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抵达吴家宅邸。
赵鱼裕上前喊门:“吴员外在家否?月山县巡祝司,听闻贵府有异,特来查勘。”
闻言,一个穿的还算富裕的男人从家中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扶好自己的帽子,后面还有一个下人跟着。
吴缺来到门前,刚要拱手,抬眼就看到一个美貌少女面无表情地扛着另一个僵成木棍的同伴站在自家门前,顿时噎住,扶帽子的手都忘了放下:“呃。。呃。不敢当员外,小人吴缺,几位仙子,里面请。”
众人进了宅邸,跟在吴缺身后的那名下人看到几人,心中有些嘀咕。
“那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最近倒是没发生过。”吴缺一边朝里面走,一边侧头面带愁容地看着顾晓道。
顾晓拿笔记录,赵鱼裕则是背起定成雕塑的白筠筠跟在林铃的后面。
自从林铃给她贴上定身咒之后,其他两人一直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
赵鱼裕力气很大,干脆直接扛着白筠筠来案发现场。
“吴老哥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异象?具体到当天的时辰。”顾晓道。
林铃跟在一边,踮起脚尖看顾晓的笔记,认真学习中。
“额,容我想想。”吴缺的脚步慢下来,思考了片刻才道:“应该是五天前的亥时,我刚从夜市让伙计们收摊回来,因我家小儿隔日满十岁,所以我绕了些远路去买了些点心回来,不知怎的我便走到了西郊的坟地里,走着走着就到了见到了不少鬼火在坟地飘荡。”
想到这里,吴缺整个人抖了抖:“鬼火中似乎还有一个身影在走动,我当时吓的手里的糖罐都丢了,兴许是罐子碎裂的声音也吓到了那鬼火,它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这几天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顾晓道。
“没有,不然小人肯定天天去巡祝司了。”吴缺讪讪一笑道。
几人一同进了院子,来到正厅,吴缺连忙让人去泡茶。
林铃慢悠悠地来到白筠筠的身边,淡定地解掉定身咒,十分满意自己的首次实验。
看来她还蛮有符修的天赋嘛!
白筠筠一脸幽怨地趴在椅子上,一边捶着自己因为长时间僵直导致酸痛的腰部。
最后,根据顾晓四处的询问记录,鬼火只现身了那么一次,往后他们家也没出现过什么异常。
其他下人也没有见到过鬼火,甚至不能确定吴缺是否真的看到了异常。
“伤脑筋,这要怎么查。”顾晓用笔挠了挠头,下意识看向了安稳坐着的林铃。
感受到顾晓的视线,林铃额头慢慢流出些冷汗,逐渐移开视线,两只小手纠结地不断互戳。
察觉到顾晓视线并没有挪开,她干脆手拿起茶水,低头看着杯底,她脑海里疯狂翻阅昨天硬记的《巡祝司勘查纲要》,什么“先宏观后微观”“查迹重于听言”一堆字在打架。
最终,林铃小朋友放弃了思考。
【看我干嘛,现在你是老大!】
她闭上眼睛,不看顾晓。
“怎么办,大姐头。”白筠筠干脆直接趴在林铃身后,蹭了蹭林铃的耳朵。
被这样一搞,林铃只能强行道:“去。。看看。”
【还能怎么办,先去现场看看呗。】
林铃糯糯地道,顺带一脚踢开白筠筠。
吴缺看着这几人,也不敢说话,只能不断讪笑着搓手。
跟着吴缺来到门前发现鬼火的地方。
林铃突然感觉有人在看她,顺着视线感朝着吴缺宅邸的房顶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奇了怪了。】林铃纳闷,不过没有多想,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修既明飞在空中,拿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微微一笑:“感知还挺敏锐。”
“这种无从查起的案件,你们都怎么解决的?”在完全监察不到任何异常之后,林铃有些无奈地在纸上写道。
“世界上查不到的东西太多了,如果没有人员伤亡或者损失的话,简单做个记录就行,至于原因写不明就可以了。”顾晓一边记录一边回答道。
“兴许只是某些流派的人练的功法而已。路过此地留下些许残留。”赵鱼裕思索道。
“不管怎么样,反正稍作计录我们就回去吧,晚上再来,看看是否会遇到鬼火。”
谢绝了吴缺强烈邀请的午饭,四女打算去镇子上找点东西吃。
空中的修既明依旧慢慢悠悠地跟着。
等到了晚上,四人才拿着一堆糖串来到坟地。
林铃手里拿着个狐狸形状的糖画,一边舔一边感慨。
【真有你们的,大晚上的来坟地吃糖果。我还跟着吃,真是疯了。唔,味道挺不错嘛!】
整个大御王朝境内,种族众多,虽说七成左右是人类,但其他种族也不少。
给林铃画糖画的就是个牛妖,据说祖传十代的手艺,也不知真假。
几人猫在坟堆边,赶走了几波守墓人,也始终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出现。
“说起来,这坟头看着还挺新啊,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墓吗?”白筠筠突然问道。
“乡民某个祖先的吧。”赵鱼裕随口便说道。
“不是,据说是某个王爷的墓,在就藩的时候被人陷害,被天子赐死,随手葬在了这里。”顾晓神神秘秘地说道,“名号好像是‘景王’”
“你难道想说是那个王爷的冤魂作祟吗?”赵鱼裕翻了个白眼。
林铃心中微动,轻轻拉了一下顾晓的衣袖,在笔记本上写道:“是否是四五年前的谋反案?”
“嗯?确实是。”顾晓一怔,点头肯定。
林铃面色有些古怪,那她多半知道这是谁了。
当时自己父亲被族诛,就是因为这个王爷的缘故。
大御王朝的天子姓时,这位王爷叫时应环,封地就在云州,自己父亲也只不过是提前跟藩王打好关系而已。
谁知道时应环居然是个反贼,暗中谋反。然后一口黑锅从天而降,突然就落在了她老爹林郡守的头上。
林铃从老道士那回家,就看到全家被人押着送往刑场,家里的庄园也被贴上封条。
事后听人说,满门抄斩,自己的脸也被放在通缉令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