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部，已经变了模样。
在阿德勒踏入的瞬间，整座宫殿的火焰阵法被激活。墙壁上的火焰纹路活了过来，像血管般搏动。火塘中的地心真火暴涨，化作一条火龙在穹顶盘旋。
阿德勒站在火塘边，背对入口。
希斯和罗兰跟进来的瞬间，大门轰然关闭。
“欢迎来到……”阿德勒转身，瞳孔中金色火焰跳跃，“我的猎场。”
他打了个响指。
火元素傀儡从阴影中浮现——不是之前的厨子傀儡，而是全副武装的战斗傀儡。每个都有第三境的实力，数量……足足一百个。
“雕虫小技！”希斯冷笑，魔气爆发，化作无数影牙撕裂傀儡。
但被撕裂的傀儡没有倒下，而是化作火焰重聚，数量翻倍。
两百个。
“在这座宫殿里，火焰是无限的。”阿德勒平静地说，“而你们的能量……是有限的。”
罗兰举起圣焰大剑：“邪魔外道，受死！”
圣焰斩出。
阿德勒不躲不闪，抬手，掌心张开。
圣焰斩入他掌心，像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圣焰也是火焰的一种。”阿德勒说，“而初火，是万火之源。在我面前玩火……你们是不是太自信了？”
他握拳。
轰！
希斯和罗兰脚下的石板突然化作岩浆，两人急忙跃起。但空中，火龙俯冲而下，一口咬向希斯。
希斯全力抵挡，魔气与火焰碰撞，炸开漫天火星。
罗兰趁机冲向阿德勒，大剑直刺心口。
但剑尖在距离阿德勒三寸处停住了。
不是被挡住，是被……抓住了。
菲诺不知何时出现在阿德勒身前，双手死死抓住了剑刃。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流淌，滴在灼热的地面上，嗤嗤作响。
“你的对手是我。”她声音冰冷。
暗红色的眼眸锁定罗兰，杀意如实质般刺出。
罗兰震惊——这个暗精灵明明只有第三境实力，为什么能抓住他的剑？
他不知道，菲诺在荒原的生死历练中，已经触摸到了第四境的门槛。而且暗影议会的刺杀术，本就擅长越级战斗。
趁罗兰分神，艾琳娜的圣光从侧面轰来。
不是攻击罗兰，是攻击他脚下的地面。
圣光净化了岩浆，让其重新凝固。但凝固的瞬间，阿德勒的火行之力注入——
岩浆爆炸！
轰隆——！！！
罗兰被炸飞，撞在墙壁上，圣焰大剑脱手。
希斯那边也不好过。
火龙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阿德勒本人。
在火龙吸引注意力的瞬间，阿德勒已经瞬移到希斯身后，熔心剑刺出。
希斯勉强侧身，剑刃擦过肋下，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灼伤。伤口没有流血，因为血肉瞬间被烧焦。
“你——！”希斯震怒，影牙血脉全面爆发。
他的影子活了过来，化作无数黑色尖刺刺向阿德勒。
但阿德勒只是抬手。
金色火焰从他掌心涌出，不是攻击尖刺，是攻击……影子本身。
影子在火焰中燃烧、扭曲、发出无声的惨叫。希斯本体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黑血——影牙血脉与影子相连，影子受伤，本体反噬。
“不可能……火焰怎么可能伤到影子……”希斯难以置信。
“因为我的火，烧的是‘概念’。”阿德勒说，“影子是光的缺失，是‘存在’的否定。而初火……燃烧一切，包括‘不存在’。”
他举起熔心剑：
“结束了。”
剑落。
不是斩向希斯，是斩向地面。
剑尖刺入石板的瞬间，整座宫殿的火焰阵法被全面激活。无数火焰符文从地面、墙壁、穹顶浮现，连接成一个巨大的立体法阵。
法阵中心，正是希斯和罗兰。
“火焰炼狱·启。”
阿德勒轻语。
轰——！！！
金色的火焰从法阵每一个节点喷发，将两人完全吞没。这不是物理火焰，是直接燃烧灵魂和能量的“概念之火”。
希斯和罗兰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们的护体能量像纸一样脆弱，肉体开始碳化，灵魂被火焰炙烤。照这个速度，最多三十秒，两人就会形神俱灭。
但就在第二十五秒时——
宫殿外传来卡莉的厉喝：
“阿德勒！停手！”
阿德勒皱眉，但还是收回了火焰。
法阵熄灭，希斯和罗兰瘫倒在地。两人已经不成人形，但至少还活着——这是卡莉要求的，不能杀。
大门打开，卡莉走进来，身后跟着夜莺和剩余的杀手——他们已经停战了。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们？”阿德勒问。
“杀了他们，影牙家族和教会会发疯。”卡莉说，“北境现在经不起全面战争。而且……留着他们，比杀了有用。”
