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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还很少穿礼服呢，会不会很别扭啊？”
汪雨琪用右手拽着裙摆在慕剑华面前转了一圈，随后像只鸽子一样歪着小脑袋询问道。此时她身上穿着一件LANVIN的粉色连衣裙，裙摆上点缀的无数流金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令她成为整个大厅中最引人注目的女主角。
慕剑华盯着汪雨琪看了半晌，没有给出答案，他总感觉这件小礼服不符合汪雨琪的气质，而到底什么衣服最合适，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大厅里正放着爵士乐《1941》，慕剑华很喜欢爵士乐，它不像那些沉闷无趣的古典乐需要艺术造诣才能享受，只需要随便听上那么一句，人人都会爱上爵士乐，那轻快的女声和悠扬的萨克斯，比毒品更能让人上瘾。
“I wanna a party like it's 1941。”
汪雨琪坐到慕剑华身边，跟着歌曲轻轻哼道。
摩登馆开了许多家，唯独这家开在距离地面八百多米高的玻璃天台之上，空中楼阁一般，刚开业不久没什么客人，大土豪宋子健总算是能在八点半之后包场，现在距离半点还有五分钟，还得稍等一会才能喝到酒。
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慕剑华刚刚和摩登馆的经理商量了一下，待会聚会开始后把头顶的玻璃天幕打开。他还记得吕祈兰喜欢满天繁星的夜空，还有明亮皎洁的月亮，就像她的脸庞……
“哟！剑华！你来的真早。”
眼前刚刚浮现出吕祈兰的面容，思绪就被一声呼唤打断了，慕剑华扭头向大门望去，宋子健正一边走进来一边向他招手。大概是怕冷的缘故，宋子健身上套了一件鸡心领针织衫，好像是丹尼尔·克雷格的同款。
吕祈兰紧跟着宋子健走进来，她换上了红色的露背晚礼服，飘逸的裙摆随着脚步在空中飞舞，好像翩翩飞舞的蝴蝶。看到她，慕剑华不禁狠狠按了一下装着那块宝珀表的盒子。
“今天可是你请客，我当然要提早来了。”
“就等着蹭我饭呢。”
宋子明笑着向迎上来的慕剑华伸出了右手，他很清楚面前这位老同学是个敢爱敢恨的汉子，没想到他竟然能装得如此淡定，着实让他放心不少。
“啊，这位是？”
宋子明看到刚刚坐在慕剑华旁边的女孩站起身向自己走来，马上松开了和慕剑华紧握的右手，询问道。
“你好，我是慕剑华的女朋友，初次见面，贸然参加同学聚会，不会不欢迎我吧？”
汪雨琪轻轻递出右手，宋子明像个真正的绅士那样轻轻握住汪雨琪的指尖象征性地上下晃动两下便松开了。
慕剑华本来只是打算带她来参加晚宴，别人问起就说是普通朋友，至于真相就任由他们猜测，结果汪雨琪却很懂事的样子，竟然主动说是恋人身份，这着实让慕剑华心动了一下。
“怎么会不欢迎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
“你这不是有女朋友的嘛，怎么都不说一声，太见外了。”
红色的薄纱掠过眼前，吕祈兰踩着小碎步走到汪雨琪面前，向她做了自我介绍。慕剑华看到吕祈兰的右腕上戴着一只镶满钻石的百达翡丽，相比自己买的那块珐琅表，未免显得有些俗气。
这显然不是吕祈兰的审美，她最讨厌珠光宝气的东西了，估计是宋子明送她的表吧。
“给小兰买了一份礼物，老宋的没来得及准备，不会见怪吧？”
“哎呀，你还带什么礼物啊，咱没那么多讲究。”
说着，慕剑华拿起包好的礼盒递到吕祈兰的手上。吕祈兰看到盒上印着BLANCPAIN这串字母，脸色马上有了些许难以察觉的变化，她有些犹豫地接过礼盒，吩咐服务员把它放到车上。
“对了，我确定一下菜单，剑华爱吃八宝鸭和鳗鱼，我都点了，汪女士爱吃什么？我现在去加。”
时针指向八点半，慕剑华看到其他客人开始陆续离开天台了，服务员拿着菜单来找宋子明做最终确认。
“不麻烦了，我晚上不吃东西的。”
“那喝点什么？咱们今天吃本帮菜，大家的意思是喝白酒，剑华喝得惯吗？”
“请拿张裕瑞那堡酒庄的干红。”
慕剑华本来是有些犹豫的，他是无论如何都喝不了白酒的，平时只能喝一些葡萄酒和啤酒，本来不想麻烦，但汪雨琪好像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似的，替他做出了回答。
“哦，好吧。”
得到答复后，宋子明马上跟着服务员跑去后厨了，留下吕祈兰、汪雨琪和慕剑华三人，慕剑华感觉空气开始变得尴尬了。
“那个，汪女士，我能借您家剑华一会吗？有些私事……”
最先开口打破沉寂的是吕祈兰，她有些磕巴地说出这句话。
“哦，没问题，慢聊。”
说罢，汪雨琪转身走向了天台边缘，那里是一圈两米多高的玻璃栅栏，脚下踩着的地面也是玻璃，站在那里就仿佛整个人漂浮在天空上一般。
见汪雨琪走远，吕祈兰的才接着开口。
“待会你把表拿走退了吧。”
“退了干嘛？我特意给你挑的。”
“那你也不用特意买宝珀的啊！啊……”
发觉自己声音太大不符身份，吕祈兰的马上停了下来。
“我，家里有宝珀，你不用买给我。”
“你有是你的事，给你买是我的事。”
“……你怎么还这么倔啊……”
吕祈兰似乎有些泄气，她那历来很漂亮的纤长睫毛低垂下去，眼神中透着些许担忧。
“对了，你和你女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巴基斯坦的时候。”
“什么时候结婚？”
“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我妈都不操心这事。”
吕祈兰哼出一声不满的鼻音，坐到慕剑华之前坐着的椅子上。
“你还是那样，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别总说没用的气人。”
“好好好，不气你，我还没这方面打算。”
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慕剑华的电子隐形眼镜突然自动亮了起来，有蓝色的同心圆挡住了吕祈兰的脸，慕剑华晃动眼球想关掉它，但不起任何作用。
怎么回事？系统强制控制？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不祥的预感马上成为现实，巨大的红色感叹号标志在眼前闪烁，一排文字在感叹号前显示出来——延阿勒库姆空军基地遭到袭击，所有休假安全局一线人员立即前往就近公司总部报道。
这算什么？自己都打算不干了你现在给我整这出？
慕剑华知道公司的规矩，紧急情况不在岗可是要扣很多钱的，可问题是镇海公司最近的总部也是北京啊，鬼才愿意这个点跑去机场呢。
算了，不差那几千块钱。
这么想着，慕剑华关掉电子眼镜，待光芒消失后，映入眼中的便是吕祈兰关切的眼神。
“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