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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地球？而且他们本来不就是想抓我们回地球吗？”
“因为我们也没有别的去处了，所以要回去的话，至少也以他们不想要的方式回去。之前我们和俄尔匹丝号平均分配过燃料，剩余的燃料量足以让我们返回地球。”
“可是我们除了游隼号外就没有别的武器了……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你忘了吗？我们是有武器的，而且还是非常强的武器。”
夜羽说话的同时还在手动设定航线。
“星际级重力引擎本身就是强大的武器呀——高速极近距离掠过目标物的同时解除功率锁进行满功率出力的话，就会制造出强大的重力场，而这足以毁灭行星轨道上的太空站城市了。如果掠过沿海的话，也足以制造海啸淹没沿海城市了。”
“小夜……”
“或者直接解锁重力引擎的安全装置，然后定向释放反应堆内的伽马射线也行。总之我们自身就是一个威慑性武器，强大到可以劫持整个星球，而这给了我们谈判的筹码。”
“嗯，我明白了……不论小夜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你……蒂尔丝。”
夜羽十分清楚这样做的代价，但他们别无选择。
虽然夜羽也曾考虑过先假装合作，然后等和光头男人的战舰一起跳跃回去后再行动。可是这样一来，如果对方在那边事先有埋伏的话，那就是直接完了，所以这样做的风险反而更大。
“光头男人的战舰在我们前方，俄尔匹丝号在我们旁边，而无人飞船则在我们的后方……说到无人飞船，由于不知道它有没有搭载武器，所以最好还是假定它也有战力会比较好。”
“接下来我们要强行突破吗？”
“嗯，所以接下来可能会很危险。我的计划是在破坏无人飞船的同时突破前方的战舰，然后利用萨根恒星的引力弹弓效应加速再拐个弯，这样一来初始速度比较高的我们有可能先他们一步回到太阳系。”
“那俄尔匹丝号该怎么办？即使我们能破坏无人船，可它的速度比我们要快呀。”
“只要先于俄尔匹丝号满功率航行，然后加速到奥罗拉号所能获得的最大速度就可以了。因为如果两艘飞船在这种高速下追尾，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所以我认为素子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在后面乖乖跟我们回太阳系而已，除此之外的事她无能为力。”
“……明白了，这确实是目前最优的方案了。”
“于是……呃，我要……”
看着眼前忽然变得扭捏起来的夜羽，蒂尔丝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要去驾驶游隼号去击破无人飞船吗？”
“嗯，真是瞒不过你呢……”
注视着露出笑容的少年，蒂尔丝点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次我就不拦你了。总之，要小心。”
“一定会的。”
于是，夜羽在告别后去往了整备舱。
穿戴好了外骨骼接着又带上了个人武器后，夜羽驾驶游隼号离开了母舰。
“蒂尔丝——在我去解决无人船的同时，可以拜托你掩护我吗？”
“没问题。我会先冲向光头战舰干乱他们，然后再转弯回来把你接走。”
随后，夜羽用反物质射流射出装置锁定了无人船。
在按下操纵杆开火钮的瞬间，高能伽马射线无声息地射向了无人船。
——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射线也没有被什么未知科技给反射开，就这么直直地命中了无人船的舰艏。
紧接着，夜羽为了确确实实地击毁无人船，马上将武器切换至了大功率激光照射器。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无人飞船有了动作。
它的舰艏下方突然开了一个小口，里面伸出了某种如同自动武器站一样的装置。
幽蓝的电弧在炮口闪过，一颗蓝得发白的球状物直直地飞向了游隼号。
虽然有片刻的惊讶，不过这也还是在夜羽的意料之中。毕竟光头男人的战舰上都有武装，那么作为重要的航行工具的无人船，也肯定有一定程度的防御系统。
如果是激光武器的话，这一击已经命中游隼号了。然而幸运的是，这是速度有限的抛射型武器，夜羽很轻松地就操纵游隼号闪开了它。
随后，球状物在游隼号的不远处发生了爆炸。
强烈的闪光炸开，夜羽隔着驾驶室和头盔面罩都能感到一股热。
夜羽意识到了——那是电浆炮。超高温的等离子体被某种不明物质包裹着，等到靠近目标时就会爆炸。
很显然，如果被这种武器击中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夜羽的额头因此冒出了冷汗。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斗志久违地被点燃了起来。
