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锡安山
收到了投降通告的卡多利亚，只是浅浅的一笑。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内，尤利耶儿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利用路西法的纯洁，也利用她的无知，更多的是利用···圣地对她恩重如山的感情。而且，那也是···路西法的愿望吧。
卡多利亚一下子担心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第一时间想到，如果他就这么离开了，路西法又该由谁去保护？如果没有他再扮演这么一个毁灭者的角色，路西法能够自由的按照她的想法生活么？
因为路西法一定不会选择新的使徒。
那么这颗晨星，只能跟当初在约定之地一样，沉默而孤独。想到这里，卡多利亚就会沉默的说不出话。
路西法选择了这个世界和使命，卡多利亚完全没有怪责她，倒不如说，是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
等待的日子里面，卡多利亚总是看着那片有着郁金香种子的花田，他知道自己种不出千夏那样的郁金香，她种的郁金香是多么的美丽，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真是令人羡慕。
时之贤者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她却不再来劝卡多利亚。因为她知道，卡多利亚就跟当初她所认识的一样。他决定了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变。
即使她再恨路西法，也无补于事。卡多利亚爱着路西法，这不是她能够干涉的范围。即使他憎恨着这个世界，他还是喜欢着路西法。他会为了路西法而放弃一切，因为他就是那样的愚蠢。他根本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比起普通人都还要笨拙的家伙，只会傻傻的爱着自己所爱的人，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会这么走下去。
是的，卡多利亚，不正是这样一个人么？
时之贤者流着眼泪，恢复了记忆的她，即使失去了格林也不曾感伤流泪。因为她觉得伤心真是最愚蠢的一种感情，为什么伤心，只会令自己难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很伤心，因为她不甘心，他们的复仇，居然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而结束了。卡多利亚是给予了她力量的人，一直习惯了躲躲藏藏，吞声忍气的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能够被一个人带着挺着胸膛站起来，嚣张的横扫整个世界，卡多利亚给了她站着的尊严，而现在他却要离开了。
风希兰和拉娜，始终一步不移，笨笨的守在卡多利亚的身边。她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卡多利亚。真是可笑，即使圣地几亿的天使都未能阻挡他，他要回到路西法身边时，她们又能干什么？到最后，她们只能看着那块花田发呆，跟卡多利亚所说的一样，摘取最美的那朵郁金香，作为他曾经活着的凭证。
这样子真的好么，时之贤者不止一次的这么想着。卡多利亚，拥有着天赐的无穷力量的男人，最后你却要以这样的结局收场，真的好么？时之贤者知道一个秘密，她看到了卡多利亚所看不到的一个人，但是她从不告诉卡多利亚。以前不告诉他，是因为不想他为了她所看到的这个人而疲于奔命，而现在不告诉他，也许是对他的一个勒索，一个希望他不会放弃的勒索。
卡多利亚看不到她所看到的那个秘密，原因只是因为卡多利亚太强了。
如同人对脚下的蝼蚁不会留意一样，那个秘密的存在，对于卡多利亚来说太难发现了。
而时之贤者也没想到，这个秘密，最后还是被一个人揭开，但是那也是后话了。
去锡安山的前一天，卡多利亚最后一次回到了布尼村，那个所有的开始和终点的地方。因为他曾经的暴怒，那里除了那间小屋，什么也都不再剩下。杂草丛生，一片荒芜。
真是讽刺，即使最强的存在毁灭王子，最后也是败在了时间的戏弄下。任凭卡多利亚纵横天地，无人能当。但他所想要的东西，最后一样东西都没有。
卡多利亚沉默的回到了屋子，里面满满是灰尘，那些曾经摆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派，不知道是被时间所沉淀了，还是因为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已经永远的成为了一片白色的尘土。
到最后，他还是吃不了千夏为他所做的最后的苹果派。他对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说。
【对不起。】
到最后，还是谁也无法保护。到最后，还是只是这样的收场。
