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作者:Ⅹ魂Ⅹ 更新时间:2012/10/7 22:33:43 字数:0

“——哟,梦雪,醒来了吗?”

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身体各处传来了酥麻的疼痛,所以脑袋一时间还没有清醒过来。而睁开了双眼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穿着休闲服的,留着紫色长发的成熟少女——紫叶。

“……紫叶?”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女——梦雪,疑惑地注视着她。

这里是医院中的一个特殊房间。没有特殊的医疗设备,却非常空旷。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为房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房间中非常地温暖,没有夏日那种炎热的感觉。此时的梦雪正躺在洁白的床上,美丽的雪白色长发如同花一般散开着。

“看来昨天那场战斗造成的伤害不小呢,嘛,慢慢来吧。”紫叶摆出大姐姐的样子,轻轻地摸了摸梦雪的头,这让梦雪感到非常舒心。

昨天晚上战斗……

啊,我想起来了……

梦雪想要坐起来,而温柔的紫叶自然没有就这样干看着。靠着放在床头的枕头,梦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此时,她虽然显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她心中却急切地想要去找某个人。

——现在的名字是魂风的那位少年。

“嘛,虽然想要问问你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看样子还是算了。”紫叶无奈地撒撒手,叹了一口气。想着“现在,她大概想要找他吧”的紫叶,撑着腰,微笑着说道,“——是迷上了他吗?”

“迷上……”听到这句话后的梦雪脸迅速红了起来,她连忙地摆摆手,慌张地说道,“才……才没有呢!紫叶不要开玩笑啦!魂风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已……”

“……谁也没说是魂风吧?”紫叶露出了奸笑,看着中了自己套的梦雪,她的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唔唔……啊!”就像火焰一样,梦雪脸上的红晕一口气蔓延到了耳根。

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不禁让人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不过紫叶当然没有这么做。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梦雪说道:“抱歉抱歉,开个小玩笑别在意啦。”

“紫叶你真是的!”气急败坏的梦雪抓住盖着身上的被子,挡住了眼睛下那炽热的脸颊。

“不过,梦雪,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转换了表情的紫叶,有些认真地注视着梦雪。

“怎……怎么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梦雪有些慌张地注视着紫叶。

“要去找他吗,魂风?”紫叶凝视着梦雪的双瞳,露出温柔的笑容,“我知道他在哪里哦。”

不过,出乎紫叶意料的是,梦雪的回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真的吗!我现在就去……啊……”当然,等梦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话说出口了。她愣住了半天,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强烈的羞耻感席卷全身。脸红的她迅速地将头缩回被子中,嘴巴不受控制地嘀咕道,“不是那样的……紫叶,其实只是因为有些在意……不对!不是在意,只是好奇什么的……”

“哈……”紫叶又一次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凝视着梦雪,微笑着说道,“毕竟他已经是你的归宿了,去找他说说话也是理所当然。”

“紫叶……”发现紫叶没有在意,少女有些吃惊地探出头,第一次受到如此关怀的梦雪,此时的心中犹如被阳光抚摸般温暖。

“在外面经过走廊的窗口时看看,大概就会发现他的位置了。”紫叶轻轻拍了拍梦雪靠在床头的肩膀,摆出一副“加油”的表情说道,“去吧。”

“啊……恩!谢谢,紫叶。”

梦雪以极快的速度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后边小跑着离开了。在心中想着“走得还真快”的紫叶轻轻地坐在了仍有余温的床上,而这个时候一位与他身上所穿着的白色大褂极不协调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些疑惑地注视着走廊后,便转过头来注视着紫叶。

这位留着光头的,长着一副像凶恶战士样子的,皮肤黝黑的男人,正是这里的顶级医生——爱戟尔。

“身体虽然好了,但是这么奔跑也不太好吧……”爱戟尔迈着平稳的脚步走进房间里,眼神中透露出了担忧。

“她也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找魂风,就让她去吧。”紫叶微笑着说道。

“那,她的状况怎么样?”

