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魂武的存在意义
斩傲从蔷薇的病房走了出来，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富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这样做。他知道阿富一直都在窥伺卡多利亚的力量，但一直都只是提出来，没怎么强硬的要求过，这次居然直接就这么带着堕天使军团来抢了，而且还要求守护天使团必须臣服于他们。
“看起来你正在烦恼啊，斩傲。”
斩傲抬头，看到长寂在充满绿意的庭院中间拄着长长的拐杖，身旁跟着一袭绿发，小鸟依人的若依，她看了一眼斩傲，没打招呼也没说话，只是挽着长寂的手。
“长寂，我正在想找你·····为什么你来了？”
“我来，是因为我想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那个恶魔不是你的朋友吗？”
长寂摇了摇头，严肃的表情让斩傲了解到这次的事件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事情已经到这里了，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我的名字是沙利叶，月之魔法的创始天使，也是····失落之城十大恶魔之一。”
“你····是十大恶魔？”
斩傲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长寂，不，现在应该叫他沙利叶才对了。沙利叶点了点头，旁边的若依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她已经知道她父亲的身份。
“我因为月之女祭司的事情，跟随其他的大天使一同堕天，来到了星域。准确来说，星域，是因为我们十大恶魔，才建立起来的。路西法在第二次天使战争失败后，来到我们这里寻求一个落脚点，我们原本不希望纷争才建立了星域，但是的确，如果当初离开路西法，我们不可能这么安稳的呆了这么久。”
“原来你们才是星域的第一批居民。”
“居民？斩傲你的用词还真有点特别呢，星域本来是没有任何的人类，只有堕天使和恶魔，整个星域跟失落之城一样，荒芜，没有任何的其他东西。”
“那后来是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呢？”
沙利叶的拐杖在地上划了一下，让若依坐在庭院的石凳上。
“这可不是一个很短的故事呢。”
沙利叶叹了口气。
“那是很远很远的时候的事情了，简单来说，路西法第二次天使战争的事件慢慢平息后，由于两次大战的影响，世界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人类对圣地的信仰，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冰点。甚至有不少人类，成立了大大小小的组织用自己的魂武开始对付圣地的看守天使，反抗圣地的统治····”
“我听阿富说过，那时候的人类，能够使用魂武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是的，斩傲。那时候你所处的世界的人类，他们很多人都能轻松使用魂武。但是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人类会有这样的能力吗？”
沙利叶的问题让斩傲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
“我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到底魂武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又存在？”
沙利叶叹了口气。
“看来那个恶魔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呢。也罢，既然我将和你并肩作战，这样的事情也没必要保密了，你也本身逃离不了这个战争。人类的魂武，最初是为了屠杀天使而存在的。”
“屠杀天使？”
“是的。这是我们的猜测，但是也估计八九不离十了，神连天使都不会信任，所以他要创造一批能够对抗天使的生物，那就是人类。人类拥有魂武，能够杀天使，而且信仰他，这样的人类，会成为他有力的一步棋。他就能两方面牵制统治。”
“但是人类都很弱小啊，他们的魂武怎么能够对付天使呢？”
沙利叶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的，现在的人类是很弱小。但是，你还记得神魂之王的存在吗？”
“神魂之王是很厉害，但是他们也不能跟上三阶的天使战斗吧，而且他们的数量那么的少。”
“神魂之王的数量是很少，但是斩傲你告诉我，人类的总数量有多少？”
沙利叶的这个问题，让斩傲愣了一下。
“人类的数量很多······光我们的世界都有60多亿了。”
沙利叶点了点头。
“如果说，所有人类的灵魂变成了神魂之王的力量呢？”
斩傲呆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在那时候，所有的人类将会成为神魂之王的血祭？”
沙利叶点了点头。
“必要之时，拥有坚定信仰的那几个神魂之王，就会化身成为神的新使者，他们会集合大量人类的灵魂，成为相当强大的战士，那时候他们的力量就足以摧毁上三阶的天使了。”
斩傲沉默了好一会儿。
“原来这才是人类拥有魂武的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成为最后血祭的一部分，而不是所谓的灵魂信仰的礼物·····”
沙利叶的拐杖动了动。
“但是卡多利亚的出现，却使原本神的计划弄得一团糟。因为他的出现，令旧世界的人类对圣地的信仰都彻底被动摇了，人类开始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自由，信仰也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人类第一次敢反抗神，甚至连神魂之王都不再拥有信仰，这都是卡多利亚教会了他们的。然后再经历了路西法的二次战争，人类对神的愤怒更是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涨。”