卡多利亚离开亚特兰蒂斯的那一天，黑翼军团谁也没有发现。那天整个天空都下着大雪，很冷很冷。风希兰和拉娜只是睡着了，是的，只是就这么睡着了，那一天24小时，她们都在温暖的火炉旁边没有醒来。时之贤者没有给卡多利亚送行，她只是一直坐在被大雪覆盖的王城之巅，看到他跟阿加雷斯告别，那头黑色的巨龙，居然也罕见的脸上有这样哀伤的神色，它在大雪飘扬的天空，围绕着卡多利亚飞了三圈，发出了一声沉重而悠扬的龙鸣。那是龙族对对方最高的敬意，然后卡多利亚看着它庞大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大雪之间。
卡多利亚一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袍，卸掉了一切的灵装来到了锡安山。很难想像，这个不大的圣山头，每个角落或者天空每块空隙，都有着天使。
卡多利亚即使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类的姿态出现，他们都不敢靠近。卡多利亚所走的道路，除了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没有人敢踩上去。他走一步，全副武装的圣天使就后退一步，他的气势根本不像是个投降者，俨然王者降临。很难想像如此多的圣灵居然就恐惧一个凡人。又有谁想起，他们曾经是千万年在天空没有天敌的，无所畏惧的士兵？
山顶的晨星，卡多利亚所想要保护的人就在那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强灾厄卡多利亚，即使解除了所有的灵装，即使只是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还是人们所恐惧的存在。没有人怀疑他能跟神作战的能力。他是神创世以来第一个，教会了圣地每一个天使恐惧和绝望的人。但在卡多利亚的眼里，他由始至终，只满怀心事的看着山顶的那一颗晨星。
【卡多利亚·······】
在看到卡多利亚出现在山顶时，路西法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是的，他来了。他只为了她而来了，然后天堂将会赦免这一切。然后他们就可以一起离开天堂，在人间生活了。这是尤利耶儿向她保证的，这也是元老会向她保证的。但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她不曾怀疑过这一切。神的士兵，怎么可能说谎？他们代表着神的意志，怎么可能说谎？
路西法这么相信着，或者说，她就宁愿这么相信着。她从始至终，都希望这是唯一的结局，圣地和卡多利亚，她都不用选择，不用舍弃。她能永远都不知道一些事情，只要卡多利亚能够在身边，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尤利耶儿看到卡多利亚出现，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罪人卡多利亚，你破坏了一至六天的天地神柱，屠戮了将近十亿的神的士兵，还有无数无辜受到牵连的人类，快跪下听候审判！】
在锡安山强大的结界下，在所有圣地仅存的圣天使全副武装包围下，尤利耶儿强行压抑自己狂跳的心，紧张的向卡多利亚这么命令到。
卡多利亚双眼先是看了一下尤利耶儿，然后平静的环视了一周，被他视线所及的地方，都突然后退出一大块的空地。
最后他冷笑的看着尤利耶儿。
【只有死者可以审判我。尤利耶儿，你今天是来审判我的么？】
卡多利亚的笑容，几乎让尤利耶儿的呼吸停止，极度深寒的杀气和压逼感，在卡多利亚面前，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在狮子面前待宰的兔子。而他还妄想能够让狮子向他们低头！即使这里有着强大的圣结界，但是对于即使第七日天堂都夷为平地的卡多利亚来说，这样的东西真的有用？
【你、你说什么！你今天不是来投降的吗！】
有一个元老天使壮大胆子跟卡多利亚这么说到。
【投降？】
卡多利亚说着这个词的时候，眼神满是嘲弄，连回答都觉得多余。他只看着路西法，然后就开始往路西法走过去。
尤利耶儿的眼神顿时看向了在卡多利亚身后的卡麦尔，雷天使卡麦尔会意的点了点头。卡多利亚看着路西法的眼神温柔而沉默，仿佛有许多的说话，却无从说起，最后他选择了浅浅一笑。
【路西法，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呢。】
看到卡多利亚这样的笑容，路西法一下子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约定之地的那个腼腆的男孩。
她点了点头，一直看着卡多利亚的双眼。
【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白雪飘在两个人之间，他们只有大概十步的距离。卡多利亚再次浅浅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疲惫，他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有风声在耳边回响着，如同一首遥远的钢琴曲，他前额的发丝，随着风而微微拂动。
【已经不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了对不起。路西法，即使没有了我，你一个人也继续自由的飞翔好吗？】
【卡多利亚····你在说什么····】
路西法听到卡多利亚这些话，心中原本堆积的不安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她连忙走上前去，要用双手抱着他。但是卡多利亚身后的卡麦尔突然迅速的冲到了他的身后，手握宝剑，一下子就准确无误的刺穿了卡多利亚的胸膛。雪白的剑刃，夹杂着黑色的鲜血，喷洒在白色的雪地，在卡多利亚的胸膛慢慢的流下。
