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Love and farewell 爱与永别
小小的少女隐匿起墨色的羽翼，身披一袭雪白色斗篷，宽大的斗篷严严实实的将她整个身形裹了起来，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眠夜胆怯的缩在斗篷里，一双玫瑰颜色的眼睛清澈无暇，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头顶那片无尽的天空。
他们站在云海之巅。这里是天域海拔最高的积云山，人迹罕至，是欣赏风景的绝佳去处。二人脚下翻腾的云海波澜壮阔，当头顶那一汪纯净的青蓝天空真真切切倒映入眠夜眼中的时候，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亲眼所见之物，远比书中描述的更为震撼人心。
放眼望去，蓝色苍穹无比浩瀚，越是靠近太阳的地方，颜色开始变得浅淡、空灵而缈远。
“哇——”
难得一次悄悄溜出来玩儿，一切的景象都令眠夜感到无比新奇。好羡慕，原来白色羽翼的天使都生活在如此美丽的天幕下吗。
在天域，纯翼族的天使早就看惯了这一成不变的蓝天，所以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么稀奇。但对于长期游荡在黑夜的墨羽族孩子而言，这一片澄澈无垠的苍蓝天穹，无疑是他们眼中最为昂贵的珍宝。
“怎么？看懵了？”拉斐尔调笑着。少女的反应着实很有趣，令少年忍俊不禁。
“才没有呢(//∇//)，眠夜只是……对！只是在打瞌睡而已！”
“真的吗？看来眠夜你很不坦诚呢，明明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天空，心里都快惊讶到乐开花儿了吧～(´-ω-`)”
“才……才没有呢！”虽然不知道打瞌睡和欣赏风景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拉斐尔主动揭穿眠夜的傲娇行为，令眠夜像一只小猫那样炸开了毛，“揭穿别人心情什么的，真的是很恶趣味呢，恶趣味的调皮孩子，应该接受惩罚呦。”
少女从白色斗篷下抽出一把黑色镰刀，锋刃正对面前的少年。眠夜脸上的红云开始褪去，整个人在斗篷的遮掩下脸色阴晴不定，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她唇角勾起的迷之微笑，整个人的气场顿时都变得腹黑起来，
“打你哦，拉斐尔！”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亲爱的眠夜小姐！”
原来眠夜还有腹黑的一面啊。这下子令拉斐尔惊到了。平常软绵绵的可爱女孩，就像一团草莓口味的棉花糖，仿佛可以品尝到，含在嘴里入口即化的那种香甜。
看着眠夜镰刀上缠绕着足矣燃尽云层的漆黑烈焰，拉斐尔心里“咯噔”一下，吓得吞了一口口水，仿佛想起了第一次与她见面时，被镰刀无穷的环状风刃支配的恐惧。
一旦软绵绵的小羊羔生起气来，却无比可怖。二话不说，逃就对了。跟被揭穿傲娇的腹黑打架，最终的结果只会让暴力持续升级。
这番打情骂俏在烧掉了大片云海以后才堪堪了之。眠夜觉得拉斐尔这次应该知道错了，就收回了镰刀，虽然不排除拉斐尔下次还有恶趣味上头的可能性。
嗯嗯。那就见一次打一次吧。(^ω^)
眠夜愉快的这么想。
小小的少女玩儿累了，便乖巧跪坐在洁白的云层上，矮小的姿态恢复了平常一副软绵绵的呆萌模样。
“怎么样？下次我还带你来这里玩儿吧？”
“好哒(*ﾟ∀ﾟ*)。眠夜不喜欢失约的坏孩子，那就一言为定喽。”她顿了一秒，突然想起了什么，旋即低下头去，双手在口袋里左掏掏、又掏掏，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
拉斐尔好奇的看着眠夜的动作，刚想关心的问一句“需要帮忙吗？”只见眠夜突然停止了小动作，从一个不起眼的衣袋里抓出几颗圆滚滚的糖豆子。
“喏，给你。这是眠夜大人亲手做的蔷薇花糖哦。上次给你的糖果🍬是用灰蔷薇花瓣随便碾成的，所以太小了。这次眠夜专门从暗夜幽园边界采回了粉蔷薇来制作糖豆，用冰糖做的，专门制作的好看了一点儿。”蔷薇花糖边缘浮起一层诱人的光泽，阳光下似玻璃弹珠一样晶莹剔透。
