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清理战场。
蚀的尸体被仔细检查，除了梦境之锚，还搜出了一本笔记和几件信物。
笔记里记录了他叛变的全过程：
三年前，蚀在一次遗迹探索中，意外接触到了梦魇之种泄露的一丝力量。那力量让他体验到了“神”的感觉——在梦境中无所不能，可以创造任何想要的世界。
从此，他沉迷其中。
为了获得更多力量，他开始研究如何破解封印。但封印需要圣物才能开启。
于是，他策划了叛变。
然后暗中联系兄弟会——那是一个同样渴望力量的黑暗组织。兄弟会提供了人手和资源，帮助他盗取了梦境之锚。
“但是他需要梦感体质的‘钥匙’，来开启梦境之锚进而应对破坏封印后苏醒的梦魇之种”月翻看着笔记，“计划很周密，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发现……”
“但兄弟会为什么要帮他？”山皱眉，“梦魇之种苏醒，兄弟会也逃不掉。”
笔记的后半部分给出了答案。
兄弟会想要的不是梦魇之种，是遗迹深处的另一件东西——笔记里只含糊地提到“上古遗物，能操控梦境”，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蚀与兄弟会的交易内容是：蚀帮他们拿到遗物，他们帮蚀掌控梦魇之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星冷笑，“兄弟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蚀成功。他们想等蚀和守护者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利。”
阿德勒突然问：“等等，笔记里提到蚀还偷走了梦境之镜，那不是在你们手上吗？”
众人一愣。
立刻前去检查，原来放置的地方却只有一面假的仿制镜子。
“可恶，究竟是什么时候…”影气愤地说
就在这时，苏亚怯生生地开口：
“那个……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蚀和鬼手的对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
苏亚努力回忆：“鬼手说……‘镜子已经送到‘水’那里了……‘水’说还需要三天才能解析完成’……”
水？
守护者们脸色一变。
“兄弟会的高层，以五行代号相称。”月快速解释，“金、木、水、火、土。‘水’是兄弟会的第三席，擅长精神控制和梦境魔法。”
“难怪蚀需要梦感体质的人。”星恍然，“‘水’想用梦境之镜加上钥匙，强行开启遗迹深处的某个地方。”
阿德勒心中一动。
梦境之镜……镜子……
他突然想起五行轮转传承里的一段记载：
【五行对应五感：金-视觉，木-触觉，水-听觉，火-味觉，土-嗅觉。】
【上古有神器，曰‘五感之镜’，分五面，各掌一感。集齐五镜，可观过去未来，可入他人梦境，可操控五感，近乎神明。】
梦境之镜，会不会就是“五感之镜”中的一面？对应的是……视觉？
如果是这样，那遗迹深处藏着的，可能不是一件遗物，而是五面镜子！
这个猜测太惊人，阿德勒暂时没有说出来。
他需要更多证据。
清理工作持续到天亮。
蚀的尸体被妥善处理——虽然叛变，但他曾是守护者，按照传统，尸体要葬在守护者墓园，只是墓碑上不会刻名字。
苏亚正式加入守护者，由星亲自教导。她的梦感体质，在对抗梦魇的战斗中很有用。
梦境之锚交给星保管，三圣物的另外两个梦境之钥在影手中和梦境之镜在兄弟会手中。
封印暂时稳定，但隐患仍在。
上午，阿德勒三人回到血手帮总部。
血手的清洗工作完成，揪出了三个内鬼，都是兄弟会的外围成员。现在血手帮上下两百一十四人，全部宣誓效忠。
“大人，有个消息。”血手汇报道，“昨天深夜，旧城区东部的兄弟会据点被神秘势力袭击，全军覆没。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据目击者说……看到了穿黑袍、戴乌鸦面具的人。”
乌鸦面具？
阿德勒皱眉。
那不是守护者，也不是焰心商会。难道是……第三方势力？
“还有。”血手继续，“绿叶商会的少主莱戈拉斯，昨天公开悬赏，要您的人头。价格涨到了一万五千金币。很多佣兵团都心动了。”
菲诺冷冷地说：“让他来。”
艾琳娜则担忧：“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样太被动了。”
阿德勒思考片刻，做出决定：
“主动出击。”
“第一步，整合旧城区所有帮派。愿意归顺的，收编。反抗的，消灭。”
“第二步，找出兄弟会在旧城区的所有据点，逐一拔除。”
“第三步，联合守护者，探索遗迹——不是等他们准备好，是我们主动去。”
计划很大胆，但血手没有质疑。
“需要多少时间？”他问。
“一个月。”阿德勒说，“一个月内，我要旧城区只有一个声音。”
“那需要更多的人手和资源。”
“人手，从归顺的帮派里筛选。资源……”阿德勒看向东方，“我去找卡莉。”