“好极了。”

“是吗……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其中的含义已不必详细说明。对与少年与少女的担忧,以及对他们的成长感到欣慰,正是这样一种温暖的感情。

“不,说起来,爱戟尔……噗!哈哈……那白大褂与你相配到一定境界了!哈哈……”再次看到爱戟尔的紫叶没有忍住自己笑声,说实话,这位有着黝黑皮肤又长得恐怖的人,应该是去当战士而不是当医生,穿上白色大褂那是怎样一股强烈的不协调感,就像西装之下却穿着短裤一样,不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你啊……紫叶……”无法反驳的爱戟尔只能够痛苦地撑着自己的脑袋。

而这个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仿佛连头发都充满活力的少年——四夕,正站在门口:“姐姐!你原来在这里啊!S班的人正在找你呢,昨天新生登记你没做吧?”

“啊!糟糕了!”完全投入到拯救梦雪行动的紫叶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作为教师的本分,她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跑去,这自然遭来爱戟尔的不满:“我说,医院里不用随便奔跑啊。”

“别在意别在意,只是特殊情况啦……”紫叶迅速跑到了门口,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却停了下来。她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了感谢的表情,凝视着爱戟尔。

“我说,爱戟尔。”紫叶此时,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你,在五年前拯救了他。”

“真是的,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倒是我要谢谢你们呢,他也终于成熟了,不就是因为你们吗?”爱戟尔有些不爽地挠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他苦笑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道歉了吗?”

“今天一大早就道歉完,走人了呢。”四夕没有丝毫地犹豫就对爱戟尔说了。

“那之后过了不少时间了吧,爱戟尔。”紫叶注视着爱戟尔,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啊,是啊,已经三年了呢,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出生用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爱戟尔转过身,注视着曾经躺过另一个少年的洁白的床,平淡地说道,“你们有事就早点走吧,医院可不是玩的地方。”

“啊,从今以后多多指教了。”“多多指教!爱戟尔大叔!”

“哈哈哈……多多指教了,如果不嫌弃我这个大叔的话。”

爱戟尔,目送着两人离去后,便转身凝视着这个房间。谁可曾想过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怎样的事情呢?发生了怎样的,一个痛苦又温馨的故事呢?爱戟尔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双眼,回忆着过往的一切,默念着他赐予那位少年的名字。

“魂风,吗……”

——找到他的地方,是在能看到海的地方。

这里与医院的距离不是很远,仅仅只是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能走到的地方。与沙滩所不同的是,这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草,而且视野更广。这里,是医院旁边的悬崖,而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海平线那边的朝阳。

“已经醒来了吗?”早早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魂风转过头,注视着背后的那位少女。和昨天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一样,她那美丽的碧绿色瞳孔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一样,飘逸的雪白色长发更凸显了那位少女的神秘感。不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给人的感觉。

——不再是人偶,而是人。

“恩……”梦雪默默地点点头,并轻轻地拨开与风在嬉戏发丝。眼前的那位少年,他的背影显得深邃而又不可思议,总是若有所思的深黑色瞳孔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那般闪耀又沉稳。

少女凝视着少年,少年注视着少女。各有所思的两人,因为少女的脚步声,距离逐渐缩短了。两个人在那个时候经历了那样一场战斗,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疲倦不堪了,不过他们都清楚,他们有着一段漫长的话语要向对方诉说。

——曾经是人偶的两人。

“哦对了,书……”突然想起重要事情的魂风,从怀中抽出了从紫叶那接手保管的白皮书——曾经被称为黑之禁书的魔法书,并且递给了梦雪,“今天早上紫叶给我的,我觉得这还是由你来保管比较好。”

“禁书……”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的梦雪,有些惊讶地注视着魂风手上的,那本在眼光的沐浴下呈现着乳白色的书。

渐渐反应过来的她,不禁在心中嘲笑了自己一番。一直以来在守护着的东西,此时却比不起眼前这位少年重要。梦雪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本书,对魂风说道:

“谢谢……”

有话,要说吧,其实……

注意到梦雪的表情,魂风迅速地在脑中得出了结论。想想其实自己也有不少话想要对她说,魂风无奈地笑了笑,并指了指身旁空着的草地,询问道:“要坐吗,梦雪?”