一下子，路西法只听到了脑袋嗡的一声，然后世界就静止了。什么似乎都不在听见，视野变成了黑白的画面，什么都似乎定格在这里了。
卡多利亚沉寂的表情，掠过一丝痛苦。但是他却始终只是继续看着路西法。而尤利耶儿手起刀落，卡多利亚左边巨大的黑翼，也被他一刀也割了下来。黑色如墨一样的血，渲染了这片雪地。风已经停止，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声音，只有天上沉默的降雪，轻轻的落在卡多利亚的长发，他略显孤单的肩膀。
没有灵装的保护，没有魂压屏障的保护，卡多利亚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最强的毁灭王子，也是有弱点的，那就是他跟天使不一样，当他的肉体有致命伤时，他就会死去，跟人类一样。
路西法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扭曲，而尤利耶儿再次举起刀，要将卡多利亚的首级砍下来时，无数的剑从天空急速降下，如同雨水一样，破坏力极大的插在了卡多利亚周围的土地。地面崩裂，土块如同浮冰一样凸起，这些剑雨威力之大，如果尤利耶儿和卡麦尔刚刚没有马上避开，马上就被刺成肉粉。
尤利耶儿惊魂未定的避开后，瞪大双眼看着路西法，刚刚那一击，路西法绝对是下了杀心的。
【路西法，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阻止尤利耶儿！】
周围的天使吃惊的大喊，卡多利亚的鲜血一直流下，但是他一直没有跪下。路西法前额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滚······】
她咬着牙齿，挤出了这句话。她的双手握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周围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尤利耶儿拦住了，因为晨星身上的魂压极度的不安定，整片土地开始都因为她的悲愤而微微动摇着，除了卡多利亚，这里最强的战力无疑是路西法。卡多利亚已经必死无疑，又被废了翅膀，这个时候刺激路西法让她堕天反而才是最不划算的。
尤利耶儿识趣的打了个手势，急匆匆的带着圣天使们从锡安山撤走了。刚刚还是布满圣天使的山头，没过多久，只剩下了路西法和卡多利亚还有就是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白雪。
卡多利亚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但是他还是带着平静的带着笑容说。
【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呢。】
他摇摇晃晃的，慢慢倒了下去。路西法急忙上前抱住了他，这时候卡多利亚才看到，长发掩盖下的路西法，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哭得根本不能停下来。
【对不起·······卡多利亚····】
卡多利亚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早就知道了的吧，这样的结局。】
双眼红肿的她，只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除了哭声，都已经没有回答了。卡多利亚伸出冰冷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也没办法呢······那本来就是你一生的意义。】
路西法一直抱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最后，他们终于两个人了。终于，再也没有人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们分开。但是为什么结局却是这样呢？路西法从犹豫的囚笼中被解放了出来，她失去了卡多利亚以换来这样一个答案是否真的正确？路西法在心中问了无数次的自己，然后无论怎样的答案，都改变不了卡多利亚将要死去的事实。她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等待，还是失去了，那个她无数次想再会的人。
但是她却拯救了一个世界，用卡多利亚的性命换来一个虽然残酷但是依然美丽的世界。
路西法将卡多利亚带回到了修道院。那个加百列曾经温柔的照顾着卡多利亚成长的地方，也是路西法遇上他的不可替代的一个地方。
卡多利亚因为剑伤的关系，虽然没有马上死去，但是意识一直很朦胧，醒来几次也很快睡着了。剑被涂上了无法化解的毒药，在刺伤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彻底将卡多利亚的肉身破坏殆尽。即使是路西法的鲜血，也不能化解的毒药。路西法的六翼天使血，只能缓解卡多利亚的痛苦，他们有着最后的时间，结束后便是永远的告别。
路西法背着卡多利亚回到修道院后，一直跟他寸步不离。曾经高贵而开朗的她，最终归于了沉默。她看到圣天使的时候，眼神再不是那种哀其不争的遗憾，更多的时候，是冷漠。用如同看着异类一样冷漠的眼神，阻隔每一个试图来探望她的人。修道院是路西法的领土，她将双剑插在门口，示意进入即斩杀。
