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背叛
斩傲抓住归夜的脚，然后用力的一扔，带着刺耳的气流声，归夜被高速的扔了出去，撞到了大地上，黄沙飞舞，烟尘滚滚。
斩傲狼狈的站了起来，他喘着粗气，他的魔甲装填开始不稳定，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到魂压到处乱窜了。
为什么要阻止这个恶魔？
斩傲自己很多东西也想不明白，说起来，自己真的没什么理由。
只是失去了魂武罢了，
只是失去了魂武，如果月梦，萨麦尔，铃音，玲雪，克莉莉，蔷薇，八云，晴香等等自己认识的人能够幸福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滚滚的黄沙中，已经再次看到了那个恶魔黑色的身影。
“斩傲·······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归夜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但是声音没有任何的愤怒，更多的是平静，甚至有点忧伤的感觉，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对着犯错的年轻人轻声的说着道理。
“为什么说的我好像必须要放弃一样······”
“你那种半吊子的仁慈，半吊子的觉悟，是没办法成就任何事情的，你更加无法保护身边重要的人·····这样的幼稚的想法，你怎么能够跟他斗？”
归夜指了指天，斩傲抬头看了一下，是湛蓝的天空，无穷无尽。听到归夜的话，斩傲的脑袋突然感觉不舒服起来，“半吊子的仁慈”这个词深深的刺痛了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如同脑海里面播放着刺耳的噪音，另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孩也在他的脑海里面说过同一句话：卡多利亚，半吊子的仁慈是虚伪。
“我····”
“就忘记这一切，好好的做个梦吧。”
“但是你·····”
“我已经说了······半吊子的你，是没办法保护任何人的····”
斩傲的双刀再次凝聚了魂压，但是斩傲的心真的很乱，很烦躁。他不明白自己战斗的意义何在，为什么坚持？没有理由。自己可以做什么，没有理由？
“难道圣经启示录说的是真的吗，圣地的天使真的会吹响七个号角将浩劫带来人间？但是为什么！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就是为了跟他们战斗而要获得力量？既然是这样，你就应该知道答案吧，告诉我，这个答案是什么！”
归夜举起一边手，笑了笑。
“废话呢·····我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归夜身边的魂压已经疯狂的凝聚了起来，喘喘逼人的魂压，将他身边的沙石疯狂的吹开，无数的剑密密麻麻的在天空聚集，瞬间就覆盖了刚刚还是湛蓝的天空，斩傲吃了一惊，自己完全被包围在天空的剑雨之中，每把钢铁的利剑都高速的旋转着。
“可恶！！！！！！！黑血火海！”
斩傲开始凝聚魂压，想将手中的黑色咏叹者进化成为黑血火海，但是任凭他怎么努力的凝聚魂压，但是手中的魂武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出来啊，黑血火海！”
归夜的魂压在斩傲面前排山倒海，如同泰山一样居高临下傲视着渺小的斩傲。斩傲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到达星域的时候，面对着地狱兽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不光黑血火海的力量没有对他回应，而且就连黑色咏叹者的力量也慢慢减弱消散，魔甲装填不是暴走而是慢慢的自我开始解除。
“我的力量·····？！难道你已经对我施展了力量吸收的魔法了吗？”
斩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魂压不停的减弱，如同失去了燃料的火焰，慢慢的黯淡下去了。归夜依旧是像某个游戏里面才出现的拥有骇人外貌的恶魔，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慢慢失去力量的斩傲，平静的说到。
“斩傲，还记得魂武是什么吗？”
“魂武不就是自己灵魂的力量吗，我的灵魂没有变过，为什么我的力量在削弱！”
“魂武的力量，是因为灵魂的信念而强大或者弱小。斩傲，你的魂武一直都只是为了保护月梦她们而存在。而现在，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所以你的魂武力量已经渐渐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了。这也是反映了你潜意识中真正的愿望：当个普通人。我并没有对你释放过任何的魔法，你只是你自己放弃了，仅此而已。”
“不可能！蔷薇的伤还没治疗好，我还没见到第二都市的人民幸福了，我怎么会·······”
“这些真的是你内心的想法吗？”
“我！······”
归夜没有说话，黑色的瞳仁一直看着斩傲，斩傲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已经被这个视线看穿。
“这不是你的想法。因为卡多利亚······从来就不是这样伟大的人。”
归夜说完，天上密集的剑雨顿时从天上倾泻了下来，数量多得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得清楚，夹杂着巨大的轰鸣和扬起了几百米高的黄沙，如同一个巨型陨石砸到了这个炎热残酷的沙漠，沙面留下了巨大的一个坑，而滚滚黄沙的中间，只躺着一个血流如注的渺小的人影。
归夜解除了恶魔形态，伸出右手，口中念念有词：
“Dixit Salomon qui videt et non cognos t the best maner that he might. And &ch Clarifaton said····· Salomon said who so soeth and knoweth was the writer of Salomon, that this····”