“啊……恩,好的。”有些紧张的梦雪生硬地坐在了魂风身旁的草地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但无形中似乎却有着深厚的羁绊牵引着。

“海风很舒适呢。”“恩……”

面对魂风的话语,梦雪有些不知所措。迎面的海风很温暖,带着海水味道的风中,夹杂着一丝凉爽。身后的树木开始摆动,“沙沙”的声音正滋润着两人的耳朵,心中仿佛充满了某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温暖,充实的情感。

下定决心,问吧……

“那个,魂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梦雪凝视着身旁的魂风,而抱着膝盖的双手也因为紧张而出汗了,“为什么……你要来救我呢?”

“说是赎自己罪的话,你会生气的吧?”魂风苦笑着注视着少女,脸上完全没有要赎罪的意思。不过即便是这样,听到这种话,梦雪自然也不可能平静。

“当然会生气!这么自私的行为,我不可能原谅的,啊……”没有丝毫地犹豫,梦雪爆发出了自己的心声。但在短短的瞬间,想起之前那次自己也是为了赎罪而救魂风,所以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

“嘛,没事啦,真的没事的。其实我们两个人,算是彼此彼此吧。”魂风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向后躺去。他抱着自己的后脑勺,凝视着天空,继续说道,“要说的话,第一次的确是为了赎罪,但是你救了我,导致的结果是崩溃……”

“然后,紫叶唤醒了你吧?”

“啊,是啊……之后的第二次救你,就完全是处于自己的本意了。”

疑惑地歪着头,梦雪看着魂风的那望着远方的瞳孔,有些抗拒地问道,“那个,可以说一下吗……”

魂风看着天上漂浮着的白云,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待他再次打开双眼的时候,眼神中能够看出,他似乎下定决心。他张了张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曾经,有一位少年,他失去了一切,不,或许没有拥有过一切。所以,他醒来的时候,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偶。”以第三人陈诉说着某个故事的魂风,自然也清楚,对方是明白这个主人公是谁,“经过了种种因缘巧合,他得到了两个最重要的朋友,绝对要保护的朋友。但,其结果是,在某个只能够自己承受的事件中,他让他最重要的两个朋友受伤了……”

那,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对很多人来说,与其了解这些事情,还不如去更多的为了生活而努力赚钱来得更有意义。但,即便是这样一个无趣的故事中,包含着的眼泪与辛酸,倒也是确确实实存在于此的。

“——醒悟的少年,再次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去变成人类,无论自己如何得像人类,自己都不是真正的人类……”然而,就在魂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梦雪轻柔的声音却替他说了出来:“人类无法一个人活下来,却也无法依靠别人活下来。人偶亦或依赖,亦或孤独,所以并不是人类。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前进,为了自己的想法而迈出脚步,这才是真正的人类,是这样吧?”

梦雪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凝视着魂风,这让魂风露出了同样欣慰的笑容,“啊,正是如此……所以,为了报答紫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拯救你。大概,是我无法放着你不管吧……”

“那个,故事的人称变了哦。”终于不再紧张的梦雪调皮地说道,“就直接称故事的主角是自己,这样好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真是的……”魂风张开双臂,摆成大字的模样,凝视着天空。而在这个时候,故事的演讲者换人了,梦雪如铃铛般悦耳的声音,开始诉说着另一个故事:“那,是另一位少女。她,失去了一切,不,或许她已然忘却自己所失去的一切了。所以,即使被人抚养了之后,也只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偶。”

梦雪在第一次醒悟的时候,是父亲日夜把守在生病的她的身旁。每当无助的自己睁开双眼时,总能够看见他,看见那个对自己倾入所有爱的男人,所以此时,所谓人偶般的心也逐渐融化了。

不过,好景不长。拥有着能够推翻魔法界的强大能力的他,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最后,因为梦雪被绑架的缘故,而只能够选择在敌人面前焚烧完自己所有的研究成果,并且服毒自杀。

当然,最后的时候,将他毕生的研究成果,那本禁书托付给了梦雪,希望能成为她的力量。只是,孰不知,这本黑色的禁书,却成为了她的枷锁。

“但是,父亲托付给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梦雪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那本白皮书,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继续向魂风倾诉着,“一直以来,我都是以为父亲的愿望,是将这本书保留下来,然后让全人类都学会魔法,这样一个伟大的理想……但是,但是……现在的我能够感觉到,并不是这样,父亲的想法不可能会是这样的。那,父亲把书叫我去找解锁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那,其实只是一句无比简单,但是又难以实现的一句话而已……

