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听到老铁的话，杜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别这么快拒绝嘛，我是有理由的。”老铁站起，拉着杜丁的衣袖走向门口，“借一步说话。”
她拉着杜丁到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后，她隔着玻璃看看外面几人，对杜丁说：
“在调查上次七芒星召唤阵事件时，我们注意到一名叫周作仁的学生。他与沙利叶串通，带了三百名中学生到教堂作为祭品。我们在调查他与沙利叶是如何联系上的时候，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他与一名叫‘吴忠义’的人有过十分密切的交流。周作仁与沙利叶的碰头，就是这名叫吴忠义的人安排的。老杜你的事，周作仁也和他说了。”
“周作仁啊，我的学生。”杜丁摸摸下巴，“但那个吴忠义，又是谁呢？”
“不清楚。”老铁摇摇头，“我们审问过周作仁和教堂的神父，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他相当于一个接头人。我们的黑客想要从QQ上追踪信息发出的地址，但却没有发现对方留下的任何痕迹，看来对方也有技术高超的黑客。我们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策划了七芒星召唤阵事件的人，我们还没有一网打尽。”
“拉斐尔和米迦勒知道些什么吗？”杜丁问。
“拉斐尔说了，她在降临人间前，与沙利叶已经一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人间这边的任何情况，米迦勒显然也是一样。”老铁耸耸肩，“但是，必定存在一个幕后黑手。而且，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破坏了这次天堂的降神，难保这个幕后黑手会不会针对你策划什么新的阴谋。”
“那你还让拉斐尔与我住在一起？”杜丁脸色不好看了，“要是这个吴忠义联系上了拉斐尔，让拉斐尔起了异心，岂不更容易对我和欧兰雅下手？”
“那你想想，如果不让拉斐尔和你住在一起，吴忠义想要报复你，会怎么做？”
杜丁想了一会，恍然大悟：
“不知道……是了，如果将所有天使都关起来，这个吴忠义的动向就会完全无法预料。但如果有一名天使放出来，那他很可能会联系这名天使。你让拉斐尔出来，不仅了为了让她教导欧兰雅掌握自身的天使之力，而且还想引蛇出洞，是吧？”
“就是这样。”老铁打了个响指。
杜丁叹了口气：
“哎，虽然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但你的理由却让我没办法反驳。既然收不收留拉斐尔都可能有人报复，那干脆将拉斐尔留在身边，还比较容易预测到对方的动向。好吧，我让拉斐尔住进家里。”
“放心吧，不会让你一个人把活干完的。”老铁隔着玻璃指指香奈儿，“学校里你就交给她。”
“算你有点良心。”杜丁撇撇嘴。
两人又谈了几句，然后重新回到刚才的房间。杜丁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对拉斐尔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里。”
“啊~终于能侍奉伟大的撒旦大人了！真是我无上的光荣！”拉斐尔满面红光，笑得像个花骨朵。
“住口！以身侍敌，你还算个天使吗！”米迦勒激动得扑腾着翅膀呵斥。
没有管米迦勒接下来怎么暴怒，杜丁带着欧兰雅和拉斐尔离开了地下。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家中。
“啊，这里就是撒旦大人住的地方了吗？上次没有看清楚，现在看起来，虽然比不上天堂的建筑，却很别致呢。”
拉斐尔在院子里打量着杜丁的房子，激动得眼中泛星星。
“你别忘了上次还摧毁了我们家的浴室。”欧兰雅淡淡地提醒。
“那……那时我还不知道是撒旦大人在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呵呵呵……”拉斐尔假装看风景，“……话说，好想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睡一觉啊，之前一直被吊在玻璃缸里，简直太不人道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天使！”
“放心吧，我们这里没有玻璃缸。”杜丁指了指院子的角落，“你以后就住那里吧。”
拉斐尔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院子角落里有一座狗屋。
她呆了一会，接着不可置信地叫起来：
“撒……撒旦大人！你……你要我住在这狗屋里吗！”
“让你住进房子里，我不放心。”杜丁耸耸肩。
“可是，可是……我可是尊贵的天使，怎么能住在这种下贱动物的窝里！”拉斐尔委屈地咬着下唇抗议。
“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回不了天堂的堕天使，不睡在这里，你就只能回地下研究所睡玻璃缸。”杜丁瞥了她一眼，“你自己选择吧。”
欧兰雅虽然觉得，让一个陌生人突然插入她和父亲的生活里，有点不情不愿，但也觉得杜丁让一个妹子睡狗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她轻轻拉了杜丁的衣袖一下，杜丁却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
“太过分了……竟然让天使睡在这么肮脏的地方……这野蛮的行径……这粗野的冒犯……”
拉斐尔咬着嘴唇嘟哝了一阵，脸上却渐渐泛起红晕。
“可是……可是……呜……要自由的话……就不能不听撒旦大人的话……撒旦大人你……竟然这样践踏我的尊严……实在是……实在是……”
她眼中泛起泪光，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向那狗屋。
“……我……我照做就是了……撒旦大人的命令……我只能照做了……”
欧兰雅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背影，有点不忍心。可是杜丁却拉着她的手，大步走进了房子。
“等等，爸，你这样太过分了！虽然她以前是敌人，但让她一个女孩子住狗屋，这也太让人难堪了吧！”来到客厅，欧兰雅忍不住说道。
“临走之前，老铁跟我说了拉斐尔的一些事。”杜丁拉开一角窗帘，对欧兰雅勾勾手指，“你来看看就懂了。”
欧兰雅不解，走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去，发现院子里的拉斐尔走到狗屋前，停了下来。然后，她搂着自己肩膀，身体不住地颤抖，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那都不像是委屈难过，反倒像是非常的开心，简直乐在其中。
“这……”欧兰雅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在天堂养尊处优惯了，反而对吃苦头感兴趣吧。”杜丁挠挠头，“简单来说，就是犯贱。”
欧兰雅无语，重新拉上窗帘，留下院子里的拉斐尔独自一个对着狗屋脸红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