少女指尖夹起的粉红色糖豆，鲜亮的颜色犹若她那双水灵灵的玫瑰明瞳。她鼓起腮帮昂起头，睥睨的眼神表面上漾起满满的嫌恶，可是经过拉斐尔的仔细观察，却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其实不含任何恶意，唯有满满的亲近感如蜜如糖融化其中。
“哼~(o｀з’*)，当然。这几颗粉蔷薇花糖只是拉斐尔带我出来玩儿的报酬。并不是为了感谢你才专门制作的，知道吗。”
又傲娇了。
今天傲娇的眠夜也是那么可爱。～(´-ω-`)/♡
怕又被自己的小青梅追着打，于是拉斐尔难得一次忍住口舌之快，没有揭穿少女的傲娇言行。
少年唇边浮现一抹微笑，如春风拂面和煦清爽。他欣然接受眠夜的谢礼，捏起一颗蔷薇花糖含在嘴里细细品味。只不过这次拉斐尔那标志性玩世不恭的微笑里，多了一份满满的甜蜜。
“噗……”
“拉斐尔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
“什么事那么好笑？眠夜也想知道。(*ﾟ∀ﾟ*)”
“想知道啊？(´∀｀*)
就不告诉你♬(ノ゜∇゜)ノ♩~
就不告诉你♫ヽ(゜∇゜ヽ)♪～
就不告诉你～(￣▽￣～)~”
“切……小气鬼拉斐尔，眠夜才不想知道呢！(*≧ｍ≦*) ”
……
距离眠夜第一次欣赏到蓝天，已经过去了不知数载。自此以后的无数年间，他们俩一有机会就瞒过双方族里的长辈，悄悄溜出去玩儿。
安定又愉快的日子越来越长，名为喜欢的情感似涓涓细流，一点一滴滋养着这对青梅竹马。天使种族的寿命无限长久，很快少年和少女已经成长到可以订婚的年纪。终于有一天，拉斐尔决定鼓起勇气去向眠夜告白。
几天后就是眠夜的成人礼，拉斐尔今天显得格外开心。他准备出自认为最正式的雪白衣装，对此还让自己的同事【时间守护神】光年和【命运守护神】普罗菲特专门点评了一番。
时间守护神——光年，她是一位清丽知性的女子，雪白长发垂落及地，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与眠夜的那双十分相似。
她欣慰的望向拉斐尔，给予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喂、喂。光年姐，你这种“长辈看晚辈结婚”的迷之欣慰感是怎么回事……搞得我很毛骨悚然啊。拉斐尔一脸困扰的挠了挠头。
虽然拉斐尔很感谢光年对他这门亲事的支持，但是光年这种饱含深意的目光却令他迷惑不解。
可是换作普罗菲特那边，命运守护神刚开口，让拉斐尔差点心态爆炸。
“拉斐尔，你命运轮盘上缠绕的红线正在渐渐发黑，甚至有燃烧断的迹象。在下劝你从今往后最好在神殿里静心工作，不要轻举妄动。”普罗菲特直勾勾盯着拉斐尔的眼睛，“否则，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花朵都会被黑霾与红雾尽数笼罩。”
“嘿——你是什么意思？说话总是不带一点委婉的，你从小到大说过一句好话吗？而且你这人啊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不能把话都挑明了说吗？”
“……”
与之回应的是普罗菲特悠久的沉默。
即便【命运守护神】的职责是守护命运，牵引命运并剪断命运。可这时的拉斐尔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并不相信有什么命运的枷锁可以禁锢住他自己。
纵然后来，诡谲的命运诱导他走向更迷茫、更绝望、更加痛苦的黑暗深渊。
拉斐尔环抱双臂，没好气的想了想：真不愧是你，命运守护神。
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提醒啊喂！(ノ=Д=)ノ┻━┻
“普罗菲特，我觉得你可以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别动不动就一脸正经用最损的话去怼别人。你知道吗？在别人即将大喜的日子，你说这种话真的很扫兴、很欠揍。”
