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杀人了诶。”
晨沫沫才刚收住哭声，在整理自己的衣物，但我却突然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
“不是妖怪吗......？”
“嘛，道理上是没错啦，但五通貌似有合法身份。”
这恶妖不知道是代替了谁。
车里有刚才五通化作的青年的身份证，驾驶本，甚至连医疗记录都放在了储物箱里面。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啃噬了对方之后，幻化成这个人的模样作恶至今么。所以啊，这就麻烦了。警察可不懂这些，而我更不可能向对方解释自己在降妖伏魔，因此，要是这个青年的家人报了案，开始彻底调查起来，从根本上判断，我们极有可能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凶手，毕竟车里还有我的指纹。
我把这些向晨沫沫解释完之后，她忽然慌张起来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担心，毁尸灭迹喽，反正这里也没谁。”
就凭我天才的智商，这些不过是小事而已。
菜刀呢，菜刀呢。
哦，在哪里。
而就当我走过去要捡刀的时候，晨沫沫突然抱住了我的手臂。
“你...你要去哪里？！”
我先是愣了愣，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飘飘然了。这小丫头，还惊魂未定呢，此时此时，她就像是落水的旱鸭子，而我是她唯一救生圈。
嘿嘿，被胸部贴着的感觉真是好呐，比我家妹妹大得多~
“别担心啦，我不会丢下你的，只是毁掉一些作案的线索。”
天这么黑了，也不适合多待了。
我从他的车里找到一只水桶，然后俯身到车底下，两刀把油箱砍出个洞，将一部分汽油给接到了桶里。
接着又毁掉了汽车的车架号，以及发动机钢印，做到万无一失之后，分别在五通的尸体以及车里浇上足够的汽油，划两根火柴，当场付之一炬。
“好了，这样警察的破案就有难度了，也不会找上我们的。”
虽然妖精死后尸体会很快消失升华，但却也需要些时日，因此解决掉比较好。
在确保烧起来后，我就率先迈开了步子。
“走吧，否则到家里太迟，我大概会有点麻烦。”
毕竟妹妹对我的禁足令才下达了两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违反掉了，回去不挨骂才怪。而附近的基站好像又坏掉了，烂手机连个信号也没有。
“你别走这么快......”
晨沫沫追上来，跟在了我的身旁。
“嗯，那什么。”我不自觉加快了步伐，“你是不是欠我点东西。”
“我...我欠什么啊。”
晨沫沫赶紧跟着，语气也有些畏怯。
“咱们可是说好的，要是我救了你，你得喊我声什么？”
“诶、诶、这个、这个...”
晨沫沫语顿了，而且脸又涨红了。
“老...”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自己笑出了声音，“别当真。”
她哑声了，又低下了头。
“问你个事。”
陷入良久的沉默，我先开口道。
“你和你妹妹的生母，不是同一个人吧。”
“诶。”她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有些东西只有我们懂，所以看得出来。”我迟疑了一会，“你母亲，是不是已经过世了，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或者，在之后死去的。”
“嗯，是这样的。”
“果然啊。”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而且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她试探地问道。
“怎么解释呢。”我挠了挠头，“有点复杂。”
“那个！”
冷不丁地，晨沫沫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谢谢你。”她说，“今天救了我。”
“所以不喊我恋童癖了？”
“嗯。”
“那次真的是误会，我是正人君子。”自己理直气壮起来了，“所以下次啊，要是我再和你妹妹一起出去，可不要让警察来逮我了。”
“你...还想和我妹妹一起出去么。”
“打个比方嘛，不要在意细节。”
虽然联络是肯定免不了的，毕竟我与艾莎可是夫妻队友。
天空灰蒙蒙的，这座繁华城市的天空，总是朦胧着一层看不清的烟雾。
而在一点星光都不存在的空旷地带，我和晨沫沫两个人，就这么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晨沫沫仰头看着我，“可以告诉我吗？我的意思是...你救了我，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好像十分委婉地在向我表达某些东西。
“秦朽。”我笑了笑，“秦岭的秦，朽木的朽，今年二十岁，目前无业，介绍完毕。”
“嗯，我知道了，秦朽，谢谢你。”她再次道谢，“我叫晨沫沫，清晨的晨，泡沫的沫，谢谢你今天帮助了我。”
“我见过你的身份证，所以知道的啦，不必自我介绍。”
听见我提起身份证这回事，她噗呲了一声。
“还请允许正式来一次。”少女回以微笑。
对了，晨沫沫的家好像不错，所以礼仪这方面也都十分得体。不过说是惋惜呢，还是其它，我现在有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个......我们要走回去吗？”她问道。
说起来车子被我们烧掉了，一直走回去，对她而言恐怕会有些困难吧。
“要不。”我们正好来到了公交车停放的这儿，“我们把这个开回去？”
“这就成盗窃了。”晨沫沫小声提醒我，“而且刚才烧车的意义也没有了。”
“也对，也对。”我摸了摸脑袋，“况且还没钥匙。”
这时候，我们正好站在公交车的正前方。
晨沫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秦朽，你看。”她指了指，“有摄像头，我们是不是被拍下来了。”
公交车的行车记录仪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而这里距离烧车的地方又不远，警察要是查起来就不好了。
“好、好像是诶。”
“怎么办呀。”
“把这个也给焚了吧。”我拔出了菜刀，“公交的油箱更大。”
“诶诶诶？！”
三分钟后，我和晨沫沫站在了片茫茫的火海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