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萨麦尔与萨斯特
“…………..竟然！！！！！！！”
萨斯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右手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大量的鲜血洒在地上。他额头全是汗，他不曾想过，作为惩戒机关的副局长，居然今天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明明目标已经被自己制约了，但是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仅仅只是路过的浑身白色的堕天使，居然在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情况下还加入到了战斗。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名字也是非常的简单易懂：斩天使。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而自己居然被听都没听说过名字的堕天使削掉了右手。他愤怒的视线瞪着斩天使，他握着那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武器，似剑非剑，似刀非刀，名字叫无间的魂武。自己陷入了如此的苦战，但是他的神情依旧如此的自若，彷佛只是跟自己在玩耍一样，要是自己是中了他的结界导致出现的幻觉，这种幻觉也未免太过真实，跟增援而来的副官，被他毫不留情的砍开了两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如同字面上的意思。那些副官们甚至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这样的战斗能力，已经去到六翼天使的等级了，但是没道理，六翼天使就只有路西法和米迦勒大人，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没什么好悲伤的…………”
斩天使静静的说着，一字一语都是那么的简单。却给别人无穷的绝望。
前一天的夜晚
萨麦尔正飞往斩傲被囚禁的石室教堂，遇上了这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的弟弟。她看到萨斯特的时候，眼神虽然有着一丝的惊讶，但是不是完全意外的眼神，而只是“已经这个时候了”这种一早就有准备了的眼神，只是没想到今天就是想见的日子的那种惊讶。说起萨斯特，对萨麦尔来说，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机器。她和他，被强逼一样安排上了姐弟一样的关系，赋予这种关系的人是卡麦尔，因为那时候他正挑选着惩戒机关的副局长候选人，拥有杰出战斗能力的萨麦尔和萨斯特就被挑选了出来。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姐弟。”
卡麦尔这么吩咐道，他们就成为了所谓的姐弟关系。尽管他们在成长时期连脸都没看过，就在成为副局长候选人的时候，成为了姐弟。对于萨麦尔来说，她就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无论是怎样的命令，无论是谁的命令，她都只是去执行，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容许她有其他的想法。对于萨斯特，他更希望获得的是别人的认同，因此理所当然的，他一直以成为惩戒机关副局长这个目标努力着，跟萨麦尔不一样，他的杀戮是有理由的，他想成为最强，他想获得力量，他想获得权力。萨麦尔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而他则选择了要改变自己的人生。
“超越萨麦尔，打败萨麦尔，成为惩戒机关的副局长。这样就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了，这样谁都不敢看小自己了。”
可惜的是，拥有死之审判的萨麦尔，也许连卡麦尔都能杀死，她几乎是以无敌的姿态君临惩戒机关，自己的武器荆棘刺一次都没打败过萨麦尔。实力的差距，如同刻在石碑上的文字，清清楚楚，不容删改。而卡麦尔，一直都为萨麦尔的战姿而高兴得发狂。冰冷，残酷，强大，美丽，纯洁。“死之天使”萨麦尔，这样的名如同梦魇一样，每晚每晚都折磨着他。
无论怎样努力，都是无法超越的对手。
萨麦尔每次打败他后，总是无言的表情，曾经让他发狂，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来阻挠自己，他曾无数次质问过自己，也质问过心中的神。萨麦尔很少跟他说话，她似乎患了语言障碍症一样，能够身体语言表达的东西，绝对不会用口头语言表达。她的眼神也从来没有欣喜，彷佛做什么事情都仅仅是命令而已，明明没有任何追求的人，为什么会夺走自己的一切。
