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点了吧？”
随手扔到暮老的遗体，石乐走到给王赫碎心的凝芷身旁，轻声问道。做了个深呼吸，把险些哭出来的冲动压了下去，翠发少女微微点头。也没有做“哭出来会更好”什么的劝说，石乐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按照昨晚的约定，青姬，还有风铃，你们和王赫的仇也算是有个了结，恭喜了。”
“阿乐前辈，感谢你的帮助，之后我的族人会把南域水脉变成你手下人最好的后方。虽然，能夺得龙人族的统治权，也是你和白漓姐姐的功劳。”
凝芷感激地回答，但神色也有些黯然。说是交易，但归根结底还是一场豪赌，赌石乐在知道王赫一家干了什么事以后，愿意帮助自己把本就和石仙有冲突的龙人王族提前灭杀，而最乐观的结果就是眼下：父王和三位兄长，还有那些贵族都已经死去。
而眼下，身为为数不多的王族后裔，哪怕只是女性，凝芷也有继承王位的资格，那些幸存的族人大多也是唯唯诺诺，服侍同族权贵的下仆，除了听自己的命令，别无选择。哪怕他们明知道，是自己勾结外人杀了父兄篡位。
而作为代价，第一个就是为石乐手下的人形傀儡在南域的征伐中提供有力的后方，让他们能藏匿在水下，并且提供运输的便利。为了保证不违约，昨晚凝芷也主动和石乐签订契约，成了他的仆从，手臂的龙纹也早已从红色转为漆黑：她现在无异于是石乐的仆从。
至于之后先后找上伊然和风铃，向她们摊牌，还跟梦瑶和莫钰说了自家男人的劣迹，从而让为此愤怒的她们也在今天配合自己演戏，把王赫和暮老推入绝境，那都是小事了。说到底，出力最多的，还是制服王赫和暮老的石乐，还有只身前往南域屠杀龙人贵族的白漓。
是的，这是个很无谋的做法——激怒石乐，和利用石乐不会对他人的不幸无动于衷的猜测，凝芷赌了一把。而结果也算欣慰，虽然自己现在是石乐的奴仆，但也不过是自己先利用他的代价而已。
“不用妄自菲薄，我和白漓那样的奇葩昆仑界不会有多少个，也别太小看自己了。虽然你现在还只是金丹期，但我看得出来，你在修炼上的天赋比你三哥强多了，昨天和风铃刚打完，今天就立刻突破，我也没有预料到。”
“这个我也没有料到，或许是我太不甘心，在给母妃报仇以前就死在他们手上吧。而且阿乐前辈你过奖了，说起来，小瑶她们比我们还要早突破呢。”
凝芷苦涩一笑，他们自然是指王霖父子这些凌辱过她母亲的龙人王族，还有暮老这样助纣为虐的混账。不过下一句也不是纯粹奉承：梦瑶她们和自己年纪相仿，而且说到修炼资源，自己这个庶出的龙人公主却也不会比四品门派的她们少。
但梦莫两女却是比自己和风铃更早突破，而且她们也是今年才开始出来历练，可风铃和凝芷早都出来历练一年多了。别看这一年不长，外出历练和在门派内修炼，那进步的速度差别可不小。
当事的两女相视苦笑：凝芷哪里会想到，梦瑶她们进步神速，其中有多少是石乐用生命在贡献呢？几乎是每晚都在燃烧生命啊！不过凝芷不知道，石乐也没有多解释，转而看向风铃。
“当然，风铃你用解体剑意斩却瓶颈，从而突破，这个用法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很有作为剑修的才华。”
“对不起！虽然是情况危急，但我擅自学了阿乐你的秘籍也是事实，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忘忧散忘记这个法术。”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心剑斋的道友，你能把我的法术发扬光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着认真得有些过分，向着自己鞠躬道歉的风铃，石乐嘴角一抽。忘忧散，是修真界一味不算丹药的药物，虽然炼制方法和丹药类似，但效用并非是伤势的愈合或者境界突破的辅助，而是忘却近段时间的记忆。
如果确实让她服用这种药，那确实可以保证这门法术不外传，但那种药对人的心神损耗颇大，在修士日后的修炼中留下病根——说到底也是对偷学他人门派传承之人的惩罚，怎么可能轻松呢？
不过风铃并未因为石乐的话而心下稍安。见状，莫钰走到她身旁，手轻轻按在了一下风铃肩上。
“没事的哦，小乐可是非常乐见自己的法术能被别人用在好的地方上呢，如果小瑶交给你的那个法术对你剑道修为有帮助就好了。”
“嗯嗯，小钰说的没错，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风铃你当上心剑斋的长老或者掌门，就帮忙改善下和我们花间的关系好了……我们其实没必要闹那么僵的。”
“那……好吧。不过我们接下来怎么挣取积分？还是继续刚才的办法吗？”
连梦瑶都这么说，石乐也没有反对，深知再过意不去就显得做作的风铃微微点头，转而问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三女也是颇为在意，目光随之落到了石乐，五人当中明显实力最强的人身上。
正要回答自己的打算，感觉地面传来轻微震动的石乐脸色一喜。带着不好的预感，四女顺着石乐的眼光看去，甚至用神识扫向远处，才发现山上有一片黑压压的兽群发疯似地向着这边重来。
不，用群来形容还是有些小瞧它们的数量，用潮来形容，或许更合适一些。这时凝芷娇躯一震，刚才和要塞断开的链接又重新连上了。转头看向石乐，才发现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我想了一下，直接把别人淘汰确实太得罪人了，刚好啊，我又从某个前辈那里学了一些空间法术，所以就让89757他们配合我在别的秘境画了传送阵，然后让这些秘境里的凶兽都传送过来……别紧张啦，有我坐镇，你们就尽管杀吧。”
“……”
四女无言以对。当然，有着要塞的支援，虽然比较累，但好端端的试炼就成了她们的刷分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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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易山学院
“没想到铃儿她能以第二名的成绩入学，真是多谢石道友了。”
“不用客气，也是风铃她够争气。而且要说谢的话，昨天你已经谢过了。”
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石乐勉强挤出微笑，跟面前的蓝衣丽人谈笑风生。当然，伊然也十分疲惫，只是这样的倦色更是衬托出她的成熟美艳。不过如果心剑斋的道谢要都是这样，以后石乐是打定主意对她们见死不救了。