本来想要像刚才梦雪对自己做的事情一样,吐槽一下她把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自己。不过,当注视着梦雪那颤抖着的小小的肩膀的时候,魂风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呐,梦雪,将书翻开来看看吧。去看看,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那个父亲,看来是完全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开锁人啊……

这样的话,早点说不就好了吗……让自己的女儿,痛苦了这么多年……

真是个,让人痛恨又让人感动的家伙。

就在翻开的白皮书的第一页中,那一片无限的空白中,仅仅有着两排美丽的文字。虽然短小,但是其表达出来的爱意,以及那深深的祝福,已经超越了文字的本身。

“爸……爸爸,爸爸……”初看到这句话的梦雪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泪水早已没有办法抑制住了,一颗颗犹如钻石般在朝阳下闪耀着光芒的泪珠,从脸颊旁滑落,“怎么……怎么是这样……爸爸他……爸爸他……”

大海的风轻轻地吹在少女的脸庞上,如同一双无形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初升的朝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同某个人一般静静地守护着那位少女。

“——爸爸,陪我去玩啦!”

那一天,是爸爸最后的一天。而我,和平时一样撒着娇。

“——抱歉抱歉,爸爸还差一点点就能够完成魔法书了,能等等吗?”

可是,我却完全认为,比起我,爸爸更重视那本魔法书。

没错,正是那本白皮书。

“爸爸是个大坏蛋!一点都不爱我!”

那天,我被绑架了。然后,被敌人威胁的爸爸,静静地走了。

最后,爸爸将书托付给我的时候,我差点因为愤怒而将书撕破……

但是,那是爸爸的遗愿了,所以,我忍受了下来。

没错,我是为了赎罪,才一直保护着那本书。

可是……实际上……爸爸他……爸爸他!

——请用这本书的力量去获得幸福吧,

——我最宝贵的女儿,我爱你。

爸爸他,一直都爱着我……

就算他走了,他也将他的爱,留在了这本书中……

而我,而我却……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爱过我的爸爸了……

而且,还将这本书,当成枷锁……

“我,我不会被原谅的……”梦雪紧紧地抓着书,心中仿佛被火焰灼烧般痛苦和煎熬,“我居然……我居然……”

“——你错了,梦雪。”魂风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对梦雪说道,“当你明白你的父亲依旧爱着你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了。”

“可是……可是我……”泪水如泉水般涌出,痛苦的脸上依旧被过去的枷锁所束缚着,“真的可以吗……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呐,梦雪……别去想那么多了。”在阳光下,魂风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只要你还爱着他,就没问题了。或者说,你不爱他?”

“我爱他!我爱着爸爸……我……”梦雪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抱着怀中的书,低下了头,“但是……”

“没有但是……你的父亲,也一定不希望你在继续这样下去了。”魂风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抚摸着。他静静地凝视着大海的尽头,仿佛在眺望某个人一样,“梦雪,辛苦你了,你已经很努力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忍耐了……”

被魂风抚摸着头的梦雪,脑中回想起从前,被那温柔的手抚摸时那高兴的自己。第一次学会做饭时,第一次学会魔法时,第一次帮助父亲时。

“——小雪,你做得很好啊……”

爸爸……爸爸……

“——所以,放声哭吧,梦雪。”

魂风的声音,与父亲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我最宝贵的女儿,我爱你。

再次凝视到魔法书上的那一句话时,梦雪那一直努力维持的,坚强的表情,在瞬间崩塌了。而束缚在她身上的,那名为“赎罪”的枷锁,也在这一刻,瓦解了。

“爸爸!爸爸!唔唔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我一直做错了,爸爸!爸爸!爸爸……我也好爱你!我也好爱你啊……我不想你走的,对不起啊……爸爸!对不起啊!唔唔啊……啊!爸爸……爸爸……爸爸啊!”梦雪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书,就像想要投入他的怀抱一样,不停地念着那位遥在天国的父亲。只是,无论她怎么撕心裂肺的痛哭,那位深爱着她的父亲也已经无法回来了。而他留下来的只有这本,充满了他对女儿那深深的爱意的,被外人称之为禁书的东西。

这,根本就不是禁书……

那,只是一本为了孩子的成长,而留下来的父爱,不是吗?