“为什么你这种无趣的毫无能力的人可以打败我？！”
经历过数也数不清的惨败后，萨斯特曾经竭斯底里的质问过萨麦尔，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单纯的迁怒了。努力得不到回报，这就是他最大的愤怒。萨麦尔却连一个字都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就在萨麦尔成为了副局长，萨斯特感到绝望的时候。如同戏剧一样，萨麦尔叛变了。
从来不发一言，从来不会对权力和地位表示过一丁点兴趣的萨麦尔，在卡麦尔和所有惩戒机关干部厚重的期待中，毫不犹豫的叛变了。萨斯特所珍重的，一直得不到的东西，被萨麦尔毫不费力的得到后如同垃圾一样，随随便便的就扔了。第一次天使全面内战，萨麦尔投身到路西法的叛军阵营，一举斩杀了十三万圣天使的追兵，自己也最后一次败在了她的手上，萨麦尔没有砍杀他，最后也只是带着悲伤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羞辱让他感觉还不如让她杀了比较好。最后的最后也没对他说过话，只是转过身跟随路西法的脚步离开了。
只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噩梦结束了。
卡麦尔无时无刻都在说着萨麦尔，爱着萨麦尔，嘴里说的，眼里看的都是那个优秀的前任副局长。尽管自己成为了副局长，但是卡麦尔正眼都没看过他，他的眼里真正认可的人就只有一个：萨麦尔。她在这里的时候，他饱受她的折磨，就算离开了，萨麦尔的身影依旧折磨着他。
“你啊，连萨麦尔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啊。”
“要是萨麦尔的话，这点东西很容易就办到了。”
“唉，要是萨麦尔在的话……………….”
他的人生，作为战士的尊严，因为萨麦尔的存在而弄得一塌糊涂，就算她已经堕天了，他依旧只能活在她的影子下。
“姐姐，你还真悠闲啊……….”
萨麦尔在空中被包围了，萨斯特为首，还有好几个权天使等级的副官都在。
“你一个人？路西法呢？堕天使军团呢？就你一个第三军团长在行动？”
萨麦尔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该不会堕天的时候脑子砸傻了吧。难道你认为现世是你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的确恶魔之门已经开启了，但是你居然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了？”
萨斯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周围的几个副官也明显听过萨麦尔死之天使的大名，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阵炫目的光芒从萨麦尔脚下出现，一瞬间的时间，巨大的魔法阵就开始张开了。
“随随便便就在人类的领域厮杀可不行呢，而且是死之天使的话，必定是一个大战吧。”
魔法阵是结界，原本逗留在结界里面的人类都恍惚的离开了这里。萨斯特的微笑有些疯狂，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因为他太久没跟这个命运的宿敌交手了，他张开了身后洁白的大翅膀，拔出了那把华丽的西洋剑：荆棘刺。萨麦尔眼神一紧，一个迅速的拔刀动作，虚空已经出现了一把小太刀，她握着刀柄，神情严肃的看着萨斯特，尽管有其他人在包围着她，但是她绝对不能分心。
“这个预备式………..虚空一闪………”
萨斯特紧张了起来，萨麦尔的奥义之一，虚空一闪，从来没有人能够回避过的神技。但是刚刚萨斯特就注意到了，萨麦尔没有了以往令人压迫的气息，那种强大得令人窒息的魂压和魂武的气息并不存在，而且她手中拿的魂武也并不是死之审判。他可以分心的时间并不多，萨麦尔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荆棘刺也已经举了起来，两支上膛的枪已经互相对住了。下一刻，也许就是命运的分界点了。萨斯特先发制人的突然动了起来，也许是为了减少萨麦尔的准备时间，也许是为了能让自己占得先机，也许只是单纯的无法忍耐，他的荆棘刺往着萨麦尔的心脏位置直接冲锋了过来，比风的速度还快，连残影都在空中出现了，而萨麦尔的眼睛突然睁开。
锵！
非常响亮的拔刀声，周围的气流都被这把刀的动作而被卷起，空间甚至扭曲了一下，萨斯特开始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发现自己的胸膛被从左下到右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刀痕，盔甲也裂开了，周围几个副官的身体突然喷出了大量的鲜血，被斩开了两边。没能避开！
“我……….”
“呃………..”