“……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技术会用在实战当中呢。”
夜羽的嘴角微微勾起，并如此喃喃自语。
“那么……是时候展现拉格朗日杯战斗巡弋舰狗斗大赛的冠军实力了。”
在下一发袭来前，夜羽就控制游隼号疾速飞到了无人船的正上方，以此进入武器的射击死角。
与此同时舰艏上方也出现了武器站，而且有四台之多。下一秒，数发明亮的电浆炮弹以不同的角度袭向游隼号。
——面对这样的威胁，夜羽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战斗系统的辅助下，夜羽一边参考全息弹道预测线来躲避电浆炮弹，一边对无人船的舰体上方进行激光照射。由于无人船的舰体比夜羽想象中的更坚固，为了完全烧穿外壳，他只能边躲避边对着一点保持精确的照射。
而在同一时刻，蒂尔丝控制奥罗拉号冲向了前方的战舰，几秒钟后舰桥上出现了来自对面的通讯请求。
“蒂尔丝小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明摆的吗？当然是要甩掉讨厌的男人了。”
“你很清楚你们是无法甩掉我们的。我在这里最后警告一次，请立即停止敌对行为。”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我们也只好采取相应的手段了。而且即便你能暂时逃跑，我们也会一直追到底的。”
面对他的威胁，蒂尔丝以看垃圾般的神情盯着他的光头。
“真是遗憾呢——被光头大叔尾行什么的，我可是高兴不起来。”
“所以我建议你——”
还没等男人说完，蒂尔丝就一下子挂断了通讯，接着继续冲向战舰。
然而令蒂尔丝意外的是，对方的战舰并没有采取躲避的动作，反而还调转舰艏指向了奥罗拉号。
也就在这时，奥罗拉号的前方突然出现了异常的重力源。紧接着重力越来越强，奥罗拉号反而被直直地吸引了过去。
没有料到对方还有这种技术手段，蒂尔丝为自己的冲撞战术感到懊悔不已。
“……可恶！是重力陷阱吗？”
——在蒂尔丝拼命制动飞船的同时，游隼号已经陷入了密集的弹幕之中。
由于失去了空气动力学的帮助，在无阻力的宇宙空间中改变航迹与调头转弯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虽然游隼很灵活，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使用反推喷口改变机首指向是件精细活，但是在战斗中却又要需要做到精准快速而大胆，这种难度无疑是非常之高的。不过对于夜羽来说，这却正是他的长处。
虽然无人船的外壳已经被激光烧穿，但激光似乎还暂时没有伤到内部的要害部件，所以需要继续对它照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电浆炮弹已经多到简直漫天乱飞的程度，夜羽开始感到了成倍的压力。
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仿若两个世纪般漫长。在大功率激光的照射下，夜羽终于成功彻底瘫痪了无人船的动力系统，整艘飞船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
然而也是这一瞬间，无人船射出了最后一发电浆炮弹，而这一发炮弹在离游隼号左舷后方极近的距离爆炸了。
——在耀目的闪光中，游隼号被爆炸波及了。
等剧烈的冲击过后，夜羽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他发现自己没有受伤，而游隼号的船体也没有遭到结构性的大损伤时，他就已经认为这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不幸的是，飞船整个左舷与右舷后方的姿态控制喷口都被破坏了。
由于左舷后方推进气体的泄漏，飞船开始向左水平旋转。可是如果没有左侧的喷口进行制动，飞船就将永无止境地旋转下去。
而且因为船体的疯狂旋转，此时的夜羽已经在承受持续的3G过载了。
然而，糟糕的事情还有没完。
正当夜羽准备重置满屏黄红相间的警告指示时，游隼号主控电脑的提示女声响起。
“警告——波色-爱因斯坦冷凝物泄漏。”
紧接着重力引擎被迫自动关机，而游隼号的座舱则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羽明白了，看来刚才的一击不但烧毁了推进喷口，还导致了波色-爱因斯坦冷凝物存储容器的泄漏。
由于超导线路用到了冷凝物，所以它的泄漏引起了超导线路的中断，进而导致了机载量子计算机的关机，然后重要的磁流体发电机也被迫停止了运转，而重力引擎也因此自动进入了保护性锁死停机程序。
几秒钟过后，游隼号座舱内的灯光再度亮起，这证明系统已经自动切换至了蓄电池中的紧急电力。
此时此刻，游隼号就只剩下了蓄电池中不多的紧急电力以及常规电子计算机系统排得上用场了。至于能用的机动装置，也就只有右舷前部的喷口还有机尾的变轨引擎喷口了。