晨星的笑容，随着黑翼的陨落而陨落了。
路西法变得极少说话，曾经慷慨激昂的教导着圣天使的她已经不在。即使米迦勒来，她也不再说半句说话。米迦勒看到路西法正一天天的将自己封闭起来，已经去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焦急的难以形容。但是她却被路西法严厉的拒绝着，她已被永久放逐出了路西法的世界。
圣地在做什么，其他人在做什么，路西法都已经不闻不问。她整天只是默默的看着卡多利亚的睡脸，等待着他一天当中，偶然醒来的那一两分钟。跟他简单的说上一两句话“痛吗？”“喝水好吗？”然后其他的时间对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因为路西法协助尤利耶儿杀死卡多利亚有功，在卡多利亚被处决的第二天。元老会就已经正式宣布路西法所有的罪已经被赦免，而且还将她封为御前天使长的继承者，她将代替阿比迪，成为了整个天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统治者。新册封的御前天使当中，米迦勒，拉斐尔也成为了其中之一。
然而路西法却没有出席册封典礼，任何元老会的传召，不允许走出第七日天堂的禁令，一下子所有消息和通知都似乎无法到达路西法身边一样，她完全充耳不闻。
路西法曾经以为自己拯救这个世界，将福音往这个世界散播，才是自己就算牺牲生命都要完成的使命。当她失去了卡多利亚的时候，去如梦初醒。
不是，支撑着她在第七日天堂一直努力下去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由始至终，她只是想要改造一个能够接受卡多利亚的世界。
当卡多利亚在这即将要跟她告别的时候，她才记起，如果没有这个男人，这一切都根本没有意义。
尤利耶儿在册封大典结束后，来到了这个修道院找到了路西法，希望让她出席主持圣地重建的大典。路西法冰冷的嘲讽了他。
【所以，神的正义尤利耶儿，今天你要来跟我表演你学到的新把戏吗？除了撒谎以外，你还会不会踩皮球或者吹喇叭？】
尤利耶儿听了却完全不生气，他反而相当有礼的往路西法深深鞠躬。
【晨星大人，欢迎来到一个真实的世界。事实上，路西法大人您说的不错，我尤利耶儿也许就只是一个小丑。但是路西法大人，您不正是这套马戏团的领班人么？】
路西法听到，双眼变得如同刀子一样锐利，愤怒的眼神似乎随时会撕裂他。但是尤利耶儿却丝毫不害怕。
【路西法大人，您要就这么将一切的责任都降在我们身上也是可以，但是无非只是掩耳盗铃罢了。以大人您的智慧，难道就想不到卡多利亚来锡安山将有去没回？从一开始，您就选择了没有卡多利亚的世界，这个选择如果没有您的配合，只有我们根本没法做。您只是选择了假装被我们欺骗罢了。在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后悔了后，就将所有的罪名放在我们头上，找我们发脾气，怪责我们设计陷害了您，但这样子可以欺骗谁吗？卡多利亚这个人虽然没受过高贵的教育，但是他对他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没有犹豫和后悔。即使是在他明白了您的选择后，也来到了锡安山。而路西法大人，您却后悔了吗？杀死卡多利亚的，难道不是您的剑么？】
尤利耶儿的话，如同利剑一样将路西法的伤口彻底割破了。圣地的背信弃义，真的是自己应该怪责的吗？卡多利亚来锡安山的下场，自己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是的，其实自己什么都知道，真正杀死卡多利亚的人其实是自己啊！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所以卡多利亚才选择让尤利耶儿杀死吗？以卡多利亚的身手，那样的突袭真的无法避开吗？因为自己要他死，所以卡多利亚才没有避开。都是因为自己吗！
路西法手捂着额头，一边笑，一边泪水不停的涌下来。她害怕那样的卡多利亚，害怕摧毁一切的卡多利亚，所以要杀死他么？而卡多利亚，根本就一开始知道了她真正的意图和想法，他还是来到了锡安山，让自己杀死。所以他的笑容才那么的无奈而疲惫，当卡多利亚知道路西法要杀死自己时，他就选择了让路西法不再痛苦的决定。而自己却还假惺惺的，将一切责任都推给圣地，将一切罪名都推给了别人吗？
其实真正杀死卡多利亚的，就是自己才对啊！路西法一下子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看着床上呼吸平静的卡多利亚。
为什么·····卡多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一次次，一次次的在我的内心留下这样深刻的痕迹。如果你不来，我还有理由能够原谅自己，而如今，我还能有什么理由去宽恕自己？我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你？
尤利耶儿看到满脸泪水，痛苦不已的路西法。他没有再说什么，通知她参加主持大典根本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是路西法不要再选择扮演一个所谓的孤高的无辜受害者的角色。他只是要她明白，其实她跟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同样的肮脏和不择手段。接下来路西法只要接受这个事实，她就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御前天使长。真正的最高统治者，不再是天真的理想国理念，而是靠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背对着路西法准备离开。路西法的声音却从后面传过来。