他正愣着的时候，萨麦尔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从空中摔了下去，轰的撞到了地上的民居上。萨斯特回过头，萨麦尔的右手中了他的荆棘刺，武器贯穿了她瘦弱的手臂，血肉横飞，萨麦尔脸色煞白。他一下子醒悟不过来，自己明明中了她的虚空一闪，而且是致命伤的位置，自己的身体只是流了一些血，而萨麦尔中了他荆棘刺的一击，不是致命伤，但是萨麦尔却居然伤的完全无法动弹了。萨斯特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如同你打一关游戏，一直说着终极大魔王多可怕，结果去到连药瓶都喝就秒了，甚至还以为这个只是个中BOSS。
“哈哈…….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之天使的虚空一闪，居然没办法将我砍死，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高兴没多久，他才发现倒地的萨麦尔只有一扇的翅膀，断翼天使。他顿时明白了原因，虚空一闪砍中了他，但是力量不够，没办法砍进去，而萨麦尔的防御和灵体都变得极为虚弱了，他的一个重击虽然不是要害，但是都给了她极大的伤害。两枪对战，结果发现萨麦尔的枪的子弹只是橡胶子弹，而自己的是加了特殊材料的爆炸弹一样。两者魂压的差距，令萨斯特的魂压屏障彷佛穿了一件厚重的防弹衣，橡胶子弹打到了防弹衣身上，还能指望造成多少伤害呢。明白了这件事的萨斯特顿时失落得脸色煞白，简直就是告诉你中了大奖结果发现自己看错了一位数字拿个2元的安慰奖，或者捡了一张百元大钞却发现是假币一样。耻辱，失望，失落，梦想的幻灭，曾经影响自己一生的宿敌，居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自己一直以来的忍耐和努力是为了什么，自己一直以来的艰苦是为了什么。萨麦尔从萨斯特的攻击中终于恢复了过来，她忍着痛楚将刺在手上的剑拔了出来。
断翼的萨麦尔，现在已经虚弱到这样的地步了。就算拥有再为一流的技术，没有力量，就变得毫无意义，就算萨麦尔能够精确的砍中了萨斯特的要害，但是攻击力并不能够到达击退萨斯特的地步。
“你就如此的蔑视我吗！！！！！！！！萨麦尔！你就如此的希望羞辱我吗！！！！！！！！”
发狂的萨斯特，如同箭一样从上面冲了下来，萨麦尔刚站稳，他一脚踢向她的胸膛，直接冲击地板，从四楼一直冲击到一楼，如同巨型冲击钻一样。萨麦尔的战斗力为什么会下降得如此的惊人，因为斩傲曾经死过一次，她的灵魂契约是跟人类的斩傲所缔结的，身为人类的斩傲已经消失了，她的契约也随之而消失了，虽然恢复了的斩傲依旧跟她有些源方面的藕断丝连，但是绝对不是能够供应魂的力量的程度，换言之，在斩傲消失的这两个月，萨麦尔早就已经处于严重的营养不良的状态了。阿富早就这个问题跟斩傲交涉过，但斩傲在恢复记忆之前，一直拒绝跟萨麦尔重新正式订立契约，理由是还不能信任她们。人类处于饥饿状态顶多就十四天的寿命，而萨麦尔已经是几乎两个月都没接受过任何斩傲的灵魂补给了。在狂怒的萨斯特面前，严重营养不良的萨麦尔只是变成了皮包骨的沙包，萨斯特骑在萨麦尔身上，对着她的脸不停的用拳头捶着，每一下都打得大地摇晃。攻击的拳头如同打桩机一样，要将萨麦尔的头钉入地面，他打的双手满是鲜血，萨麦尔已经动也不能动了。
“哼，居然弱成这个样子，将这样的你带给卡麦尔大人………也只是徒增他的失望吧。”
荆棘刺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既然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萨麦尔。”
萨麦尔满嘴鲜血，身体因为神经反应而抽搐着，他举起荆棘刺，对着萨麦尔的身体刚想刺过去。一股浓烈的死意袭击过来了，如同突然降临的暴雨，这股死意出现得如此的突然又如此的浓烈，出于战士的警觉和本能，他迅速的抬起了头。一个浑身白色的男人正慢慢的走过来，那个男人留着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散开着，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是白色的，他的眉毛如同剑一样竖着，眼神的视线更是可怕，如此沉重而绝望的眼神，萨斯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出现就能令人感到不快。
男人慢慢的走向他的方向，增援的副官已经再次围了上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闻到了………..圣天使的味道………”
“哼，堕天使？居然敢主动来找我们………….看来脑袋都坏掉了呢。在你死之前，起码让你知道是谁杀你的吧……金色的突刺，萨斯特，惩戒机关现任副局长。能够死在我的剑下，你也算幸运了。”
那个男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号，气息一点动摇也没有。而他的动作和眼神也是，彷佛他听不懂萨斯特的说话。
“拿下他………..”
