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人群变得拥挤起来,我为了不跌倒只得随着人潮被向外挤。
走了几步,感觉不再拥挤可以自由活动后我回头看了看,发现秦茗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排队的人群中央出现的十几名黑衣保镖,他们面朝外地围成了一个圆圈型的人墙。
从人墙的缝隙中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娇小身影,说明秦茗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圆形人墙的内部,一位黑色保镖服的女子一边为秦茗披上和她一样的黑色挡风衣,一边用半询问半埋怨的语气问她道。
值得注意的是,女保镖说的语言不是中文,而是日语。
“诶?”
秦茗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这么多人,肯定吓坏了吧?不用怕,把衣服穿好,我们送你回去。”
“那个,不是……”
“别任性了,芙蕾雅。”女保镖突然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抱住了秦茗,“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好吗?”
秦茗虽然仍然一头雾水,但她脸颊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光这一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先爽着先,有什么误会之后再解释。这是秦茗的内心想法。
虽然身体变成了女孩子,内心却依然是个老色批。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都在讨论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个真的是芙蕾雅?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而已……”
“不会吧?!啊啊,早知道就去找她合影了!”
“可是,芙蕾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明明马上就要开场了啊。”
“大概是迷路了吧。”
“不会吧?啊,不过如果是芙蕾雅的话,确实也有可能……”
周围的人的讨论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芙蕾雅?是哪个偶像的名字吗?可是围在里面的是秦茗,不是什么芙蕾雅啊……
突然间,我回想起了出门前的一段对话。想起这段对话后,一切似乎都能解释清楚了。
“说起来,今天你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是化妆了吗?”
“咦?不会吧,你居然看出来了?”
对了,今天早上我破天荒地注意到秦茗化妆了。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情商变高了什么的。
两天前,我因为把一个人认错成秦茗而进了看守所。而化妆后的秦茗刚好和那个人的长相非常相似。这是我注意到她化妆了的原因。
而现在的情况下,就是秦茗反过来被认错成了那个名为“芙蕾雅”的人。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我再次进入拥挤的人群,努力地挤到了那圆形人墙旁边。
“离远一点!”离我最近的保镖警告道。
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无论哪一个从高度和宽度上都是能吊打我的存在。强行突破这人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围的粉丝们也有想要靠近的,他们被相同的话语警告后便灰溜溜地向后退散了。但我不一样。
“不是的!你们认错人了!那个人是我的朋友,只是凑巧长得像而已,不是你们在找的人!”我尝试和眼前的保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面的别杵在那,没时间了,开路!”
圆圈中间的女保镖队长用高跟鞋踹了我面前的保镖的小腿肚一脚。被踹的保镖痛得直咬牙,但也对保镖队长的行为敢怒不敢言,为了不再挨踹,他奋力将我推出几米远,然后继续开路。
平常被这么推一下摔地上肯定起码要破皮的。但还好此时身后有人群作为支撑,这才勉强没有受伤。
将我这个障碍排除后,这群人就这样带着秦茗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在人群的缝隙中我看到了秦茗,她也看到了我。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
我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掏出了口袋里装着的早上她给我的耳机。在知道了这一对隐形耳机值两万多后,我掏出它的动作下意识地轻了许多。
戴上耳机后,过了一会,传来了秦茗的声音。
“敲两下右耳耳机。”
这是在检查我是否能听见她的声音。
我按照她的说法,用右手的食指关节在耳机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得知我能听见后,她用很轻的声音道:
“你先去比赛场地那边。这边好像有什么误会,我想办法脱身之后再和你会合。”
传达指令之后,耳机传来了类似于电视雪花屏时的嘈杂的声音,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信号了。
目睹了那群人带着秦茗走进会场之后,我叹了口气。
那群人看样子确实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秦茗跟着他们起码是不会有危险的。只是这样断了联系,之后我该怎么做?
“大佬!请受我一拜!”
就在我懵逼的时候,一旁的人突然朝我鞠了一躬,让我更加懵逼了。
我四处看了看,然后指了一下我自己:“你在说我吗?”
“当然是了!大佬您轻易做到了我们想做但不敢做的事!真是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啊!”
“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为了能让大家多看几眼芙蕾雅的真身,大佬你居然不惜以身阻挡‘禁卫军’,真的是太感激您了!”
“哈?至于吗这……”
“大佬别装傻了!您来这也就是为了看芙蕾雅的吧?其实我们大家都是,对吧?”说着他向后看一眼。
后面的人果然回应了他:
“当然是了!”
“我从出生就开始单推芙蕾雅了!”
“人活着就是为了芙蕾雅!”
眼前这群人似乎感激我到流眼泪抹鼻涕的程度。可被感激的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感觉这群人感觉有点精神失常。
于是我找了个时机,灰溜溜地跑开了。
刚才那群人,比起追随偶像的粉丝,更像是追随神明的信徒。
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名为芙蕾雅的“神明”,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么一想,秦茗现在的处境某种意义上确实有点危险,万一暴露了,岂不是要被当做亵渎神明的异教徒?
这么想着,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