斩傲躺着的地方，地面突然展开一个巨大黑色的六角芒星魔法阵，依着顺时针的顺序，每个空白的地方都瞬间出现一些从未看过，也不知道如何读的咒文。如同倒计时一样，出现后就消失，然后下一个空白又出现一个不同的咒文。
斩傲因为失血过多，渐渐已经意识迷糊，到底自己一直以来在魂武上的努力算什么，他根本给不出答案。然后感觉到自己被地面的魔法阵抓紧了。
归夜吟唱完成，然后斩傲的身上黑色的魂压从他的背部开始源源不断的拉扯了出来，这些黑色的魂压在空中翻滚，升腾，滚成了一个圆球，黑影最后慢慢的往归夜的方向覆盖过去，将他完全包围，归夜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咬着牙齿，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即使早已经经历过令人难以想象的肉体痛苦的他，也实在难以维持平常的神色了。身体像是被无穷的烈火焚烧着，清晰的听得见自己皮肤一块一块剥落的声音，又彷佛自己正在被无数的猎狗撕扯着身体每个部位的肉块，也有着一把尖刀从喉咙插入，然后在体内仿佛搅拌机一样将内脏全部搅碎的错觉。归夜整个人倒了下去，咬碎了几颗牙齿，鲜血不停的从嘴里流到了沙地上。他紧紧的用手抓住泥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痛楚，但是这种痛楚丝毫没有减弱，向把利钻，不停的钻进去，钻进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几次他甚至有冲动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就这样死去，但是他却挤出了笑容。喉咙里面发出模糊的声音。
“这·····就是······代价·····啊。”
没有人知道这种痛苦要持续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一个星期。自己有没有办法继承这种力量，也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这是一场豪赌，如果不成功，自己就这么死在毁灭王子的力量中也不奇怪。
斩傲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魂压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失，如同崩坍的防波提。但是他完全不能动弹，或者说他也不想动弹了。刚刚的攻击，让他除了意识外，什么也没有剩下了。朦胧中，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算陌生，这个声音曾经在魔女的旅馆里面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
“真是难看呢，你现在的样子。”
“谁？”
“本来我没想过要跟你再见面的，毕竟你不想见到我。”
“说什么·····”
“以前，你觉得我才是正确的，后来，又因为一时间的任性，将我改变了。”
“我不认识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想记起全部的记忆吗？”
“不要。”
“明明忘记了，却那么肯定的说不希望？”
“不要。”
“虚伪。”
“不是。”
“害怕斩天使会回来？”
“不是。”
“害怕自己曾经知道的真相？”
“不是。”
“哈哈哈哈哈··········！！！！！！！！！！”
那把声音突然在脑海里面笑了起来，声音是如此的巨大，自己想捂住耳朵，却动不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仿佛自己只要一直这么说，恐惧就会消失，彷佛只要自己一直闭上眼睛，令人烦恼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狂妄的笑声终于平息后，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知道你为什么被那个叫路西法的少女称呼你做斩傲？因为你曾经是一个高傲否定一切的暴君，包括你自己。路西法的愿望没有达成，你的愿望没有达成，你最后到头来只是用少女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逃避。你一直无法跟这个恶魔对抗，真正的原因只是····他知道你的真实，你却妄想用骗局来欺骗他。”
然后，彷佛刚刚一切都只是幻觉，声音全部都消失了，斩傲一阵脱力，半空中黑色的魂压球慢慢的消失了。力量交换仪式已经完成，斩傲吃力的爬起来，结果只看到归夜狼狈的躺在地上，整个人痛的昏迷了过去，他身边全是鲜血，周围的沙地似乎被他掘出了一个大坑，到处是鲜红的爪痕，他的手指甲全部都翻了出来。
斩傲突然听到沙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一步又一步。他茫然的回过头，看到了拿着魔切姬的萨麦尔站在自己的跟前。
“小萨······”
她没有表情，沙漠的狂风吹过，她的发丝随风飘扬，凌乱而寂寞。她看一会斩傲，然后手中的魔切姬慢慢的出鞘了，现在重伤而且毫无魂武屏障的斩傲，只需要轻轻的一刀，就会被斩杀。斩傲意识朦胧的看着萨麦尔在自己面前拔刀，他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
“停手。”
他的身后传来一把声音，他回过头，居然看到了路西法，路西法双手拿着苍和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在那里了，也许她一直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而现在，她尽管是站在那里，但是眼神相当的锐利。斩傲夹在萨麦尔和路西法之间，两个人都拔出了武器，互相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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