是时候动用那份“火行道侣契约”了。
消息传出的当天下午，卡莉就来了。
不是秘密来访，是大张旗鼓——二十名焰心商会的精锐护卫开路，她自己骑着一匹燃烧着火焰的熔岩马，穿着火红色的华丽长裙，像女皇巡视领地般进入旧城区。
所过之处，万人空巷。
贫民窟的人哪见过这种阵仗，纷纷躲在窝棚里偷看，议论纷纷。
“那是……焰心商会的会长？”
“她来旧城区干什么？这种大人物不应该在黑石堡主城吗？”
“好像是去血手帮总部……那个新老大，什么来头？”
卡莉在血手帮总部前下马。
阿德勒已经在门口等候。
“哟，一个月不见，混得不错嘛。”卡莉笑眯眯地看着他，“都当上旧城区一霸了。”
“托你的福。”阿德勒侧身，“请进。”
两人并肩走进总部。
大厅里，血手帮的骨干们列队迎接，大气不敢出。卡莉的气场太强了，那种久居上位的威压，让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都感到窒息。
只有菲诺和艾琳娜还算平静。
卡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笑容更深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没闲着啊。”
阿德勒干咳一声，引她上二楼。
会议室门关上，只剩下两人。
卡莉立刻卸下了女强人的伪装，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火红色的长裙开衩很高，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
“说吧，找我什么事？”她直接问，“契约感应告诉我，你需要帮助。”
阿德勒也不绕弯子，将旧城区的情况、兄弟会、守护者、梦魇之种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卡莉听完，手指轻敲桌面：
“所以，你需要人手、武器、资金，还有……我帮你对付兄弟会？”
“资金和武器，算我借的，将来十倍奉还。”阿德勒说，“至于兄弟会……他们可能也在找‘五感之镜’，那是五行轮转的配套神器，我必须拿到。”
“五感之镜？”卡莉坐直身体，“你确定？”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阿德勒拿出从蚀那里得到的笔记，翻到关于梦境之镜的描述，“你看这里——‘镜中可见人心，可窥梦境，可造幻境’。这和五行轮转里记载的‘视觉之镜’功能吻合。”
卡莉仔细看完，眼中闪过兴奋：
“如果真是五感之镜，那价值就大了。据我所知，火精灵的古老典籍里提到过这套神器——上古‘感官之神’的遗物，集齐五面，可以短暂获得‘全知’权能。”
她顿了顿：
“不过，兄弟会不好对付。他们在北境扎根上百年，势力盘根错节。‘水’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个精神控制大师，曾经让一整个佣兵团自相残杀。”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阿德勒看着她，“作为火行道侣，你帮我拿到视觉之镜，我帮你拿到火焰王冠。这是双赢。”
卡莉笑了：“你还真是会做生意。行，我答应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火焰纹章令牌：
“这是焰心商会的‘调兵令’，凭这个，你可以调动商会驻扎在黑石堡的三百护卫队。装备和资金，我会让老巴克全力支持。”
“另外……”
她站起身，走到阿德勒面前，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他困在中间：
“既然要合作对付兄弟会，我们的‘道侣修行’也得抓紧了。你火行圆满，我火精灵血脉，双修一次，抵得上你苦修一个月。”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火焰般的诱惑。
阿德勒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是她自身火元素散发的、像阳光烘烤过的岩石般的味道。
“现在？”他问。
“现在。”卡莉的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顺便……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月，有没有被那两个小丫头掏空。”
说完，她直起身，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四周的墙壁上，火焰符文自动亮起，形成一个隔音隔光的结界。
“来吧，小学徒。”卡莉开始解长裙的系带，“让老师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