萨斯特这句话还没说完，几个权天使级别的副官在他面前，如同蛋糕一样散开了，或者说像个气球一样爆开了，殷红的血液洒满一地，同时还有他们的内脏，不光是他们的肉体，他们的灵魂也随着那一击而彻底粉碎了。萨斯特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男人的动作他没看清楚，他明明一直看着他，但是他的动作他居然没看清楚，到底他是怎样使出了那一击，那把黑色的魂武是如何将他们同时撕裂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斩天使不是吾的名号………而是我的意愿……….斩………如同字面的意思一样，砍杀……天使……….就是圣天使……很容易理解吧……”
萨斯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身上，这股死意的压迫感令他的气势疯狂的下降，魂武的对决，先动摇的一方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他握紧了荆棘刺，萨麦尔在他胯下奄奄一息。
他刚一个抬手，仅仅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力度有点不对，他的右手如同被风吹掉一样，掉了下来，喷泉一样喷出来的鲜血，接下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冲击着萨斯特的神经。虽然说天使是不依赖于肉体而存在的灵体，但是当他们依附着肉体时，身体的摧残将会给他们最为巨大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
萨斯特看着自己飞出去的手臂，发出了悲鸣，肉体可以再生，但是痛苦是存在的。
“没什么好悲伤的…………”
斩天使静静的说着，一字一语都是那么的简单。却给别人无穷的绝望。
赢不了！这个事实如同烙印一样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中。他刚站起来，他的右脚也飞了出去，比反应神经传递速度还要快的剑速，萨斯特的魂武屏障居然在他面前跟纸一样薄，跟萨麦尔的攻击不同，斩天使的攻击已经不是子弹级别了，而是深水炸弹一样可怕的东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痛啊！！！！！！！！！”
一阵刀锋刺入胸膛的声音传来，萨斯特被斩天使的无间刺穿了身体，他将萨斯特如同市场的猪肉一样吊了起来，萨斯特身体被无间的刀锋折磨着，一路滑落到斩天使的刀柄。萨斯特恐惧和绝望的脸跟斩天使贴得非常的接近，是连鼻息都可以感觉到的距离。跟萨斯特扭曲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斩天使的表情依旧很恬静。
“回去告诉卡麦尔………….我会将他的人头吊在惩戒机关的大门来作为见面礼。加百列和千夏这笔账，我会慢慢的跟你们算。”
萨斯特恐惧得连话都说不出，斩天使随手一摔，萨斯特马上因为惯性作用摔到了墙体里面。斩天使来到了萨麦尔的身边，看到虚弱得完全无法动弹的萨麦尔，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同情。将无间插在地上，他将她从地面拉了出来，一边手扶着她的头，一边手往无间的刀锋一拉，他的手臂马上涌出了如同泉水一样的鲜血，他任凭自己的血液在萨麦尔身上流动，萨麦尔的身体的伤口慢慢的回复了。
“哼，对他无聊的溺爱，你这是自作自受。找到那个恶魔，让他将毁灭王子的黑翼给你。战争很快开始了，让死之天使的羽翼在天空再次尽情散播绝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