“否决。命运轮盘启示在下，世间一切法则皆为公平公正，因此在下并不需要在言论上迎合别人的兴趣。”
“我是认真的。(；一_一)”
“否决。”
“……”
这次，换拉斐尔沉默不语了。
拉斐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微笑，以最缓慢的速度倾吐而出。
啊……火大。╰（‵□′）╯
算了算了，反正跟这个闷骚的家伙相处时间长，自己也习惯了他神神叨叨的德行。是个人都知道，命运这玩意儿是在不断滚动中开辟方向，因此一个小小的轮盘并不能说明什么绝对的定理。
我拉斐尔心胸宽广，不跟一个闷骚葫芦一般计较。
于是乎，他大摇大摆的踏出神殿，继续满怀期待的准备着告白时所需的各项事宜。只留下普罗菲特一人独自驻足在原地。
黑色兜帽下，命运守护神脸上紫藤萝花纹刺青遮挡了他半副面容，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目不转睛凝视着刚刚那位渐行渐远的人，此时此刻白色的天使正沉溺于热恋当中，看不清前方迷蒙的云。
“可悲的星星，命运的审判已经悄然将近，可你却浑然不知，哑然不觉。”普罗修特手中的怀表在颤动。那是命运轮盘给予命运之子肃穆的警示。
一双紫罗兰色的瞳眸倒映出命运的虚像，一幕幕虚幻飘渺的景象在他眼前划过、流逝、无法触及。
杀戮与战争、磅礴的军势、血雪之变革、苍生万物枯，以及……这些恢宏壮阔的景象倘若泄露出去一点，都足矣改变未来。
“星星逃不掉血火硝烟的腥霾。”
“他誓死守护的灰色蔷薇亦无法绽放于青空之下。”
未来显现出的，皆是大势所趋的绝望光景。不过……
命运的守护者阖上双目，不由得攥紧了手心里勘探未来之物。
“不过，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希望将至。黎明的晨星注定迎来新生。”
……
眠夜成人礼的那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天空神域：
——暗夜幽园彻底沦陷。
整个纯翼族对此次事件举族欢腾。毕竟，纯翼族惦记这么多年的死对头终于搞定。排除这个不安分因素以后，整个【树冠•天空神域】只要在世界树意志的默许下，就都是纯翼族的一方天地了。
“什……么……？！！光年姐，你是我同事里最靠谱的一位了，你是不会轻易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望着时间守护神比他更加伤痛的眼神。那种仿佛酷寒隆冬里结了冰的悲怆，令拉斐尔心里深知——这一切并不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听到这个噩耗，拉斐尔捧着白玫瑰的手止不住在颤抖。
无法原谅。
无法接受。
简直……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暗夜幽园作为墨羽族最后的生存家园，在结界隐蔽方面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几千年来，墨羽族一直和平安宁生活在此地。
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圣地被泄密了。和平一旦打破，那就意味着……
——纯翼族针对墨羽族单方面的大屠杀。
……
当拉斐尔急匆匆赶到暗夜幽园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整个暗夜幽园一片狼藉，昔年大家的欢声笑语湮灭在黄昏吹起的残风里，剩下的只不过是断壁残垣与尚未熄灭的火焰。
在此之前，他把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可无济于事。
他曾以【苍生守护神】的名义向天域联盟针对墨羽族的打击而提出异议，可都被“守护者只是三界的精神象征”、“守护者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就足够了”、“不存在实权”、“不得干涉政事”等理由为借口，无情驳回了异议。
