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紫色帷幔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背贴着莉娅的胸口，尾巴被对方握在手里，一只耳朵被轻轻咬着。
咬。着。
温热湿润的触感从耳尖传来，伴随着细微的**声。夜夜僵住了，不敢动弹。她能感觉到莉娅的嘴唇含着她耳朵的尖端，牙齿轻轻磨蹭着敏感的软骨。
要死。这什么情况。
“醒了？”含糊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莉娅松开口，但手还握着她的尾巴，“早上好，小狐狸。”
“早、早上好，小姐。”夜夜试图坐起来，但腰间的手臂收紧，把她拉回原位。
“再躺五分钟。”莉娅把脸埋在她后颈，呼吸温热，“你的毛摸起来好舒服。”
夜夜能感觉到莉娅的手指正在梳理她尾巴上的毛，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那种酥麻感又从尾椎骨窜上来，她咬住嘴唇，努力控制住不发出声音。
但尾巴又叛变了，愉快地摆动起来，甚至主动蹭着莉娅的手掌。
“真是诚实的身体。”莉娅轻笑，终于松开手，“好了，起床吧。今天要给你定制项圈。”
项圈。这个词让夜夜清醒了大半。
莉娅先下了床，睡袍松垮地挂在肩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房间。夜夜眯起眼，适应光线后才看清房间的全貌——比昨晚感觉的还要大，装饰也更奢华。
“女仆半小时后来帮你洗漱更衣。”莉娅转头看她，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更亮，“在那之前，自己整理一下。你的毛有点乱。”
夜夜下意识地摸向头顶。耳朵竖着，毛发顺滑。她又扭头看向身后——尾巴确实有点炸毛，几绺白毛不听话地翘起。
“怎么整理？”她问，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舔。”莉娅说得理所当然，然后补充道，“或者我帮你梳。”
夜夜选择了后者。
莉娅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把银质细齿梳，拍拍床边示意她坐下。夜夜乖乖坐过去，背对莉娅。梳齿轻轻滑过尾巴，从根部到尾尖，一遍又一遍。
“雪狐族的毛质果然很好。”莉娅边梳边说，“不打结，有光泽。”
“小姐以前养过...其他亚人吗？”夜夜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没有。你是第一个。”莉娅的手停顿了一下，“父亲不喜欢家里有‘非人’的存在。所以我搬出来住了。”
夜夜眨眨眼。信息量有点大。
“搬出来...一个人住？”
“带着几个仆人。这栋宅子是我的私人财产。”莉娅继续梳毛，“所以我想养什么就养什么。父亲管不着。”
梳完尾巴，莉娅开始梳她头顶的毛。梳齿轻轻刮过头皮，夜夜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喜欢？”莉娅问。
夜夜立刻闭嘴，但耳朵诚实地抖了抖。
莉娅轻笑，没有戳破。她放下梳子，双手揉捏夜夜的耳朵根部。力度恰到好处，夜夜差点瘫软下去。
“小狐狸，你知道雪狐族有几个敏感点吗？”莉娅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
夜夜摇头，尾巴紧张地卷起。
“耳朵根部，尾巴根部，还有...”莉娅的手指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滑，停在腰窝处，“这里。”
夜夜跳了起来，差点撞到莉娅的下巴。
“反、反应很大呢。”莉娅笑得眉眼弯弯，“好了，不逗你了。女仆应该快来了，我去换衣服。”
她走向衣帽间，关门前回头看了夜夜一眼：“记住，你是我的。别想着逃跑，这栋宅子有魔法结界，你脖子上那个项圈也不只是装饰品。”
门关上了。夜夜站在原地，摸向颈间的项圈。银质，镶紫水晶，触感冰凉。她用力拉扯，项圈纹丝不动，也没有找到锁扣或接缝，就像是一体成型的。
魔法物品。该死。
敲门声响起，昨晚那个女仆端着脸盆和衣物进来。
“请洗漱更衣。”女仆将东西放在桌上，站在一旁等候。
夜夜快速清洗了脸和手，然后看向女仆带来的衣服——不是昨晚的睡裙，而是一套更像常服的衣服：白色衬衫，深蓝色背带短裤，长度刚好到大腿中部，背后依然有尾巴开口。配套的还有白色短袜和小皮鞋。
“这是...”夜夜拎起短裤，表情复杂。
“小姐亲自挑选的。”女仆说，“她说这样方便活动，也...可爱。”
夜夜叹了口气，认命地穿上。衬衫有点大，袖子需要卷两圈，下摆盖住了短裤的一半，营造出一种“下衣失踪”的错觉。背带裤的带子需要调整，但女仆主动帮忙了。
