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出门了啊。”
弯腰系好了鞋带，林霖甩手把单肩包搭在肩上，向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哦，去和小李吃饭是吧。”
听到孙子的声音，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悠悠地打开了卧房的门走了出来。
父亲和祖母去世的当晚，林霖便向老人摊了牌，并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话。在经历了一场痛苦的离别之后突然又被告知老伴和儿子都能被救回来，大起大落之间竟是让这位老兵的心态获得了一次升华。再加上冥华每天都用自己充满纯净生命力的妖力对老人进行灌输洗礼，现在他的精气神是越发的强烈高涨。虽然摆着一副弯着腰慢吞吞的老相姿态，但冥华知道自家爷爷现在的身体素质，可能比绝大多数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还要好。
“去吧去吧，路上注……啊，没啥。”
看见门口已经武装完全的林霖，老人微微笑着，习惯性地将叮咛的话语讲了出来。然而说到一半，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打住了原来的话茬，转而笑眯眯地打量了林霖几眼。
“玩得开心点哦，孙女儿。”
“嗯……嗯？哇你这——”
当林霖反应过来转身往回想吐槽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声带上房门发出的轻响。
“……”
这死老头儿……
微张着嘴呆愣了片刻，林霖扯了扯嘴角，表情略显蛋疼地关上了门。
他感觉自从这老爷子因为缺少谈伴而被迫学会了上网之后，他的性格就越来越向不靠谱的方向发展了……他都怕等把老爹和奶奶带回来的时候，他们俩都要认不得老爷子了。毕竟随着生命力的增强，他的皮肤老年斑也消失了，水分又变多了，褶皱也抚平了，就连那头白发都更加柔顺而有光泽了起来。虽然因为胡子的原因看上去依旧是个老者，但仔细观察的话却肯定让人觉得这是哪个小年轻贴了胡子假发扮的……
“唉……”
轻轻叹了口气，林霖迈步走出单元门。热烈的阳光带来了全球变暖时代冬日的气息，却也把林霖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现在他也有些明白系统为什么会给变身设定时限了。用惯了冥华身体的她一下子换回林霖的身体，这种突然改变带来的飘忽的无力感，实在是不太好受。
皱着眉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林霖晃了晃脑袋，转身钻进了单元门旁的车棚里。很快，他就骑着一辆单车驶上了去往学校边那家约定好的餐厅的路。
他不知道，随着他离开了小区门口，一个身穿T恤衫的普通路人身形顿了一顿，随后很自然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马上就到，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吧。”
——“哦，明白了。”
微笑着挂断了电话，清月放松地靠在驾驶座上，按下了操控屏幕上的某个选项。瞬间，他的队长座驾，集光学及雷达隐身机体与超高速飞行能力于一体的超级战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撞开大气，眨眼间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中。
“主角即将就位……能不能演出一场好戏，还得看另一位主角的表演啊。”
无视了战机因为超速飞行而产生的缓冲不掉的抖动与噪音，清月单手托腮，慵懒地在操作台的屏幕上划动着。很快，一段实时视频资源被接入了这个屏幕。
那似乎是被一个房间里的监控所拍摄的画面。没什么特色的小房间，普普通通的电烤肉台，还有两把椅子。一把空着，一把上坐着一个似乎正在手机上翻看新闻的少年。
谁又能知道，这里，可能会成为导致地表文明完全毁灭的大浩劫发生的原点呢？
“哼哼~”
感受着星球意志对自己那柔弱无力但却坚韧且难以忽视的排斥力，清月愉快地哼着小调，以一种开拖拉……啊不，美国乡村肌肉车的态度飙着自己这架造价不知道十几个亿的高科技战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在辗转的天际连人带机一起消失在了厚而洁白的云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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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老板们觉得这行有钱途吧，近些年来县城的街道上开了不少家自助烤肉店。虽然不是传统的火烤，但是那种简单易懂的电烤肉机器倒也还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厨师情怀。再加上材料任选、吃到饱、价格公道，所以大多数环境什么的还过得去的烤肉店，生意应该说都是不错的。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学生们都喜欢约几个朋友去那里搓一顿。毕竟肉和饮料都是任拿呢，正适合这些胃口好的小年轻们。
骑行到约定的那家店门前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在十一点半。已经进入饭点的餐厅内现在也算是热闹起来了。
随意地把车往车群里面一塞，林霖抬头打量了这个规模还不小的餐厅一眼，这才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
推门进去便迎来一声地方式的“普通话”。林霖瞥了门边那个抹了各种化妆品之后显得还算漂亮的女服务员一眼，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自豪感和优越感。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礼貌地问话。
“那个，我朋友应该已经到了，好像还订着包厢的样子……”
“喂！老林啊！这边这边！”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楼上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居然还跑到楼上去了……”
扯了扯嘴角，林霖向服务员点了点头，随后放缓脚步，一级一级踩着楼梯慢慢向上踱去。
原本以他的性子是不至于走得这么慢的。这也不是为了装逼或是其他什么……他只是觉得，隐隐地闻到了一股臭味而已。
