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冥的圣杯战争-6
“爱恨情仇都付谈笑~多寂寥~星辰变换诛仙桀骜~嘿，叫我邪王真眼~啊啦？还是风见冥华好听些吗~？”
重新构筑起的虚假庭院里，大妖怪一边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和词，一边拿着把亮银色的小刀随意地在一块方正的木块上如走龙蛇地雕刻着什么。
【……】
完成了对人类恶第二阶段解刨的赫麦尤斯·莫拉刚刚从湮灭领域走出来，就看到这位把整个湮灭领域搅了个粉碎的大杀神靠在院子的老人摇椅上唱着歌削木头。
被这样的家伙轻轻松松消灭了干净的自称魔神的我们，还真是井底之蛙。
“哟，莫拉~怎么样，解析完了？”
【是。大体上已经结束了。】
触手凝结成人形，知识之魔化作一个皮肤病态苍白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在大妖怪的身后微微躬身俯首。
“哼~嘛，你自己消化就好，我对解刨过了的那东西也没什么兴趣呢~”
【是。】
摆了摆手，魔神自虚空隐去身形。大妖怪又哼哼着把弄了一会篆刀与木雕，直等到最后一点木屑从已经完成的雕刻上吹落下来，她才“嘿呀”一声从摇椅上扶起身子来。
“嗯——撒得，是时候开始搞事情了~”
抬头看了看傍晚时泛着奇诡昏黄的冬木市的天空，大妖怪温和地微微一笑。
也许是因为这天光的原因吧，她手中那如盘曲树根一般的木制雕刻上，似乎也闪过了那么几星昏黄色的微亮。细丝纵横，如同……经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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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再行不远，便到了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冬木市的风景只能说是乏善可陈。过去也曾经用柳洞寺的名声想着招些旅游的人来，只是高不成低不就。来过几个旅行团，留下一片差评，之后便大约再没什么人来了。这海滨公园当初也是按照开发国家一级的沿海景观的要求来设计的，后来发觉搞旅游不靠谱，倒也没荒废了，差不多按原设建了出来。也不指望吸引到多少外地游客，权做给当地的人们一个散步、谈天、撒狗粮的地方。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个纤细的身影悠闲地走着。自海洋而来的北风毫无遮拦地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一如飘扬的青柳的长辫。虽为银白，却不失活力与柔顺，质如绸缎蚕丝。
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这里，应该趁天亮的时候来的。”
海中只有冰冷的黑暗，见不到什么好的景色。Saber看着这样的海，心怀歉意地开口说道。
“没有啊，夜晚的海也很美呢……就像是夜空的镜子。
轻轻摇了摇头，爱丽丝菲尔凝视着远方已不可见的海平线，听着重重的海浪声，逐渐露出了笑容。
或许是因为这天玩得很开心，她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看着这样的她，没有人会想到她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她的笑容那样的纯真无邪，仿佛还是十几岁的少女。
“原来和骑士共同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是如此快乐的事情啊。”
“那，尊敬的公主殿下，不知我这个冒牌骑士表现得是否合格呢?”
对于爱丽丝菲尔的玩笑，Saber这个不苟言笑的英灵居然也回应这样调侃的话语。
“合格，而且无懈可击。Saber，今天的你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骑士。”
“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面对言辞诚恳的西装少女，爱丽丝菲尔似乎有些害羞地把脸转向了海面。
“Saber你喜欢海么?”