“谢谢。”夜夜说。
女仆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我叫玛莎。负责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夜夜。”
“我知道。”玛莎退后一步，打量她的着装，“需要梳头吗？”
夜夜摸了摸自己及腰的白色长发：“麻烦你了。”
玛莎的梳头技术比莉娅专业多了，快速而轻柔，编了一个简单的侧辫，用紫色丝带系好。最后，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对耳夹——狐狸耳朵形状，银质，镶着细碎的紫水晶。
“小姐吩咐的。”玛莎说，“和项圈配套。”
夜夜戴上耳夹，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抖了抖耳朵。她看向镜子，里面的人完全陌生——白毛，兽耳，琥珀金眼睛，稚嫩的脸，穿着 oversized 衬衫和背带短裤，颈间项圈闪烁微光。
可爱是可爱，但怎么看都像是某种高级宠物。
“早餐准备好了。”玛莎说，“请随我来。”
餐厅在一楼，长桌足够坐下二十人，但现在只摆了两副餐具。莉娅已经坐在主位，换上了一身浅灰色日常裙装，银发用同色发带束起。
“坐。”莉娅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夜夜坐下，尾巴小心地从椅子后方的开口穿出，垂在椅背后面。桌上食物丰富：烤面包，煎蛋，香肠，蔬菜沙拉，水果拼盘，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吃吧。”莉娅拿起刀叉，动作优雅。
夜夜犹豫了一下，也拿起餐具。她饿坏了，从昨天穿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第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时，她几乎感动到落泪——太好吃了，松软香甜，带着麦香。
莉娅看着她狼吞虎咽，嘴角微扬：“慢点，没人跟你抢。”
夜夜放慢速度，但还是忍不住一直吃。香肠煎得恰到好处，外皮微脆，内里多汁。煎蛋是溏心的，用面包蘸着吃。沙拉清爽解腻。水果甜度刚好。
“喜欢？”莉娅问。
“喜欢。”夜夜诚实回答，尾巴愉快地摆动。
“那就好。”莉娅放下刀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下午工匠会来，给你定制新项圈。现在的这个只是临时用的。”
夜夜停下咀嚼：“新项圈？”
“嗯。更舒适，也更...功能齐全。”莉娅的笑容让夜夜后背发凉，“毕竟你要一直戴着，不能取下来。”
“一直？”夜夜的声音有点发抖。
“一直。”莉娅肯定道，“直到我允许你取下为止。”
餐厅陷入沉默，只有刀叉碰撞的细微声响。夜夜突然觉得嘴里的食物没那么香了。
“别那种表情。”莉娅伸手，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想看书，想散步，想玩什么都可以。我只需要你陪着我。”
“陪着你...具体指什么？”夜夜问。
“陪我吃饭，陪我看书，陪我散步，陪我睡觉。”莉娅松开手，靠回椅背，“简单来说，当我的专属陪伴。当然，还要让我摸耳朵和尾巴。”
夜夜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听起来...好像还行？除了不能取下项圈和不能逃跑，其他条件似乎不错。包吃包住，环境优美，主人是个美少女，虽然有点变态但至少长得好看。
而且现在自己也是女孩子，女孩子之间亲密一点很正常...吧？
“我明白了。”夜夜说，尾巴无意识地卷起又松开。
莉娅满意地点头：“很好。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花园散步。下午工匠来了，你可以自己选项圈的款式——当然，要在我的允许范围内。”
早餐继续。夜夜吃得慢了些，时不时偷瞄莉娅。大小姐吃饭的姿势很优雅，小口咀嚼，不发出声音，喝茶时小指微微翘起。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她银发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看什么？”莉娅突然抬眼。
夜夜迅速低头：“没、没什么。”
“说谎。”莉娅放下茶杯，“你的耳朵向后倒了，尾巴也僵直了。这是紧张的表现。”
夜夜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反应这么容易被读懂。
“我...我在想，为什么选我。”她实话实说，“拍卖场上有更漂亮的亚人，更听话的，更...”
