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完毕后的波卡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开始在屋子外干起活来。
将老人收集来的废品装进编织袋,再将其装上三轮车。
废品收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波卡不小心捏爆了一瓶易拉罐,里面的液体喷洒了出来。
“嗯?怎么了孩子?”
老人立刻回过身询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波卡急忙否认道,“一瓶易拉罐受压不稳,我打开瓶盖就炸掉了。”
老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深究。
波卡对此却是心有余悸,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怎么用力。
不久所有的编织袋都被装上了三轮车,老人吆喝着带着波卡前往了垃圾场里面的废品回收站。
“哟,老杨,这么快就收集了这么多瓶瓶罐罐,一定可以卖不少钱吧?”
老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掂量了一下编织袋的个数。
“老规矩,有多少算多少,别给我偷鸡耍滑,我家里也是有一台秤的。”
“那是那是,”老板点头哈腰道,“唉,请问这一位是?”
很显然,回收站老板注意到了三轮车旁边的波卡。
“我刚捡的孩子,看她无家可归便暂时收留了她。”老杨并不避讳。
“哎呀你出息了老杨,天天捡废品还捡到了一个孩子,”老板笑呵呵地说着,随即话锋一转,悄眯眯地向老杨说道,“我听说最近有基金会的人出高价专门收养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看……”
老杨当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严肃地朝老板挥了挥手。
“不行,我得把她送回家里去。”
“你看看,又要当老好人了,送给基金会的那些人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你和我还可以从中捞点钱……”
老板还想继续劝说,但看到波卡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识趣地停下了这个话题。
【不会吧,那小妮子隔这么远也能听到?】
老板心里有些发毛。
实际上,波卡不仅听到了,还听的很清楚,只不过为了隐藏自己,并没有发作出来。
“闲话少说,快给我称称这些废品能卖多少钱。”
最终是老杨结束了这一禁忌的话题。
……
“一共79.8。”
老杨看了看铁秤上显示的数目,估摸了下实际的重量,差不多是这个价格。
“孩子,过来!”
老杨接过钱后朝波卡挥了挥手,随后将其中的20块钱递给了波卡。
“给,拿这些钱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波卡鼻子一酸,她礼貌拒绝了老杨的好意,将其推了回去。
但很快又被老杨强塞进了兜里。
“我说拿着你就拿着,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了。”
“你看,又要当老好人了。”老板指了指老杨调侃道,转眼却看到满眼泪水的波卡。
“谢……谢谢。”
波卡有些凝噎,她接受了眼前这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拾荒老人的好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以前在家里即使看到养父酗酒殴打自己的妹妹,也只会冲上去用自己的身躯保护,哪怕会被一起殴打也从来没有哭过。
在学校里,即使被一些小混混或者少爷公主刁难,也只会默默忍受,他人的霸凌不会使自己留下一滴眼泪,这也使得霸凌者经常感到无趣。
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死掉的波卡却哭了。
……
老板有些惊讶,随后低下了头没有多说什么。临走前,波卡回过头来看了老板一眼,刚好与其对视。
那红宝石般的眼睛就这样默默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瞳孔仿佛在述说着什么。
不知为什么,老板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