夜羽通过多功能显示屏上的信息认清了这些现实。而在思考下一步对策的过程中，他无意间往脚下的下视舷窗望了过去。
——由于飞船正处于旋转的状态中，所以在夜羽看来，他身下的星辰变成了一道道的星轨。
这些星轨很快就汇聚成了漩涡，而这让夜羽产生了一种上下颠倒的错觉，他感觉自己仿佛正在堕入深渊一般，无尽的黑暗即将吞噬自己。
虽然在地球时也曾在战斗机上训练过失速螺旋，然而这两种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望着身下的深空漩涡，他的脑海有一瞬间闪过了梵高的那幅《星空》。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对宇宙的恐惧感第一次涌上了心头。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夜羽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马上开始着手于当下所能做的事。
在疯狂旋转的同时，全息信息窗口中的飞行路径趋势指向标早就倏地一下子飞到了尽头。向下望去，多功能显示屏中的警告标志也在不停地闪烁着。
夜羽首先重置了警告系统，使自己的脑子不被这些纷杂的信息干扰，接着他打算让蒂尔丝马上掉过头回来接自己。
可是，此时的奥罗拉号已经陷入了困境，无线电耳机里也传来了蒂尔丝那悔恨的声音。
“对不起……小夜，奥罗拉号陷入了重力陷阱，已经没法调转航向了。”
“已经万策尽了吗……？”
船体受损、重力引擎关机、航行轨道偏离，而奥罗拉号又陷入了陷阱之中，自己当前所面临的情况根本就是糟糕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然而就在这个危急关头，一个明亮的声音打破了当前死一般的寂静。
“小羽、蒂尔丝——我来了！！”
伴随着这个声音，俄尔匹丝号猛然撞向了光头男人的战舰。
紧接着在即将相撞前，俄尔匹丝号改变了航向并将引擎调整到了满功率运行状态，在以惊险的距离擦肩而过的同时，战舰被俄尔匹丝号强大的重力场带动了一段距离。由于舰艏先被重力影响，战舰陷入了旋转之中。
似乎是无法在修正姿态的过程中继续维持重力陷阱，因此奥罗拉号成功脱了险。
“呼……因为你们屏蔽了奥罗拉号和俄尔匹丝号之间的通讯，所以我就试着直接用无线电联系你们了。真是幸运呢，你们没有连无线电也一起屏蔽。”
听到了耳机里素子的声音，呆了片刻的夜羽马上缓过了神来。
“——你不是他们那边的人吗？！”
……难道说她与永恒之人正在上演苦肉计，把自己拉拢过去后再趁机抓住交给他们？
夜羽的心中不禁起了这样的怀疑。
但接下来素子所说的话，又打消了他这样的念头。
“所以说——是小羽你们误会了呀！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要赶紧和我一起逃走，俄尔匹丝号是有能力带着你们逃到他们追不上的地方的！”
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当前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再浪费多余的时间了。
于是在无可奈何之下，夜羽答应了素子的提议。
“我同意联手。蒂尔丝你呢？”
“——只要是小夜的选择，我都支持。”
“这样就好，蒂尔丝你赶快去接上小羽然后与我汇合！我在这里想办法继续拖住他们！”
“好的！小夜，我现在就来接你回来！”
夜羽刚想答应蒂尔丝，然而又陷入了沉默。
因为如果要按常规程序回收游隼号的话，算上加减速还有回收游隼号所需的时间，在这样紧急的关头就显得太过漫长了。
于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夜羽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蒂尔丝，不要试着回收我和游隼号，这样太浪费时间了！你保持现状的航线向我冲来，在擦肩而过时让引擎大功率运转，这样就可以制造重力把处于旋转状态的游隼号吸引过去，而与此同时我也会操纵游隼号射出电磁钩爪吸住奥罗拉号，你就这样直接带着我与素子汇合！”
“……明白了！”
虽然夜羽也曾考虑过放弃游隼号，自己直接弹射出舱让奥罗拉号回收，这样做的话比起回收飞船会更省事，但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夜羽在成为星际宇航员之前，首先是一名小型巡弋舰驾驶员，而巡弋舰驾驶员圈子内普遍存在的强烈自尊心，是绝不容许他随便就放弃自己的飞船的。
当然，这其中也还有更重要也更加现实的原因。
那就是在当前的情况下，游隼号是非常有效的灵活战斗力。在高度模块化的工程设计理念下，只要船体本身未受到严重的结构性损伤，游隼号就可以被完全修复完好，因此夜羽绝不能失去它。
奥罗拉号很快就冲了过来，可游隼号却在渐渐漂离原本的位置。而在这种距离上，奥罗拉号所产生的重力航迹已经不足以吸引游隼号了。