“海洋啊……”
Saber微微一笑，视线瞥向深邃的大洋，目光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看到了那千百年前辉煌的卡美洛城，看到了那不列颠半岛环绕的浩瀚大洋。
“在我那个时代．我的国家……海的那边是侵略者的聚集地。不过，大海虽然送来了我们敌人，却也为人民带来了她仁慈的福泽。所以对于大海，我并不憎恨，也说不上喜欢。”
“这样啊……”
爱丽丝菲尔为saber的回答稍微愣了一会。说到底，她在问出话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起saber亚瑟王的这一层身份，自然也料想不到saber的回答。
“……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真是……”
“不，没什么。”
摇着头轻轻笑了笑，saber转头看向爱丽丝菲尔。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这座城市，这一座安稳太平的海，我还是挺喜欢的。嗯……比起说我，爱丽丝菲尔，比起我，其实你更喜欢和切嗣一同逛街吧？”
Saber本是想逗弄一下爱丽丝菲尔，看看她脸红的表情的。但意外的是，听了她的调侃，银发的冬之公主却并没有如愿露出娇羞的表情，反而……变得稍有些失落了起来。
“和他……是不行的。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难道切嗣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快乐吗？”
“不。我想他应该和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那种会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
“啊啦啦~看我发现了什么~？”
“！！”
猛地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优雅了，身着男士西装的Saber一把将差点咬到舌头的爱丽丝菲尔揽在怀中，随后一个纵跳闪开数米。再落地时，已是手持圣剑，一身戎装。
怎么回事？完全……
将爱丽丝菲尔放下护在身后，saber双手把握着光辉闪耀的誓约胜利之剑，面色凝重地盯着不远处的那个黑色人影。
不仅仅是英灵的感知，就连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直感都未能在那人影出声之前向她揭示来人的存在。如果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出声而是偷袭的话……
想到这里，saber不由得暗暗心惊。她自己还有可能凭借多年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经验直觉闪开要害，但如果攻击“Master”爱丽丝菲尔的话，恐怕即使有梅林给她附加的防护魔术也无济于事吧……
该死，这一届的Assassin这么强的吗？
后怕与自责涌上心头，却又在一瞬间被saber压下。轻轻吐出一口气，saber警惕地盯着黑影，压低声音开口问道：
“无名的暗杀者，即使与我这个saber正面相对，你也不打算退去吗。”
“嗯哼~呀，不打正面算什么暗匿者嘛~”
摊了摊手，诡异的黑影孩子一般背过手去，左右轻晃着身子。
“唔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暗杀者assassin哟？”
“……”
Saber沉默着警戒，对黑影的话不置评价。
既然到了战场，就不要去信敌人话语说出来的东西。只有砍断他们的旗帜，收缴他们的武器和坐骑，把他们绑得牢牢实实的丢在一块，那时候听到的东西才有可信度。现在，只是些金铁相交之余冒出的杂音而已。
不过，之前完全没有看清黑影的动作，现在saber也并不敢乱动。毕竟和她对面的是一个完全被黑雾所包裹，仅仅只能从轮廓和声音才判断应该是个女人的存在。这是否是敌人的本体，其他地方是否有埋伏的后手，saber不敢回答，也就自然不敢离开爱丽丝菲尔前去交战。
退却吗……不，这样无声无息的潜行能力太过可怕，贸然跑动之后露出致命的马脚。交战吗？可是爱丽丝菲尔……
光辉的王者实在是有些羞愧。是她对自己的索敌能力太过自信，对敌人的暗杀之术也太过轻视，这才让爱丽丝菲尔陷入如今的险境。如果冬之公主有什么闪失，不提她的丈夫切嗣会有什么反应，就是自己内心的愧疚这一关都过不去吧。
既然如此……
“哇，超警惕着呢……嘛，也不逗你们了~”
似乎是对峙得有些腻了，黑影停下了自己摇摆的身子，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
“那边哦，那个大吊车看见了没？第一次英灵大碰面就选在那里哟~撒撒，saber酱，爱丽丝菲尔太太酱，还在等什么？快去参加吧！提前到场还可获赠由废土垃圾王赞助提供的量子味核子可乐一瓶哦~”
啪！
话音一落，黑影抬手打了个响指，随后身影瞬间崩散，再无痕迹。
只留下皱起眉眯着眼的saber和小心翼翼扒上saber的肩向这边看过来的爱丽丝菲尔。
“saber……”
“……这是在约战呢，向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的全体英灵啊。”
拄剑沉默了片刻，saber嘲讽地勾唇一笑。
“哎？这……可能吗……？”
“不管是真是假，那个方向的确传来了一股凌冽……不，应该说是浩然宏大的斗气，邀请着所有武夫入场一战。”
抬剑随手挽了个剑花，saber转头看向爱丽丝菲尔。
“Master，Servant Saber，请求出战。”
“嗯，去吧，saber，好好招待他们。”
“定不辱命。”
微微一笑，金发碧瞳的少女亚瑟王手持圣剑，缓慢而坚定地向之前黑影所指的方向，那片廖无人烟的仓库街行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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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终于到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莫名其妙因为奇葩的算字数方法丢了一天的更新搞得整个月都没有放假哎，好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