“哭吧,好好地哭出来吧,梦雪,你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岁月,时间,命运,这些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好,人类心中那股最真挚的感情所带来的那些眼泪与感动,比任何东西都来得更真实,来得更让人感动。

“——你的父亲,一定会祝福你的。”

特岚非福学院的空艇依旧在天空上飘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今天也仅仅只是平凡的一天而已。

“喂!魂风!梦雪!”“要走了哦!学生登记不要迟到了!”

那之后不久,紫叶和四夕便来找我们了。

“站得起来吗,梦雪?”“啊……那个,可以拉我一把吗?”

梦雪哭了很长时间,而我也静静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如果她的父亲真的在天国那边看着的话,应该也会哭吧。

“好了,我们出发吧,梦雪。”“恩!好的。”

此时,梦雪她那美丽的脸庞已不再哭泣,在阳光的照耀下,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起来,梦雪,你知道魂风是咖啡厅的服务员吗?”

“嗯?”

“魂风可是个怪人哦,很喜欢喝苦咖啡。”

“四夕你给我闭嘴。”

一如既往的气氛,但是却增加多了一个人。说实话,我反倒是最高兴的那个人。互相说着笑前进,陷入绝望的时候周围总是有着同伴守护着,一想到这些,心中就充满了幸福。

“可是,我现在没有钱……”

“嘛嘛!没事的啦,梦雪,你直接去喝就可以了,反正爱戟尔会从魂风的工资里扣的。”

“你在自顾自的胡说些什么啊!紫叶!”

抬起头,已经变得明亮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在这片无比光大的青空之下,一大早的马路上,只有我们一行人在走着。我最重要的两个伙伴露出了信赖的笑容,身旁的少女露出有些害羞的笑容,而我则是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挂着笑容就对了。

“哦,对了,有件事情忘记说了。”拍了拍梦雪的肩膀后,紫叶远离了梦雪,朝前快速搜了几步后便转过身,开心地笑道,“欢迎来到特岚非福学院啊,梦雪。”

“这里可是很好玩的哦,一定要好好享受在这里的生活。”站在紫叶身旁的四夕竖起了大拇指,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自然,两个人说完之后,目光便停在了我的身上。

“那个……魂风?”梦雪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啊,真是的……

“呐,梦雪,事先说一句吧,我并不喜欢特岚非福学院。”我转过身,注视着身旁的那位少女,伸出了自己的手,表现出一副坚定的表情,“不过,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吧,我一定会来帮你的,不管是什么……”

我想,这次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个一个美丽的早晨,在不久的未来,必定会成为我人生中最闪亮的回忆。

“——多多指教了,梦雪。”

“魂……魂风……抱歉……我,我……唔唔……啊……”

那是一个比较温馨的画面?大概吧……

蓝天之下,上学路上,这只是没有变化的风景,但却有着变化了的人。无奈在一旁笑着的那对姐弟,再次感受到别人关怀而流泪,拥入了少年的怀中的少女,以及那一脸诧异地伸出了手而不知所措的少年。当然,这并不是一副静止不动的画。

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少年其实就是我。

“放心吧……”

最后,再次抱起那位依旧有些无助的她的我,轻轻在她的耳旁说道:

“如果我这里能够让你安心的话,就把我这里当成你的归宿吧……”

“魂风……谢谢你……唔唔……谢谢你……”

未来,并不是遥不可及。时间,自然也无法停止。

我,或许是第一次如此期待,新的一天会发生怎样好玩的事情。

这,大概是所谓的心境变化吧……

——那是新的一天,开始一个新的旅程的一天。

人偶般的我与人偶般的她脱离枷锁,真正成为人的那一天。

或许,之后会携手共进也说不定,但这也是后话了。

“——再说一次,多多指教了,梦雪!”紧紧抱着她的我,用最真挚地声音说道。

微风吹过她雪白色的发丝,肩膀不再颤抖的她,那带着泪珠的脸再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她那充满精神的声音,此时已充满了我周围的空气,并且随着风,一直传到了远方。想必,也一定会传递到那已经离去的那个人心中吧……

“——多多指教,魂风!”

第一卷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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