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洞窟深处，有一个密室。
那是卡莉的私人冥想室，墙壁上刻满了火焰符文，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火焰法阵。法阵边缘摆放着五盏油灯，灯火跳跃，映照着墙上的壁画。
壁画上，是五个女性的剪影。
“这是我的‘欲望投影’。”卡莉点燃最后一盏灯，“每个修炼火焰之道的人，最终都要面对自己的欲望。我的欲望是……自由。”
她指着壁画：
“火焰是自由的象征——不被束缚，不被定义，肆意燃烧，照亮黑暗。所以我离开了火精灵的古老家族，在北境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她看向阿德勒：
“而你的欲望……是守护。但守护的本质，是占有。你想守护那五个女人，因为在你心中，她们已经是‘你的’了。”
阿德勒没有否认。
“初火试炼时，我看到了倒影。”卡莉在法阵中央坐下，“来，让我看看更清晰的画面。”
她示意阿德勒坐在对面。
两人掌心相对。
火焰从卡莉掌心涌出，注入阿德勒体内，引动初火本源。金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流转，形成一道火桥。
然后，倒影出现了。
不是幻象，是火焰自然凝聚成的图像。
第一个倒影：莉莉丝。
银发紫眸，魔角峥嵘，身穿黑金铠甲，手持冰枪。她站在尸山血海之上，脚下是臣服的魔族，眼中是睥睨天下的傲然。但当她回头看向阿德勒时，那眼神里有罕见的温柔。
第二个倒影：艾琳娜。
铂金长发，圣光环绕，身穿修女袍但手持断剑。她站在荒原的风雪中，背后是温暖的篝火和帐篷。她在哭泣，但不是悲伤，是喜极而泣——因为阿德勒还活着。
第三个倒影：菲诺。
黑发红眸，一身黑衣，双剑滴血。她站在阴影里，像忠诚的猎犬守护着主人的后背。她的眼神死寂，但看向阿德勒时，那死寂中有一点微弱的光。
第四个倒影：模糊。
只能看出是个高挑的女性身影，周围环绕着星辰和月光。她在吟唱着什么，声音空灵，像来自远古的预言。
第五个倒影：更模糊。
隐约能看到火焰般的头发和商人的打扮，但面容不清。她站在金币和契约堆成的小山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五个……”卡莉盯着第五个倒影，突然笑了，“原来如此。第五个是我，或者说……是‘像我这样的人’。”
她收回火焰：
“你的欲望，是集齐五种不同属性的女性，象征着五行圆满。莉莉丝是水（冰），艾琳娜是光（可归入金），菲诺是暗（可归入水或金），那个星辰女应该是木或土，而我……是火。”
阿德勒沉默。
卡莉的分析，直指本质。
“但这不只是象征。”卡莉站起身，浴巾滑落，但她毫不在意，“你需要她们，不只是情感上，是修炼上。五行轮转想要突破到更高境界，必须集齐五行属性的‘道侣’——也就是双修伴侣。”
她走到阿德勒面前，俯身，长发垂到他脸上：
“而我，就是你的火行道侣的最佳人选。我的火精灵血脉纯度高，又是初火本源的长期接触者。和我双修，你的火行能再提升一个档次。”
她的手指划过阿德勒的唇：
“所以，下一笔交易来了——我当你的火行道侣，帮你快速提升。代价是……你要帮我拿到‘火焰王冠’，火精灵一族的传承圣物。”
阿德勒抬头：“那东西在哪？”
“在我父亲手里。”卡莉冷笑，“那个老顽固，宁可把王冠锁在宝库里生锈，也不肯给我这个‘叛逆女儿’。我要你帮我偷出来，或者……抢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王冠？”
“因为有了王冠，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挑战火精灵族长之位。”卡莉眼中燃烧着野心，“我要掌控整个火精灵一族，然后……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她直起身：
“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帮我夺王冠，我当你的道侣，还附赠焰心商会的全力支持。”
阿德勒思考着。
卡莉的野心很大，风险也很大。但收益同样巨大——焰心商会的势力遍布北境，有了她的支持，他在北境的发展会顺利得多。
而且火行道侣……确实是他需要的。
“我同意。”他说，“但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夺王冠的行动要等我准备好，至少五行轮转突破到第三境。”
“合理。”
“第二，道侣关系……需要尊重我的其他伴侣。”
卡莉笑了：“放心，我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小女人。只要你在‘火’的部分属于我，其他时间你爱跟谁好跟谁好。”
她伸出手：
“成交？”
阿德勒握住她的手：
“成交。”
握手的那一刻，火焰从两人掌心迸发，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契约符文，烙印在彼此的灵魂里。
火行道侣契约，成立。
契约成立后，卡莉立刻进入了“教学状态”。
“道侣双修的第一步，是能量共鸣。”她拉着阿德勒回到温泉，“你的火行虽然圆满，但运转方式太粗糙。火精灵有传承数千年的控火秘法，我现在教你。”
她让阿德勒背对自己坐好，双手按在他后背：
“放松，感受我的火焰流动。”
温热的火属性能量从卡莉掌心涌入，沿着阿德勒的经脉游走。那不是攻击性的火焰，是温顺的、像水流般柔和的火。
阿德勒惊讶地发现，同样的火行能量，在卡莉的操控下能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性质——时而炽热如岩浆，时而温暖如阳光，时而灵动如烛火。
“火有千万种形态。”卡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爆裂只是最基础的一种。你要学会让火焰‘活’起来，让它成为你身体的延伸。”
她的手指在阿德勒背上滑动，勾勒出火焰符文的轨迹：
“这里，是火行能量的核心节点。这里，是爆发点。这里……是欲望的源头。”
当她的手指划过某个特殊穴位时，阿德勒身体一颤。
一股陌生的、炽热的欲望从下腹升起，不是情欲，是更原始的、想要“燃烧”和“占有”的冲动。
“感觉到了？”卡莉轻笑，“那是火行与‘欲’情的连接点。五行轮转的第三境是‘七情炼心’，你要经历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情绪的极致体验。而欲情……可以从这里开始。”
她的手掌下滑，停在阿德勒小腹：
“双修的本质，是通过肉体接触引发能量共振。但高级的双修，连接触都不需要——只需要欲望的共鸣。”