她走到希斯面前，蹲下，从他怀里掏出一颗暗紫色的宝石——正是影牙传承宝石。
又从罗兰身边捡起圣焰裁决之剑。
“赌注我收下了。”她站起身，“现在，滚吧。告诉你们的主子，阿德勒·巴尔曼是我罩的人。想动他，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焰心商会的怒火。”
希斯和罗兰怨毒地看了阿德勒一眼，在手下的搀扶下狼狈离开。
夜莺深深看了菲诺一眼：“叛徒，议会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菲诺平静地说。
夜莺带人离开。
危机暂时解除。
但阿德勒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晚，四人留在宫殿休息。
卡莉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是一个天然温泉洞窟。温泉水是乳白色，散发着硫磺和草药混合的香气，有疗伤和恢复能量的功效。
阿德勒泡在温泉里，闭目调息。
初火本源的吸收让他的火行圆满，但也带来了副作用——欲望被放大。
不只是情欲，是所有欲望。
变强的欲望，守护的欲望，占有的欲望……还有，对卡莉那种火焰般张扬的生命力的……欣赏。
“在想什么呢？”
慵懒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阿德勒睁眼，卡莉不知何时进了温泉。
她只裹着一条薄薄的红色浴巾，浴巾下摆勉强遮到大腿根部。火焰般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消失在深深的沟壑中。
小麦色的肌肤在温泉的水汽中泛着健康的光泽，修长的双腿交叠，脚趾涂着鲜红的蔻丹。
“卡莉小姐。”阿德勒移开视线，“有事吗？”
“来谈下一笔交易。”卡莉滑到他身边，浴巾在水面散开一角，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你欠我三次无条件协助，记得吗？”
“记得。”
“那第一次，我现在就要用。”卡莉凑近，琥珀色的眼眸在蒸汽中像燃烧的蜜糖，“我要你……今晚陪我。”
阿德勒身体一僵。
“别误会，不是那种陪。”卡莉笑了，“我只是想……验证一些事。”
她伸手，指尖轻轻划过阿德勒胸口的火行纹路：
“初火本源认可了你，但你真的驾驭它了吗？火焰是双刃剑，它能给你力量，也能烧毁你的理智。我要看看，你在欲望的火焰中……能保持多少清醒。”
她的手指继续下滑，停在阿德勒心口：
“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火焰中的那五个倒影，到底是什么。”
阿德勒抓住她的手：“你在窥探我的内心？”
“商人总要了解投资对象嘛。”卡莉不抽回手，反而反握住他，“怎么样，这笔交易？你陪我验证，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母亲的重要情报。”
母亲。
莉亚·伽倻琴。
阿德勒眼神一凛：“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她不是被魔族公爵掳走的。”卡莉说，“她是自愿跟灾厄公爵私奔的。而且……她离开时，已经怀上了你。”
阿德勒沉默。
这个情报，艾琳娜已经告诉过他。
“还有呢？”他问。
“还有，她离开前，在教会留下了一样东西。”卡莉贴近，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一件……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如果你拿到它，就能洗刷‘混血杂种’的污名，甚至有可能……继承伽倻琴家族的部分权力。”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带着火焰般的诱惑：
“想知道那是什么吗？今晚陪我，我就告诉你。”
阿德勒看着卡莉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商人的精明，有火焰的炽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的欲望，试探他值不值得更大的投资。
“好。”阿德勒最终说，“我答应。”
卡莉笑了。
那是一个得逞的、像狐狸般的笑容。
“那就……开始吧。”
她解开浴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