【尤利耶儿，虽然我跟你们一样的肮脏，但是不代表我没有资格杀死你们。】
尤利耶儿笑了笑。
【即使是这样，你也无法令卡多利亚起死回生了。另外如果你真要下手，你当初何必选择我们？卡多利亚为你的牺牲，又意义何在？】
到最后，卡多利亚才是那唯一圣洁的人。他由始至终是那个善良而老实巴交的少年。因为世界的罪恶而变得暴怒，而最后为自己所心爱的人而坦然选择了死亡。
他始终都没迷失自己，即使是在他拥有了无敌的力量后，他依旧是那个人。路西法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哭的几近晕厥。她曾经发誓要改造一个让卡多利亚幸福的世界，到最后她居然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他，她居然因为恐惧而背叛了这么一个他。而她在狠狠的伤害了他后，还要扮演一个无辜者的角色，好让自己觉得那是别人的错，自己只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卡多利亚早就明白了这一切，而他只是选择了笑着接受。
夜晚，月光通过修道院巨大的窗户照了下来。修道院周围的农田早就被荒废，卡多利亚和加百列曾经养的各种小动物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已经是冬天，覆盖在田地上的白雪悄然无声的出现，然后第二天又沉默的消失。
路西法靠在卡多利亚的胸膛上，哭的累了，就一直看着那个大窗户。半夜，冷得她的手指如同冰一样冷。
【路西法···】
突然，她的手指被温柔的包裹了起来。虽然温度比起她的手指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却紧紧的跟她勾勒在一起。
路西法一惊，连忙回过头。卡多利亚第四次醒了过来了，月光下他苍白的脸微笑的看着他。
【卡多利亚！你哪里痛吗，有没恢复过来的迹象？！】
卡多利亚轻轻的摇了摇头。
【路西法，我已经不会再好起来了。】
【不，你不会！卡多利亚，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好起来吧，用你的力量或者用什么方式都好，好起来吧！只要你好起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你了····】
卡多利亚笑着，轻轻的用手抚摸着路西法的脸颊。
【不要再哭了，好吗？】
路西法低着头，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我完全都不知道怎么做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
卡多利亚轻轻的点着头，抱着她。这是卡多利亚第一次主动抱她，路西法第一次感觉到卡多利亚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而且令人安心。
【路西法，你知道么？我一直感觉我自己的出生都是一件坏事，除了加百列，没有人喜欢过我。尽管加百列跟我说过很多，但是别人只要看过我的翅膀和右眼，就会不再对我笑。但是你的出现，令我不再这么想。】
路西法秀发的幽香，让卡多利亚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和平静。抱住她，感觉到就像抱住了这个世界。
【我在想，我至少还是能当你的听众的。即使你是个令人不可望及的存在，我还是可以在你疲惫的时候，留在你身边听你弹琴。当你将我收为你的使徒时，我内心有多高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卡多利亚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如黑丝一样美丽的秀发。
【我所得到的已经很多很多。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你将会继续自由的活下去吗？】
【不行，卡多利亚，没有你我不行·····】
卡多利亚看到路西法，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相当要强的女孩，现在彻底崩溃和脆弱得让自己心痛。这个时候，路西法已经不顾上任何的尊严和面子了，只要卡多利亚能留下，她什么都愿意，只要能给她这么一个机会补偿她的罪过，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后悔就可以挽回的。路西法看着卡多利亚的双眼，依旧纯净如初。两个人的脸越来越靠近，最后嘴唇轻轻的重叠在一起。
【我想将我的一切都给你。】
路西法说着，就将卡多利亚轻轻压在了下面，然后她骑在了卡多利亚的身上。卡多利亚眉头动了一动，但是很快他的手被路西法握住，失去了自由。
路西法看了卡多利亚一会后，然后开始解开她如同礼服一样奢华，然后又薄如蝉翼的圣堂服。路西法在月光下，洁白的胴体如同珍珠一样娇艳。雪白，白的毫无瑕疵。完美得简直失去真实感一样的人偶皮肤。
【太美了·····】