她收回手，走到阿德勒面前，浴巾已经完全散开。
完美的胴体在温泉的水汽中若隐若现，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水珠顺着曲线滑落。
“看着我。”卡莉说，“用你的火焰，感应我的火焰。”
阿德勒照做。
他调动火行之力，双眼泛起金色。在他的火焰视觉中，卡莉的身体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能量体——心脏位置有一团炽烈的金色火焰，那是她的火精灵本源。
两团火焰开始共鸣。
阿德勒体内的初火本源欢呼雀跃，主动向卡莉的火精灵本源靠拢。两团火焰像久别重逢的恋人，在空中交织、缠绕、融合。
能量共振开始了。
没有肉体接触，但比肉体接触更深入。火焰在两人的灵魂之间搭建起桥梁，能量自由流动，互相滋养。
阿德勒感觉到，自己的火行纯度在缓慢提升。一些之前无法理解的火焰奥秘，此刻豁然开朗。
而卡莉也获得了初火本源的馈赠——她的火精灵本源染上了一丝金色，那是进化的征兆。
共振持续了一小时。
结束时，两人都浑身大汗——不是热的，是能量剧烈运转的消耗。
“第一次共鸣，效果不错。”卡莉喘息着说，“你的初火纯度比我想象的还高。照这个进度，三个月内，你就能完全掌握火行变化。”
她站起身，从池边拿起一件新的浴袍披上：
“好了，今晚的教学到此为止。你该回去休息了，不然你那两个小女友该担心了。”
阿德勒也起身：“关于我母亲的情报——”
“哦，那个啊。”卡莉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这是我在教会内部线人传来的情报。你母亲留在教会的是一枚‘圣女之泪’——那是伽倻琴家族圣女的传承信物，能证明你的血脉正统性。”
她将羊皮纸递给阿德勒：
“东西现在藏在圣光帝国首都的‘禁区’最深处。想拿到它，你得去圣光帝国一趟。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先把北境的事处理好。”
阿德勒接过羊皮纸，小心收好。
“谢谢。”
“不用谢，这是交易的一部分。”卡莉走到密室门口，回头一笑，“对了，提醒你一句——你那两个小女友，一个在门外站了半小时了。”
阿德勒一愣。
卡莉已经拉开门。
门外，艾琳娜端着两杯热饮，脸色通红地站在那里。显然，她听到了部分对话。
“我……我只是来送喝的……”艾琳娜结结巴巴地说。
卡莉接过一杯，抿了一口：“谢谢。不过下次偷听记得隐藏气息，你的圣光波动太明显了。”
她拍了拍艾琳娜的肩膀，笑着离开。
留下艾琳娜和阿德勒面面相觑。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艾琳娜小声说，“我只是担心你……”
阿德勒看着她羞红的脸，突然觉得很有趣。
他接过另一杯热饮，喝了一口：“听到多少？”
“从……从‘道侣双修’那里开始……”艾琳娜头低得更低了。
“那你怎么想？”
艾琳娜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如果……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我……我没意见……”
她说这话时，声音小得像蚊子，但眼神很坚定。
阿德勒放下杯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艾琳娜身体一僵，但没有反抗。
“傻瓜。”他在她耳边说，“你永远是我的小姨，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
艾琳娜的眼泪掉下来。
不是悲伤，是释然。
她抱住阿德勒，把脸埋在他胸口：
“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温泉的水汽弥漫，将两人包裹。
而在走廊的阴影里，菲诺静静看着这一幕，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新打磨的短剑。
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
“守护之火，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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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切准备就绪。
卡莉动用了商会的力量，在裂谷边缘架设了临时传送阵——这次是定向传送，直通黑石堡外围的安全点。
“到了黑石堡，去找‘铁砧酒馆’的老板老巴克。”卡莉递给阿德勒一枚火焰纹章的戒指，“出示这个，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并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持。老巴克是我的人，值得信任。”
阿德勒接过戒指：“你不跟我们一起？”
“商会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卡莉说，“而且我现在公开跟你们走太显眼了。等你们在黑石堡站稳脚跟，我会去找你——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另外，小心黑石堡的势力。那里现在是三不管地带，魔族、人族、精灵、兽人各方势力混杂。城主‘黑刃’是个墙头草，谁给钱就帮谁。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明白。”
卡莉又看向艾琳娜和菲诺：“你们两个，保护好他。如果他死了，我的投资就打水漂了。”
艾琳娜点头：“我会用生命保护他。”
菲诺只是握紧了剑。
卡莉最后看向阿德勒，突然凑近，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火热的吻。
不是浅尝辄止，是带着火焰般侵略性的深吻。
吻了足足十秒，她才松开，舔了舔嘴唇：
“这是预付款。下次见面，我要收利息。”
说完，她转身走向宫殿，红色长发在热风中飞扬。
阿德勒摸了摸嘴唇，那里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
“我们走吧。”他对艾琳娜和菲诺说。
三人踏入传送阵。
光芒亮起。
在传送的最后一刻，阿德勒回头看了一眼熔岩裂谷。
这座火焰地狱，给了他力量，也给了他新的羁绊。
而前方，黑石堡的混乱与机遇，正在等待。
他的北境之旅，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