对于这样的困境，蒂尔丝马上想到了解决办法。
“小夜你正在偏离预定的位置！我已经命令爱丽丝对游隼号的动态进行观测分析了，等一下我会给你口头指令，让你进行一次2秒钟的变轨引擎点火，通过这种方法将游隼号‘甩’过来。”
“了解——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已经快了……预备……”
奥罗拉号掠过游隼号的不远处，在航行过的空间制造出了弯曲的星光。
同一时刻，全神贯注的两人都摒住了呼吸。
“——点火！”
下一刻，夜羽手动启动了机尾的变轨引擎。
——强大的推力在一瞬间袭来，引擎向重力航迹的方向提供了出力。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秒钟，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游隼号摆脱了渐渐远离的趋势，一下子就被推回了航迹的方向。
然而在改变漂行方向的同时，这也无可避免地增加了游隼号自旋的速度，以及夜羽所承受的过载。
……头顶的星球与脚下舷窗中的星空在疯狂旋转着，而那种坠入未知而黑暗的深空的恐惧感又再度袭来。
6G、7G、8G——
夜羽的视野边缘开始逐渐变黑，这是大脑缺血的证明。
他本就已经在承受持续的3G过载了，而在引擎点火后，他身上所承受的过载终于达到了惊人的10G。
即便宇宙服内的抗荷内衬自动启动了，但这也只帮他提高3G左右的承受能力，所以此刻夜羽正在承受的过载仍然高达7G。
游隼号已经成功进入了奥罗拉号的重力航迹之中，飞船的自旋也因此而突然减慢，但是航迹中的重力却再度让G力表的数字飙升。
由于救援钩爪位于游隼号的舰艏，所以只能在舰艏指向与奥罗拉号重叠时才能发射。可是在游隼号自旋速度被减慢的当下，夜羽只能被动地等待舰艏转到正确角度的那一刻。
“我快不行了……告诉我发射时机——”
重力告警器连续发出刺耳的蜂鸣，夜羽身上承受的G力已经快到极限了，这让他就连说话都费力气。
夜羽的视野已经黑去了三分之二，然而现在还没有到发射的时机。
此时他的全身上下只有手腕和手指能勉强动弹，他的头则被死死压在了座椅上，就连挪动一厘米的距离都极其困难。
“再加把劲——小夜你可以的！！”
蒂尔丝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这么大声喊着。
11G……
12G……
拼尽全力与重力搏斗的少年即将失去知觉。
“——就是现在！！！”
在隐约听到喊声的瞬间，几乎快晕过去了的夜羽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艰难地扣下了操纵杆上的按钮。
随即，拖着救援索的电磁钩爪直直飞向了几百米外的奥罗拉号，并在最后成功地固定在了它的舰尾处。
游隼号就这样被奥罗拉号拽着朝俄尔匹丝号的方向飞去。
恢复了意识之后，夜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启动绞盘回收救援索，这样一来游隼号就能这样慢慢回到奥罗拉号的身边了。
“素子，我们来了！！”
蒂尔丝就在刚刚解除了对俄尔匹丝号通讯屏蔽，并重新建立了共同航行的协议。因此到了协议距离后，奥罗拉号的航行开始交由自动程序管控了。
“那么——我们回家吧。”
在素子说出了这句话的同时，不远的前方出现了未知的重力源，背景的星光也因此被扭曲成了怪异的景象。
就这样，俄尔匹丝号带着一大一小的飞船直接冲了进去。
——重力源的里面是夜羽从未见过的景象。
蜿蜒而宽阔的“通道”闪烁着异样的光景，而在飞出“通道”后，扭曲的光景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星空。
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眼前的恒星看起来更小了，并且持续散发着耀眼的强烈光芒。
夜羽的心中冒出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可能性。
“……太阳？”
导航系统马上证实了他的猜测——现在的他们处于火星轨道的附近，并且正朝着地球的方向前进。
一瞬间，眼前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摆在了夜羽和蒂尔丝的面前。
在斟酌之后，夜羽决定首先问出那个重要的问题。
“……素子，你到底是谁？”
素子眼睛瞬间湿润，大大的泪滴掉落在了舰桥的地上。
然后带着灿烂的微笑，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真相。
“我呀——也是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并且……是小羽你一路保护我将我送到这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