“这样的话······人类岂不是····”
“没错，旧世界的人类对神已经没价值了。诺亚方舟的传说你也听说过了吧，大洪水就发生了。”
“那是真的存在的吗？”
“是的。诺亚是对神相当忠诚的一个神魂之王之一，这个信徒，在神的预告下，筹备了大方舟的事情。而洪水即将淹没大地的消息，也被在星域的路西法和莉莉斯知道了。她们提出要拯救部分的人类，并且将部分的植物，动物带入星域，否则人类进来也没办法繁衍和生存。开始失落之城的恶魔都不愿意，觉得没必要冒险来搞这件事，但是后来路西法坚持一定要救人，失落之城就将自己的领地范围划了出来，跟堕天使军团约定：只要人类不干涉他们的领地，他们就不反对。于是，星域就有了一批的人类，在几代人类的努力下，从旧世界移植过来的植物，生物，也慢慢得以繁衍，甚至有些动物你在现世都看不到了。星域，就是一个旧世界的缩影，也就是罪之领域，因为这里都是原本应该被处死的罪人。”
斩傲沉思了一会。
“但是我想不明白，如果说新世界神需要人类新的信仰，为什么他不直接让圣天使展示在人类的面前呢，这样新世界的人类岂不是能够信仰他们了？但是我只看到现在科技发达，信仰基督教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沙利叶微笑了一下。
“自从旧世界的大洪水以来，新世界人类的魂武力量就被去除了。只有诺亚这些，对神的信仰始终坚定不渝的人的后代，还继承着魂武的力量。也就是说，人类的血祭性质不变，只是这种力量让更少的人类去拥有了。另外你的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圣地不在新世界重新宣扬他们的信仰，而不像旧世界那样。那是因为：卡多利亚的残留影响。”
“卡多利亚的残留影响？”
“不得不说，他的存在真的相当惊人，无论是他的生前还是死后，都让人慑服的盖世英雄。他尽管后来消逝了，但是他一直影响着圣地天使在现世的影响力。具体表现就是：圣天使在现世会变得跟正常的人类一样。”
斩傲疑惑的看着沙利叶。
“跟人类一样？”
“是的，也就是说，在没有战歌结界的情况下几率性能力完全无效化。这种影响一般只出现在下等天使，但是谁都说不清楚，甚至有时候一些高阶的天使也会出现，如同中奖一样。因为这样，圣地越来越难在人类的世界维持信仰，再加上伊甸园议会通过了对人类的不信任动议，圣地后来干脆慢慢便断绝了和人类的频繁来往，只跟某些有高度信仰的人类沟通。原先的绝对神权统治，彻底因为卡多利亚瓦解了。”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为了获得你的信任。你一定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恶魔的朋友吧，是的，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正在计划执行赎价仪式。恶魔的肉体是需要定期更换的，但是他一直没有。他执行赎价后，他就会恢复完全的力量，他就不再是残魂了，也不需要再靠魂执分离。”
“赎价仪式····的代价是什么？”
“辉夜牙和卡罗都会死，而灵魂会被他永远的束缚，辉夜牙和卡罗永恒的痛苦，就是他新生的力量源泉。”
斩傲严肃的看着沙利叶。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们明明是他忠诚的仆人，他要将她们·····献祭了？”
沙利叶叹了口气。
“我不光眼睛瞎了，连判断人的能力也瞎了。以前觉得他就算充满邪气，对付敌人的手段相当毒辣。但是他未做过我认为没办法接受的事情，所以也就跟他一直合作。但是辉夜牙和卡罗，我是看着她们几次支离破碎的被抬来我这里治疗的，她们从来没在我面前抱怨过他半句，那两个孩子，最后居然被他这样利用，我作为一个父亲，是没办法承认这样的人有资格领导我们。连这样真挚对待他的孩子都可以这样牺牲的恶魔，有什么资格谈大义。所以斩傲，我会跟你一同消灭他。赎价仪式之前，他是最为虚弱的，虚弱得你无法置信，所以我们要打败他，就只能靠现在了。”
斩傲低着头。
“沙利叶，你不觉得他也许有着另外的打算？或许他只是有着另外的苦衷？”
沙利叶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
“无论怎样的苦衷，这样的牺牲我都不会接受·····。”
斩傲将双手插在裤袋。
“那个恶魔我会亲自面对他的，到时候我会确认他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变成了那样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沙利叶，蔷薇的脚到底怎么回事，天使的脚····都会残废吗，她不是可以脱离她的肉体而存在了吗？”
“是的，斩傲，如果蔷薇是纯种的天使的话。”
“这个·····”
“她毕竟是人类出生，她不像天使，一开始就是灵体。也就是说，你让她感觉肉体不存在的生存，那是不可能的。肉体的印象早就深入她的灵魂深处，她具备这样的能力，不代表能够做得出来。我看过她的脚，尽管内在的跟腱断裂了，我已经帮她接好，最重要的是，她的灵魂也被损坏了，就连她自己潜意识深处都相信自己站不起来了，这是关键。好像有些盲人，就算他的眼睛是完好的，但是他就是看不见，并非眼睛坏了，而是心灵坏了，她的脚我可以治愈，但是她灵魂的损坏，我不得而知，因为不知道那个恶魔做了什么手脚。”
“你是说蔷薇的脚，物理上的修复已经完成了···但是她却没办法用？”
“是的，或者说因为灵魂的损伤，她忘记了怎么用，失去了使用的能力。”
“那要怎么恢复？”
“很难说····或者说有解药，或者根本没办法救。要看那个恶魔到底干了什么。”
“只要找到阿富，他会知道办法吧。”
“是的，如果他肯的话。”
斩傲双手插在裤袋，他大概知道那个恶魔的算盘了，似乎蔷薇的脚也是要挟自己的筹码之一。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斩傲说完准备离开，沙利叶慢慢的问了一句。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斩傲笑了笑。
“找那个恶魔，问问他的想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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