“更会讨好人？”莉娅接过话，“我不需要讨好。我需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能让我放松的存在。你的毛色很纯净，眼睛很干净，拍卖的时候虽然害怕但没有哭闹。我喜欢这样。”
夜夜似懂非懂。
“而且，”莉娅补充道，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炸毛的样子很可爱。”
果然还是因为变态。夜夜在心里默默确认。
早餐结束后，莉娅果然带她去花园散步。宅邸的后花园很大，种满了各种花卉，中央是个喷泉，几条石子小路蜿蜒穿过灌木丛。阳光很好，空气里有花香。
莉娅走在前面，夜夜跟在半步之后。她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扫过路边的植物叶片。
“习惯用尾巴了吗？”莉娅问，没有回头。
“还在适应。”夜夜老实回答，“有时候会撞到东西。”
“多练习就好。”莉娅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过来。”
夜夜走近。莉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手指下滑，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上午的阳光很适合晒毛。”莉娅说，“下午定制完项圈，你可以在这里晒晒太阳。”
夜夜眨眨眼。晒毛？她又不是猫。
但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确实可以晒毛？
“小姐，您对亚人很了解？”夜夜问。
“读过一些书。”莉娅收回手，继续往前走，“雪狐族生活在北方雪原，群居，擅长冰雪魔法，毛发会根据季节变化厚度。你是白化种，更罕见，但对阳光敏感，需要适当晒太阳补充...某种能量。具体我不太清楚。”
夜夜记下了。冰雪魔法？她试着集中意念，想象手心出现冰晶。
什么都没发生。
“想用魔法？”莉娅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亚人的魔法能力通常需要觉醒，或者系统学习。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小狐狸。”
夜夜有点失望，但很快释然。没有魔法也好，太复杂了。
她们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回到宅邸时已经接近中午。刚进门，玛莎就迎上来：“小姐，工匠到了。”
客厅里，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桌旁，桌上摊开一个大皮箱，里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材料：银链、皮革、宝石、金属扣...
“温斯特小姐。”工匠鞠躬，“您定制的项圈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莉娅点点头，拉着夜夜走到桌前：“选吧，喜欢什么款式？”
夜夜看向那些材料。有柔软的皮革，有光滑的绸缎，有精致的银链，还有各种颜色的宝石。
“我...不知道。”夜夜老实说。
“那就我来选。”莉娅伸手拿起一条黑色皮革，内侧衬着柔软的绒布，“这个材质舒服，不磨皮肤。宽度两指，可以镶嵌装饰。”
她又挑了几颗细小的紫水晶，和项圈上的那颗呼应。
“这里加个铃铛？”工匠提议，拿出一个小巧的银铃。
“不要铃铛。”莉娅拒绝，“太吵。而且...”她看向夜夜，微微一笑，“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小狐狸在哪里。”
夜夜的后颈一阵发凉。
最终定下的款式是黑色皮革项圈，内侧衬深紫色绒布，外侧镶嵌一圈细小的紫水晶，正中央是一颗稍大的主石。扣环设计成隐藏式，只有用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
“需要测量颈围。”工匠拿出软尺。
夜夜站着不动，让工匠测量。软尺绕过后颈，在前方交叉，收紧时她下意识地吞咽。
“放松。”莉娅说，手指轻轻按摩她的后颈。
夜夜放松下来。工匠记下尺寸，开始现场制作。过程很快，裁剪、缝合、镶嵌、打磨，不到一小时，新项圈就完成了。
“试试。”莉娅拿起项圈。
夜夜低下头。冰凉的皮革贴上脖颈，扣环“咔哒”一声锁上。项圈比之前的银质项圈更柔软，贴合皮肤，不会硌得慌。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更强烈了——这是专门为她定制的，完全属于她的枷锁。
“合适吗？”莉娅问，手指抚过项圈边缘。
“合适。”夜夜说，声音闷闷的。
莉娅托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不高兴？”
夜夜看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面映出自己小小的倒影。
“没有。”她说，尾巴轻轻摆动，“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你会适应的。”莉娅松开手，转向工匠，“很好，工钱找管家结。你可以走了。”
工匠鞠躬离开。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莉娅重新看向夜夜，伸手摸了摸新项圈，手指划过中央的紫水晶。
“从现在起，这是你的标志。”莉娅说，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是莉娅·温斯特的所有物。记住了吗？”
夜夜深吸一口气，尾巴缓缓垂下又抬起。
“记住了，小姐。”
“很好。”莉娅微笑，“现在，去花园晒毛吧。半小时后回来，陪我午睡。”
夜夜转身走向花园，阳光洒在她身上，新项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她抬手摸了摸项圈，皮革柔软，宝石冰凉。
专属的枷锁，专属的主人。
她叹了口气，尾巴无意识地摆动。
算了，至少花园里的阳光很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