虽然神界的三位守护者由世界树意志亲自选拔，被赐予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与权能，但是论错综复杂的世界乱局，他们三位守护者根本没有基本权利去干涉这一切。
“哈、哈哈哈……”
他痛苦的掩面跪倒在地，流泪大声苦笑。萧瑟的笑声传遍了整片寂寞的乐园。
啊。早该想到了。
为什么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呢？
所谓守护者什么的……只不过是被架空存在的傀儡啊。
对啊。正如眠夜以前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自以为是能够保护墨羽族最后的一片净土。
自以为是能够守护自己最心爱的灰色蔷薇。
他曾经微笑着，与眠夜手牵着手，幻想过与他可爱的小小少女在一起的种种美好愿景。
到头来，他所爱的一切，他所坚信的一切全部支离破碎。
终究是抵不住一场战火的吞噬。
“拉斐尔，灰色蔷薇花田，已经燃烧殆尽了。”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他怔住了，不知道用何种眼神去望向面前一步、一步冲他走来的人。
“拉斐尔，天上的黑夜，也永远不存在了。”
昔年，暗夜幽园由于大结界的缘故，将时间和外界分隔开来，导致天空一直呈现出午夜时分的漆黑。现如今大结界被冲垮，这片战火蹂躏过的土地自然而然与外界的仙境边缘接轨，开始同化。
血色夕阳渲染大地。
黄昏中的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手持神器银月长镰，蹒跚着步伐，向拉斐尔缓缓走来。
少女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被当成垃圾，狠狠丢弃在暗无天日的悬崖下。
少女像一只折了翼的灰蝶，冬日打心眼里刺骨的酷寒，早晚会把这只孤立无助的蝶残忍嚼碎。
晚风一起一伏吹动着她深灰色长发与垂地的裙摆。眠夜玫瑰色的眼瞳晦暗无光，头顶的天空早就无法映入她的视野了。
已然干涸的暗红、刚刚溅落的鲜红，将她一袭雪白长裙点缀得刺目淋漓。浸染血液的镰刃宣告着她已经不再是那块纯洁无瑕的璞玉。
尸横遍野的战场之上，少女是英雄，也是恶魔、堕落的天使。她将化身为墨羽族最为强悍的女武神，肆意挥舞长镰收割敌人的性命，守护自己最后的族人不受外敌的侵袭。
“眠夜……”
拉斐尔的喉咙动了动，哽住的声音喑哑干涩，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话。
身为纯翼族，入侵者一方的守护神。
自己根本无法奢求这样的资格。
“拉斐尔，怎么办……眠夜好像……爱上拉斐尔了。”
少女抛下手中的染血长镰，镰刀“咣当——”一声坠落在地。纵使在她的心目中，纯翼族是敌人，她会毫不留情将其斩下头颅。
但拉斐尔不是。
只有拉斐尔是特殊的。
因为拉斐尔，对于眠夜而言，则是……
眠夜犹豫着低头不敢看对方一眼，她垂下头，长发遮挡了她的面影，令拉斐尔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少女双手揪紧心口处的衣襟，又证明了此时此刻她那一颗不安的心，
“眠夜不知道这种忐忑而又甜蜜的感受是什么……族里结过婚的大姐姐曾经告诉过眠夜，这种感觉，大概就是【爱】吧。”
迷茫的少女不敢追求心中的蓝天，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羽翼太过漆黑，一不小心就会玷污这片天空的纯净。但是拥有翅膀的天使向往飞翔，每一天、每一年，望向头顶天空的目光又是如此憧憬，哪怕只是默默的望一眼，都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拉斐尔将颤抖的少女拥入怀中。
他抱紧了只属于自己的灰色蔷薇，微微抬起的眼眸中，目光拉得平缓、坚定而明朗。他知道灰色蔷薇由于花的习性，胆小的花儿不敢在阳光明媚的白天盛放，只会选择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孤芳自赏。但是他愿意去当她的星星，陪伴她度过孤独的夜晚；他愿意在晨昏交替之时，给予她一片最为纯净而温柔的蓝天。