卡多利亚看到这样充满神圣光辉的身体，让他感觉到手指都在颤抖。女神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应该就如路西法这样的吧。
路西法脸上有着出浴的红润，神情相当的羞涩，她轻轻的握住卡多利亚的手。
【我爱你，卡多利亚。】
她深深的瞳仁里面，只倒映着卡多利亚的身影。卡多利亚看着这样美艳的路西法，感觉身体也莫名恢复了力气，他牢牢的抱住了路西法。
【不侵犯我么，卡多利亚？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吧。】
两个人的嘴唇，如同有磁力一样，再次互相靠近。卡多利亚感觉尝到了这个世界最甜美的芬芳。
为什么接吻可以有这么美妙的感受，他们都已经无法理解了。卡多利亚开始碰触路西法的肌肤，如同极品丝绸一样的手感。然后他慢慢伸出手，触摸路西法初成果实般青涩的胸部。
【呜啊····】
在卡多利亚碰触到路西法的瞬间，她轻轻的发出了甜美的喘息。她紧紧闭上眼，身体颤抖着。
手中的感触，还有路西法细嫩腻滑的肌肤所散发的香气，让人无法停止。卡多利亚稍微用力，想将路西法压下去，却触动了胸口的伤口。痛楚令他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路西法的吻让他舒缓了过来。
他们两个人在床上默默凝视着，卡多利亚将路西法最后的一件衣物脱下，一丝不挂的路西法气息一下子变得热了起来，卡多利亚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个温暖的火炉。
路西法雪白的肌肤，浮现出入浴后淡淡的绯红。她的呼吸已经相当的絮乱了，卡多利亚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路西法，你实在太美了。】
没有任何恭维的成分，这是卡多利亚真实的感想。他开始用力抓着她细嫩的大腿开始分开，路西法开始因为羞涩而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慢慢的顺从卡多利亚而分开了双脚。卡多利亚看到了路西法作为少女从来不曾被第二个人所看到的，最重要的秘密花园。如同高贵的花瓣一样盛放，隐约含着**，宛如闪烁着光彩的露珠。
高贵的蔷薇花香，混杂着动物般的，更加下流的引诱雄性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无论如何，卡多利亚的理智已经彻底消失了。在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的黑暗中，路西法轻轻的摸着卡多利亚的胸膛，声音都有点颤抖的说着。
【彻底占有我吧，卡多利亚。】
卡多利亚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所求，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高级别的道别礼。这一晚他们就在修道院里面，身心都彻底的结合在了一起。一次又一次，他们已经不再在乎其他的事情。
身心疲惫的路西法，最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卡多利亚沉沉的睡着了。而卡多利亚，一直抱着她，一直看着舍不得放手。他已经清楚听得到自己身体崩坏的声音，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路西法一个人是否可以承受离别？
当一个人死去的时候，最难过的是却是活着而深爱他的人。
卡多利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开始越来越慢了，连日来，路西法的血液和圣药延迟了他的死亡，但是终究到了极限。
第二天一早，熟睡中的路西法突然感觉到相当不好的预感而醒了过来，她连忙将手伸向卡多利亚的位置，不在！
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正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陷入了一片混乱时，却听到书台的方向，传来了卡多利亚的声音。
【怎么了，路西法？发恶梦了么？】
路西法吃了一惊，卡多利亚居然起床了，他穿着黑色的那套长袍，在阳光中温柔的看着自己。
【卡多利亚！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一下子，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路西法的神情高兴得如同孩子，她连衣服都顾不上，就直接扑向了卡多利亚，卡多利亚则紧紧的抱住了她。
【嗯，我们出去走走吧？】
尽管心中很奇怪，但是路西法还是换好了衣服。卡多利亚牵着她，走出了那个修道院。看到荒废了的农田还有曾经小动物的农舍，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卡多利亚的眼神有点惆怅。
【虽然说养了很多，加百列从来不杀它们呢。我也是到了现世才发现原来人类是有吃动物的。真希望它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