笑话，我好心帮了你们，你们却要榨干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当然，也是石乐不缺什么，否则以伊然的经历，抗拒男欢女爱的她也犯不着如此回报石乐。而石乐也是没想到，这个处事圆滑的剑修讲起原则来竟然那么坚持，敢情风铃的认真个性就是受她熏陶……
“过，过奖了，阿，阿乐前辈……”
乖乖站在一旁的风铃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样子和平常凛然的姿态截然不同，让石乐嘴角一抽。现在站在学院外堂的她还有不少修士都是披着一样款式的白色外袍：这是学院新晋学子的统一穿着。
风铃倒还好，本就是穿着白色衣裙，现在披上这件外袍倒是简单很多。不过梦瑶她们嘛……所幸石乐赶工做几件有防护效用的白裙也真不是很难。而在不远处，梦瑶、莫钰还有凝芷，三个和风铃穿戴同款白裙外袍的美丽女修正有说有笑。
虽然和她们平日的打扮有很大出入，但换上学院院服的她们也是美丽夺目，而且带着几分让人心醉的纯洁，让在场的其他修士时不时把目光放到她们身上。有倾慕，有欣赏，更有凝重：谁叫这三个看上去蛮柔弱的漂亮女修居然包揽了入学测试的二到四名呢？
虽然说到底也是石乐的锅就是了。而在另一边，几天前才在南域大杀特杀的白漓依旧是清冷帅气的样子，只是身上的红衣换上了纯黑发亮的低胸纱裙，一手掐着想要扑向自己的黑猫，一边和同样一身黑衣的洛诚迎接新生。
“说起来，白漓姑娘，你和石乐老师应该很熟吧？”
“洛老师，这问题，你问过好多次了呢。”
意思就是有话直说，别兜圈子谢谢。见状，青衣，哦，现在是黑衣文士的洛诚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声问道。
“那个，秘境突然多出那么多金丹级实力的凶兽，这件事，是石老师一手操办的吧？”
“……是他突然临时起意的，我之前也不晓得。要不，我帮你把他和那两个花间派的女孩一起劝退？”
白发狐妖如此提议，但洛诚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一般。
“不不不，能带那么多凶兽进来还让青睐的学生轻易猎杀挣取积分，这也是石老师和梦姑娘她们的本事。而且也有不少排名靠前的学子借此拉开和别人的差距。只是下次搞这么大阵仗的事，还是希望你还有石老师先和院方通气罢了。”
“这个没问题，洛老师，现在我们也算是学院的人了，这种事自然会说——对了，那个小姑娘是？”
看到有个皮肤微黑，同样披着学院白色外袍的小女孩走向石乐等人，白漓指着只有筑基期，不太应该是学院学子的她，转头问洛诚。但后者看到之后，却是脸色一变。
“不是吧？雪娜这是疯了吗！她没看到石老师也披着黑袍吗！”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白漓依然能听出身旁黑衣文士咬牙切齿的惊怒。虽然因着少女那有些熟悉的气息和实在构不成威胁的实力，石乐也不会拿她怎样，但白漓还是为洛诚的反应而不解。
“怎么了，洛老师？这个小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唉，她啊，是学院一个高层的孙女从南域带回来的，虽然只是筑基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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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风铃就拜托你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回去宗门，相信凭借你和风铃的师徒情谊，宗门那边对花间的态度也会缓和不少。”
“师姐……”
伊然微笑，纤细的手指点在了一脸不舍的风铃额上，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铃儿，师姐现在留在这也教不了你什么，倒不如拜托石道友当你的领路人，也好修复我们和花间的关系。解体剑意我也看过了，那是相当了不起的剑道术法，由石道友指点你的话，会更好一些。”
没法否定这些，风铃只好微微点头，算是答应。正要说些什么道别，却听到周围的修士沸腾起来。
“这个筑基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穿着学院的白袍？”
“喂，别小看她啊。这个南域来的小姑娘虽然只是筑基期，听说是靠学院高层的关系进来的，不过那积分，可是第六名呢！”
“哇！第六名？筑基？这是能越阶对敌吗？该不会有什么好法宝吧？”
“何止法宝？听说啊，还会不少据说失传的功法……”
听到这些，石乐不自觉地回头，正好看到了，那个披着白袍，皮肤微黑的少女拿着一根骨杖向着自己走来。可爱的小脸上透出无比认真严肃的感觉，还有一种神圣感，仿佛她不是走向自己，而是要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和自己战斗吗？没记错的话南域和北域的一些修士因为信仰鬼神，所以个别虔诚者在战斗前都会非常严肃，甚至有种庄重感。仿佛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战斗，而是进行一场对神的祭拜。
虽然不打算取人性命，但看着少女走来，石乐也是蓄势待发。三米，两米，直到两人相距只有一米时，少女才停下脚步，然后……
跪了下来。
让议论纷纷的修士们一下子陷入可怕的寂静，落针可闻。这个反应让焦急的洛诚大跌眼镜，连石乐也是一脸懵逼。
“你好，小姑娘，请问？”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雪娜一拜！”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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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周六日没什么战斗力，险些再断更。。。。继续求月票和点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