帮你去班主任那请假。”
“这……这怎么可以……”少女显得有些错愕。
“怎么不可以？你是感冒好了？还是身上被砸出来的伤不疼了？”
少女闻言低下了脑袋，说不出反驳的话。
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样子，柳伊诺无奈地笑了笑。明明身高差不多，甚至某些方面少女还略占优势，但柳伊诺总是能够很轻易地在她们的关系中占到比较强势的位置。
右手情不自禁抚摸上少女柔软的发丝，看着叶星眠，她有些失神。
“别担心，好好修养，落下的课程明天我帮你补上。”
“好的……”
面对温柔的班长，无论是体贴的话语，还是温柔的抚摸都难以拒绝。少女沉默了许久，还是点头答应了。
“你有企鹅号吗？”
忽然想到除了在学校以外没有什么联系少女的途径，柳伊诺拿起手机，想要加对方的联系方式。
只见少女呆了呆，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吗？那vx呢？”
皱了皱眉，学生们一般都不怎么用vx，如果要来回切换软件来和她联系的话，那倒是有点麻烦。
然而，少女又摇了摇头，她垂下了眸子，显得有些失落。
“诶？那电话号有吗？”
“没……抱歉……我没有手机……”
气氛仿佛一瞬间僵住了，柳伊诺紧锁着眉头，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叶星眠是既紧张又失落。
“连手机都没给你买吗？怎么会这样……”
其实少女自己也感到很不公平，因为没有手机，同龄人所聊的很多东西，像是游戏、有趣的新闻、时髦的梗，她都不懂，既融不进其他人的圈子，又只会因为自卑而自我贬低。而且，因为没有手机，她还不能联系自己的母亲。
尽管对母亲产生了一丝丝怀疑，但若是有希望，她还是希望能够与母亲交流。如果从小能够有那样的机会，或许她就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了。
“啧……”咬了咬嘴唇，对叶星眠的家庭又有了新的负面认识。少女扶着额，有些无奈。
她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先拿着我的手机打发一下时间吧。我没有设密码，按这个键是开机，这两个键是调节音量，你知道吧？”
少女呆呆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
记忆里这东西的价格动辄上千，如果不小心弄坏了把她卖掉都赔不起。
“我出门了，我的爸妈一般很晚回来，不用担心这个，你照顾好自己，好好休息。”
最后打了个招呼，柳伊诺打开门离开了。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偌大的房子内便只剩下了叶星眠自己。隔着墙，她只能隐约听到柳伊诺渐行渐远的脚步，以及头顶暖气发出的风声。
抱着手机，少女显得很紧张，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柳伊诺临走时没有告诉她那些房间能进那些房间不能进，为了避免引起讨厌，少女便把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客厅的沙发附近。坐在沙发上，她就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手机发呆。
按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动漫风少女背景，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图案。她花了一些时间认识这些软件，除了有相当一部分光看名字不知道是什么用之外，她勉强知道了一些软件的用处。
手指下意识地按上了那个绿色的拨号按钮。
等看到数字键盘和那些不认识名字的通讯录的那一刻，她才茫然地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母亲的电话号码。因此只好放弃，又摸索了一会才退回桌面。
vx……企鹅……这些都是社交软件吗？既然是比较隐私的东西，那还是不要看了吧……
最终少女将目光聚焦到一个叫bili的粉色软件上。
这个是……？
好奇心驱使着她的手指点开了那个软件，随着一白一蓝两名少女的图标闪过，映入少女眼帘的是一个竖屏的视频画面，视频正处于暂停状态，而上面的内容……？少女不知如何形容，她本能地觉得很奇怪。
那是一个脑袋像是一个灰发女孩，身体却圆滚滚的，上面满是各种大红大紫的色彩，形状像是一个企鹅一样的……
呃？企鹅上接了个人头？
不解地皱了皱眉，少女轻轻按下屏幕，然后眼前的画面突然流动起来，远处的企鹅女孩然“呃”的一声跑到跟前，用沙哑又诡异的声音说道。
“你们不觉得过年很诡异吗？每次快到过年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奇怪中年男性突然就在，耶咦耶咦齁哦哦哦哦，而且家家户户到处都是福，你们不觉得很儿童不宜吗？有的地方甚至在除夕夜的时候一家人围着炉！你们不觉得这很违背伦理吗？”
末了，企鹅女孩忽然浑身扭动起来，视频里播放着。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啪！”
少女脸色古怪，她一下子把手机按在柔软的沙发上，按下了关机键。然而手机里的音频并没有停止，反而又将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你们不觉得……”
少女又将手机拿起来，着重按下暂停，然后才把手机放下。
这……这是什么啊？
好像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不得了的东西，少女感到大受震撼。但是却又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短一个视频蕴含地事物仿佛比她一整个人生还多。
所以，少女决定暂时不搭理手机了。
太诡异了，完全看不懂，总感觉自己再看下去也会受到污染。思来想去，少女还是决定找点事做。
先把暖气关掉，印象里这样会节省些用电，至少在养父母家里叔叔阿姨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一个人在家开暖气的。然后是找了找清洁工具，少女一直对中午回来时带来的灰尘耿耿于怀，柳伊诺走后她还是决定自己打扫一下卫生。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如此忙碌着，一直到了下午，临近放学的时候，本应安静的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