卡多利亚蹲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但是早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连它们是逃了还是怎样了都不知道。
路西法低着头，神情很抱歉。
【对不起，卡多利亚······我自从那次后，就再也出不了第七日天堂了。所以修道院也···】
卡多利亚笑了笑，然后重新牵着她的手，然后他们慢慢的走，走向了他们的约定之地。所幸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
连路西法那一台尼尔琴都依旧在那里，只是已经被覆盖上了厚厚的灰尘和落叶。但是这个琴不愧是圣地最优秀的工匠的出品，即使这样历经风霜，琴身也没有褪色。只要轻轻一扫，象牙白的琴身依旧美艳。
卡多利亚轻轻的抹开了琴键的灰尘，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弹了几个键，因为长期没人调音，声音有些变调，但是却不影响它还能发出美妙的音色。
【时间尽管改变了我们，但是这个家伙，却一直很坚挺呢。】
路西法轻轻的从后面抱着他。
【卡多利亚，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了。就算要背叛整个圣地，我也在所不惜的要保护你。我现在才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罢了。】
卡多利亚轻轻的笑着。
【所以，我的主人。还能听你为我弹一首曲么？】
【当然。要听多少次我都弹给你听，我要你只为我的琴声而迷倒。你就以后都不用找什么小黑翼女生陪你了。】
路西法调皮的笑着，然后坐了下来，轻轻的试了几个音。她略微皱了眉头，好几个已经有些走音，对于一向追求完美的她来说，无疑很不满意。但是她最重要的听众还在等着呢。
轻轻几个带着岁月痕迹的键音在这满湖秋色的地方响起后，一阵悠扬的钢琴曲开始升起，除了给卡多利亚，这首曲子没有再弹给第二个人听。
卡多利亚跟以前那样，上半身轻轻的靠在琴身上，温柔的看着路西法。彼此都不再说话，任何的言语在此刻都成为了多余。
《唯一的晨星》
在相隔了这么多年后，这里终于第二次响起了这首钢琴曲。路西法一下子感觉到幸福来得是这样的突然，她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是否是个梦？她不止一次这么担心着，但是手上触感，还有卡多利亚的眼神，让她一次次的放下心。
琴声如清涧流水，滋润着万物，感动着每一个生灵。路西法微笑的再次抬起头。
【我的琴技退步了吗·····卡····】
抬头的瞬间，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琴声也突然戛然而止。如同时间老人一下子将时钟按停了。
卡多利亚的嘴巴和胸部的伤口，都不停的流出了鲜血。他闭着眼睛，最后滑了下来，倒在了满是落叶的约定之地，漫天的落叶，飘起，然后缓缓坠落。
路西法的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张开嘴巴却说不出来，她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了，心痛的不能呼吸。
【卡多利亚！！！！！！！】
她连忙跑到了他身边，扶起了他。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冷得可怕，她连忙拿出了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灌输给卡多利亚。但是已经没用了，路西法的血液尽管可以治疗很多的病痛和伤口，却对卡多利亚的伤口再也没有意义。
路西法看着卡多利亚的生命，渐渐的流失。她痛苦得抱头痛哭，她四处张望，不顾一切的大喊。
【救他！谁都可以，求求你了，救救他啊！！！！！！不要啊，卡多利亚！】
已经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是都是无法治疗，对于路西法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绝望。听到了路西法已经毫无办法了的哭喊声，卡多利亚最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不要伤心··路西法，无论何时，我始终都是你的使徒，而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晨星。我将化作剑留在你身边。答应我，不要再做一个笼之鸟。去看看这个世界·····我和你，一起在这个世界旅行·····无论在哪里，我都和你一起。】
卡多利亚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他向路西法露出了最帅气的一个笑容。
【你的钢琴曲··真是太好听了···】
然后他就永远闭上了眼睛，抚摸着路西法的脸的手也徒然落下。路西法的眼泪已经再也无法唤醒他，无论她再怎么痛苦，她都已经没有了那个使徒。无论她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挽回。
【神啊··】
路西法看着天空，紧紧的抱着卡多利亚，泪水无法停止。
【卡多利亚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他···········就仅仅只是因为他拥有着一双你不能容下的黑翼吗！！！！！！！！！！枉你创造了整个世界，整个天地！你却容不下一个卡多利亚！你却容不下一个翅膀颜色与别人不一样的人！我诅咒你！！！！！！！该死的！！！！！！！！我诅咒你的所有东西！！！！！！！】