以前十几年都没有遇上会散发出这种味道的人，结果这几个月倒是已经遇上三个了。
啧，怪事……嗯……难道说，这种启示，只会标记那些对我自己有恶意的人吗？不然不应该啊，那个女人很明显没有以前的那个混蛋坏……
如此出神着的林霖不知不觉间偏移了脚步，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站在某个包厢的门前将虚掩着的门推开了一半之后，他才恍然会神。
哇好臭。
轻轻皱了皱眉头，林霖刚准备放下手臂，却又忽然顿住了。
假如……假如我的推测正确的话……这个包间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呢……
如此想着，他站在门前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开门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
不过在他的手臂发力之前，门却忽然被里面的那个人拉开了。着力点突兀消失，林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抬眼看去。
正对上了一双他相当熟悉的眼睛。
“哎？老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我才刚想起来出去叫你来着。”
“……”
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林霖便呆愣住了。只有仿佛从鼻头传来的恶臭的气息不断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人，的确就是臭味的来源。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刚刚看比赛看得有些出神了。进来吧，发什么呆啊。”
“……嗯。”
沉默了片刻，林霖轻轻点头，微垂着眼帘走进包间里坐了下来。
不过，如果有人在这时候看着他的眼瞳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他的瞳孔此时是扩散的、没有焦距的。
……他？怎么会……不可能。
哪里搞错了……这个味道也好，我也好……肯定，肯定哪里搞错了什么……
老李……
压抑着不自觉间变得沉重起来的呼吸，林霖悄悄抬起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李晨辉。
不过，他没能看到他的眼睛。因为在低头玩手机的缘故，林霖只看到了对面那人毛发浓密的头顶。
“……”
“哦，对了。”
明明没有抬起头，对方却仿佛知道林霖在看自己一样突然出声道。
“你先拿个盘子去那边食物区搞点肉回来烤吧。直接往那个烤台上面一摊就行，油啊温度啊什么的服务员都给你调好了。我这比赛还有一点，待会再去……哦哦哦！飞龙骑脸！怎么输！”
“……嗯。”
沉默了一会儿，林霖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离开包间，那股臭味立刻削减了下来。
林霖的眼神暗了暗，转身关上了包间的门，随后便呆立在门前，看着木门上面三合板的纹路默然以对。
其实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解除变身，用神识去扫一遍李晨辉的脑袋。那样的话无论是好的想法还是坏的想法，都将赤裸裸地暴露在冥华的眼中。
但是……
林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呆愣地望着它。
这是……对敌人的做法……老李……他，不可能是敌人。
……我要相信他。朋友之间的信任，怎么能被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所干扰……
【所以说，你从之前开始就很奇怪哎……咋了？】
【……没事。你玩你的游戏去。】
【哈……】
连新手任务都没有完成的系统，如今对外界的观测基本只能靠林霖的无感和神识而已。感受的臭味说到底却也不过是类似于嗅觉而已，不属于五感与神识的它根本无法被系统接收到。
在门前愣了快一分钟以后，林霖这才回过神来。他没什么焦距似的看了门一眼，随后往自助食品区去了。然而心里不安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夹菜，只是胡乱地端了几盘肉色的东西便返回了包间。
李晨辉却还是低着头玩手机。
林霖也不说话，只是夹了那些端来的肉一块块摊在了烤台上。高温的热油在与冰凉的肉接触的瞬间便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在小小的包间里回荡着。
然而这肉的香气，却远远盖不住李晨辉那里传来的臭味。
到底……
“哇，结束了！？这都能输？？卧槽咧？”
突然，对面的李晨辉猛地一个抬头，满脸不爽地大叫起来。
“这不对啊！教练！老铁！这剧本不对啊！老林你说，你一百八十人口打一百二十人口在飞龙骑脸的情况下你要怎么输？？！”
“……我不玩星际。”
“艹！那就想象一下，你们这边五人队全满还各个都是特勤干员，对面就剩一个新入员！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怎么输？！”
“扔个C4黏到自己这边地板上去了，炸死4个摔死一个，团灭。”
“…………”
“或者FUZE又一次炸死了人质？也可能对面人品好隔着墙炸死三个扫死俩也说不定……”
“够了啊啊啊！”
看着自己挚友满脸斯巴达地咆哮着，林霖稍愣了一会儿，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连那恶臭似乎都没有那么恶心了……
“啊。”
李晨辉忽然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随后低下头看了一看。
“老林，我手机掉你那边去了，帮我捡一哈子。”
“啊？哦。”
不疑有他，林霖弯下腰去找那个手机。
土豪金的薄片手机掉在了还算显眼但有点难捡的位置。林霖立刻蹲下身子，伸长了手去够它。然而在这时，他发现，这烧烤台子下面虽然是有点空隙，但实在是太小了。手机虽然可以滑过来，但是对面的人应该是看不见这边掉的手机的才是……
“喂，你的——”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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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今天又挨咬了……虽然是人咬的。
感觉浑身都有口水。
要不是我妹干的而且我是个萝莉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