可惜事与愿违。
被鲜血泼染的暗夜幽园，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开满灰色蔷薇的秘密乐园了。
纯翼族苍生守护者拉斐尔，和墨羽族首席女祭司眠夜•切茜亚，也已经不是曾经的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了。
短暂的拥抱过后，即是恒久分离的永远。
“眠夜，无论以后我在这里等多长时间，你都不会再回来了，对吧？”
拉斐尔有自知之明。他松开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旋即目光淡漠，语气凉薄的问出了这句话。他心里一团乱麻：
这次的告白真是一个大失败，没想到先开口告白的是眠夜啊。
求婚告吹了吧。
绝对告吹了吧。
普罗菲特那张开过光的乌鸦嘴还真是有毒啊。
即便如此，拉斐尔那双闪烁的碧蓝星瞳中依旧传达出一种无声的渴求：
和我一起走吧，眠夜。
哪怕当一个万人唾弃的背叛者，只要为了守护你，我也心甘情愿。
“无论拉斐尔等待多长时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尽管恋人的眼神是如此炽热，可眠夜还是选择后退一步，踏入了另一条陌路，
“白昼与黑夜注定被黄昏分隔，天各一方。我们在这种立场之下，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黄昏最后一丝光明洒在少女红白相间的褶纹长裙之上。似灰蔷薇静静绽放于心底的墨色倩影，曾如此对同样年少时的自己，这般淡然的说道：
“再见，拉斐尔。以及，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哪怕死亡将我们彻底分开。”
分手的背后，他们彼此心里深知，时光早已物是人非，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段悄悄溜出来玩儿的时光了。
她最后一次回头转身，换来的是永远的离别。黑夜吞噬了天幕。只留下纯白羽翼的天使孑然一身，久久伫立于悲凉的月光之下，聆听傍晚最后一抹回响于天际的萧瑟钟声。
……
缓缓合上日记本。拉斐尔不动声色揉了揉眼角，径直走出了屋门。
日记末尾没有描述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呢？英姿飒爽的女武神燃烧着血与火，似流星般无比璀璨地爆发出她生命最闪耀的一道燧光。灰色蔷薇摔碎在苍茫战场之上，凋零于凡世，就连最后一缕幽芳都渐渐消弭在铺天盖地的尘埃中。
这就是名为眠夜的少女命运的终局。
曾经的爱已成惜梦，坠落凡尘的天使不再选择为爱祈福。恐怕这辈子，除了拉斐尔心目中那朵可爱的蔷薇花儿以外，他永远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吧。
名为眠夜的女孩儿，永远是他心中一个最美好的梦。灰色蔷薇盛开在彼方，绽放于天使最柔软的心底，陪伴他度过了整个前半生。纵然世界如梦醒般在眼瞳中悄然幻灭，梦中的美好回忆，会永远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消逝。
或许对世人而言，爱如钻石水晶般璀璨华丽，珍贵到不可放手。但天使依旧固守己见——似不起眼的泪珠般一瞬划过眼角的爱，才更加值得雪藏于心。
因为爱，让曾经孤独飞翔的天使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可以如此幸福。失去一个人，也同样痛彻心扉。
爱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他变得愈发坚强，愿意去更加勇敢的活着，直面未来那望不到头的人生。
哪怕那缕爱意早已被时光碾碎成星屑，化成粉末洒落在地上，留下了寂寞的天使在漫漫长夜里继续孑然一身飞过云海。埋葬在心河之下的爱，也足以支撑他寻找到黎明前的光。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