路西法撕心裂肺的撕喊着，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要牺牲了始终善良木讷的卡多利亚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到最后，他都没有幸福。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实在太不公平了，有些人一出生，就集万众宠爱于一身。而卡多利亚，无论再怎么努力，他都被别人遗弃和排斥。到最后连他手里唯一的糖果，都要被残忍的剥夺，这就是所谓的仁慈，这就是所谓值得歌颂的太平？！！！！！！！！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他的黑翼，仅仅因为他令人恐惧的右眼！
为什么最后自己没有和他站在一起？
如同察觉到卡多利亚的离去，天空慢慢变成了暗红色，最后一片漆黑。明明是白天，却变得如同黑夜，全部的星辰排成了一条璀璨的银河。也许只有这个与世无争，永远在遥不可及的时间彼端的星辰，才能接纳卡多利亚。
【不要，卡多利亚·····不要离开我啊···求求你，不要···】
卡多利亚的手边，被温柔的星光做包围。路西法看到星光下面，出现了那把震慑整个世界的武器：最后之语。
外貌依旧一如当初那般，剑身乌黑，被黑色的烈火所包裹。剑柄则如同被黑色的烈风所笼罩，整把剑被如同黑雷一样的铁链缠绕。剑刃锋利得可以割裂天地，力量摧枯拉朽，比万丈断崖还要气势逼人，比吞吃一切的大海还要广阔无量。最后之语始终都是武器中的最巅峰，不屑于吞噬任何的武器，自立天地无人能比。
不同的是，路西法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这把剑上面已经没有卡多利亚的魂压。这把剑已经不是魂武，而成为了一把神器。传承毁灭王子力量的最强之剑，这就是卡多利亚留给路西法的遗物，一把只有路西法才能使用的毁灭之剑。
路西法拿起了这把剑，如同呼应着路西法的力量一样，剑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她流着眼泪，将这把剑和卡多利亚紧紧抱在怀中。
最强的堕天使，黑翼的炼狱，圣地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对手：毁灭王子卡多利亚，故事就这样拉下了帷幕，卡多利亚死后不久，黑翼军团也随着三大统领的消失而瓦解。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是·····
圣地再也无法回复到卡多利亚出现之前的盛世，现世人们对神的信仰已经粉碎性的瓦解，圣天使在现世有时候力量变得不稳定，甚至会突然消失令天使变得跟凡人一样。这种被称之为黑翼的诅咒的力量，无论圣地用尽怎样的办法都无法消除。最后圣天使只能放弃了跟人类接触，留在圣地生活。
卡多利亚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力量，他的威名，他的影响，永远都留在这个世界上，刻在每个人的骨髓和恐惧当中。无论历史怎样的歪曲，无论再经历多长的岁月，人们都只能敬仰的记住这个毁灭之王。
而卡多利亚最后意识消失的瞬间，他甜甜的笑了：他看到了千夏和纱亚，站在满是郁金香的花田中间等他，那些郁金香开的很灿烂，很美，一如她们迎接他回来的笑容。
更新寄语：传奇的毁灭王子故事，终于在今天拉下了帷幕。卡多利亚从一个自卑善良的农家小孩，到成为了毁灭灭地的魔王中间。他最怀念的，却是他和加百列，千夏，纱亚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然苦，但是大家彼此依偎。世界虽然残酷而冰冷，但是她们总能在一起互相依偎。
圣地的愚昧和自大，只带来了毁灭，无论是卡多利亚的人生，还是圣地。卡多利亚的愤怒，证明了生命从来没有卑贱之分，从来没有神的性命就会比人的高贵，人就注定要向神所跪下。对于人来说，生命，幸福就是这么一次，凭什么神说给就要给？
到最后，卡多利亚还是败给了善良。
他内心，对重要的人的珍视程度可以超越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然而卡多利亚真的死了么？
不，他的剑还在····而路西法也在随后流浪的日子，为了卡多利亚的复活而花费了她所有的心血，抛弃了一切。
如同有一天，世界的不公和愤怒到达极点，这个魔王也许会再次出现，他审判的却不是弱者，而是神。
感谢大家一直对黑翼编年史的支持，原本没想过独立出来作为外传。尝试了一下后，大家都很喜欢，就一直继续到了现在。三卷下来，不知道大家是否会喜欢卡多利亚。我还是很喜欢他的，总是沉默寡言，却不为人知的背负一切。
感谢大家陪他走到了最后，他的最后并不孤独，因为还有你们知道。这次的更新一共12000多字，花费了很多心血。黑翼编年史，希望你喜欢这个外传。另外一个外传就是《路西法的流浪》这个外传说的是有关路西法的人间流浪，最后成为原罪堕天，有关月梦，有关风信子，有关斩傲前身的事情了。嘛，估计是在正篇大结局之后？我也不知道，现在我需要休息一下，好好重新回味一下卡多利亚的人生了。
《黑翼编年史》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